第14章 出击(一)_重生后他怀了前夫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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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击(一)

  临近腊月年关,国公府依旧门庭冷清,罕有人至。往年燕家还得盛宠时,每至此时节,皆会在府邸设上过寒宴,静待燕淑妃娘娘回府省亲。就连成康帝偶尔也会同来赴宴,因此,这朝中臣子无不争相巴结拜访,恨不能踏破了国公府的门槛才是。

  然而今年,从月初等到月尾,也没见有一人上门,燕铄遥遥望了眼那两扇紧闭的朱门,唉声叹惋,刚欲回房,就瞧见燕迟瑾正柱着拐杖,费力地朝他走过来。

  “大冷天的,出来作甚?”

  燕铄心疼地望向儿子,嘱家仆给他披上暖裘,语气却颇有些重,“你身子弱,万一病倒了,又得耽误好些日子读书!来年立秋你可就要参加科举了,爹还望着你能博个好功名呢!”

  燕迟瑾眼神微黯,“我知道了,爹。”

  “阿瑾。”燕铄继续苦口婆心地道,“若不是国公府衰落至此,你原也不必如此寒窗苦读。爹听吏部的考功员外郎张大人说,往年考试,世家公卿子弟都可单独开卷,单独放榜,可现今不同了,无论出身,都得统一应试。听说今年这翰林院里头新进的,一个个的全都是寒门庶子!你平常散漫惯了,再不抓紧点儿时间,怕是要考不进啊!”

  “张大人?”

  燕迟瑾敏锐地捕捉到了爹爹话里一闪而过的信息,“爹是说张子耀?他不是前年高升之后就同燕家断了往来吗?难不成爹您……”

  燕铄点头道,“不错,爹去求见他了。”

  燕铄见燕迟瑾满面震惊,苦涩一笑,“为了你的仕途和燕家的未来,爹这张老脸又算得了什么咯?哎,行了行了,你赶紧回房读书吧,赶明儿冬祭,爹带阿瑜去就是了!这路途遥遥的,怕是得要费个三五日,你可要乖乖待在府中,哪里都不许去!上月那个劳什子的兰园动乱,幸你无事!听说都惊动了宫里,哎哟,如今夺嫡之势已起,这往后啊,恐怕就更不太平了!”

  “对了。”燕铄忽而转了话锋,“上次兰园动乱之后,是三殿下的护卫亲送你回府的,你和三殿下他……”

  “爹,我和他…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燕迟瑾避开燕铄探寻的目光,面上却不由隐隐生热。

  那夜,思及前尘旧事,他也不知怎的,就说出了那番话,结果,本想离开的缪晟突然去而折返,猝不及防地拉他拥入了怀抱。

  缪晟将他抱得紧极了,燕迟瑾能清晰地听到缪晟心跳声,在他耳畔砰砰作响,和他自己的错在一处,竟是再分不出彼此。

  燕迟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手回抱住缪晟。

  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那个杳无人烟的荒郊彻底喷发,燕迟瑾能明显感受到缪晟的呼吸越来越重,微热的唇瓣也贴至了他冰凉的脸颊细密吻过,燕迟瑾微仰起脸,主动凑近,可就在两人的唇瓣将要相接的一刹,缪晟却猛地松开了他。

  “你身子太冷了。”

  缪晟的脸难得的仍有些红,他不自在地盯着篝火,喃喃自语,似在后悔方才的冲动,“若是再连夜赶路怕是会吃不消,今夜就先在此休息一晚罢。沿途我都撒了磷粉做标记,这个是我们打仗时的暗号,福樟他们明日应该就能顺着标记寻到我们了。”

  “若是冷得很,你就…就靠我近些,我们习武之人不怕冷,身上暖和。”

  “嗯。”

  明明还是那个嘴硬心软会回护他的少年。

  燕迟瑾挑高唇角,乖顺地窝到缪晟身边,最后,竟不知觉地伏在缪晟的怀中睡了一宿。

  这是重生以来,他唯一一次,没有压着尖刀,也能安然入睡,再无噩梦的一夜。

  晨起苏醒时,缪晟还在熟睡着,燕迟瑾垂眸间,能清晰瞧见少年俊逸的侧脸,两人散开的发丝纠缠难分,那双扣在他腰际的手温暖而有力,燕迟瑾就这般久久凝望着少年,胸腔中蓄满了不可名状的心动,未燃尽的篝火火光在他眸中化为点点碎星。

  燕迟瑾轻柔地替缪晟理好额间的碎发,用几不可闻地气音悄悄对尚未醒来的缪晟道,“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为了我枉死。他欠你的,我都要替你讨回来。”

  “晟…郎。”

  *

  “爹,我先回房了。”

  燕迟瑾的眼底掠过一丝羞赧。他并不想把自己和缪晟的事宣之于众,这也是不想将无辜的燕家人和缪晟拖入是非之中漩涡,对他们的一种保全,所以,面对父亲的盘问,燕迟瑾也只好避而不谈。

  殊不知,燕铄望着他拖着伤脚,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视线却渐次冷冽,良久,当燕迟瑾迟缓的身影终于穿过回廊彻底消失后,一声嗟叹才堪堪湮没于冷风之中。

  “阿瑾,三殿下纵是再好,到底也没有夺位之心!爹到底还是选择了这样做,阿瑜还小,燕家就只能靠你撑起来了,希望…你莫要怪爹狠心!”

  *

  这日天气尚好,爹爹和临瑜回乡祠冬祭去了。燕迟瑾独自守在府中,看到书架上那厚厚的一叠经史子集,顿感头疼之至。

  他捧书呆坐了好久,仍是读不进半点。

  这倒不是因为他胸无点墨,不学无术,相反,燕迟瑾小时在太学监,就备受先生赞赏,无论是舞文弄墨还是咏诗怀附,他都极为擅长,更能写得一手好字,在盛京城中也能算是个响当当的贤士。只他生来最是向往自由,很不喜读这些死书,更憎恨官场之上的趋炎附势,再说了,如今燕家已败,朝政早已把持在那些个寒门出生的翰林学士手上,他就算能步入仕途,也根本没有优势。

  可甫思及自己的爹爹为了他,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豁出老脸去求那些子发达之后就对燕家避之不及的昔日故交,燕迟瑾就觉得胸口一阵胀痛。

  他从前最是不喜爹爹的劝学唠叨,可现下死而复生,就只觉得难能可贵,哪怕是为了讨爹爹开心,也不得不强逼着自己去读书。

  不过,除了应试,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须做。

  他重生过一次,自是对局势看得更加分明,也自是懂得看似风平浪静的泰和八年,其实内里儿早已暗流涌动,他必须得主动出击。

  他等不及了。

  燕迟瑾轻咳一声,唤来守在门边的乌桃,冲她道,“替我备轿,我要出去一趟。”

  小丫头一听这话,细眉倒竖,连连拒绝,“公子,不行的!老爷出府前专程吩咐过,不准你出门!”

  燕迟瑾无奈地搁下书本,“我三日前已经修书同宫里那位约好了,你现在不让我出去,岂不是要我失约于人?”

  乌桃不为所动,大咧咧地接过一碗熬得浓稠发黑的苦参汤端到燕迟瑾跟前,“大公子,您可就别为难我了,上次我带您进宫一趟,结果您病成那样,国公爷可是又狠罚了我一顿!您啊,还是赶紧喝了汤药保重好身子骨儿吧,别老想着往外跑了,这次,你就是说破了天去,我可都不放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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