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私会(一)_重生后他怀了前夫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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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私会(一)

  国公府后院的矮墙根处正对着一棵亭亭如盖的高大青桐树,风一来,梧桐那叶儿就被吹得沙沙直响,福樟屏息骑在一截横出的枝桠上,冲院中的乌桃小声询问道,“燕公子中午外出去哪儿了?你怎的没跟着他?”

  乌桃仰着脖儿回话,“大公子说是去听戏啦!我遣了国公府的护院陪着,不打紧的!”

  “那他最近身子可好啊?三殿下说燕公子向来最是任性,你可要多看着他点儿!缺什么药材就同我说,我去御医那里找齐了再给你送来!哦对了,殿下还吩咐了,熬药时可千万别太老火了,还要加上蜜梨膏,这样熬出得汤药才清甜……”

  乌桃捂嘴偷笑,“好哩,好哩,三殿下这么不放心,合该得亲自来瞧瞧我家公子才好!”

  “乌桃,你在跟谁说话?”

  忽而间,前厅传来了拐杖敲地的声响,乌桃忙冲着福樟使了个眼色,急急扭头,“公子,你回来啦?我刚刚在逗鸟雀呢!”

  “鸟雀?”

  燕迟瑾将信将疑地瞟了眼晃动的树枝,嘀咕道,“大冬天的怎的还会有鸟雀?”

  “哎呀,公子,您今个儿出去该累坏了吧,赶紧去歇歇。”乌桃扯开话题,陪燕迟瑾进房,“今个儿公子是跟谁一起去看戏了?”

  “一个故人。”

  燕迟瑾无意说太多。

  没成想乌桃却咋咋呼呼地较起真来,“故人?该不会是二皇子吧?现在盛京城里边可都在传你和二皇子的事!我昨儿陪王妈去置办府里的菜果时,还听见过不少!公子,你是不知道,那风言风语的说得可难听啦!”

  “他们爱说,就随他们说去。”

  燕迟瑾神色淡然。

  “可是公子,我…我觉着,还是三皇子跟你更相配些!”

  燕迟瑾乍从自己丫鬟的口中听到缪晟,不由地惊了一惊,又想到缪晟从前总是寻了由头就往国公府里头跑,所以,就连府里头的下人丫鬟们都能看得出来缪晟对他有意。

  然而,这一世,缪晟真的对他有意吗?

  燕迟瑾自己也不大确定了。

  那夜,缪晟怀抱中的炽热温度依旧历历在目,可第二日天亮后,缪晟就只是派了护卫福樟送他回府,一别半月,竟是对他不闻也不问。

  全然不像是要和他重修旧好。

  燕迟瑾虽是有些委屈,却又因着所谓的自尊作祟,不愿主动差人送信求见缪晟。

  燕迟瑾同样不明白,缪晟此次回京颇久,究竟是在忙于些什么,直到今日在回府的途中,他碰上了大齐右相林瑞之。

  林瑞之祖籍乃是陇西世族,十五及第十七入仕,仅用了十年时间便以礼部尚书之职官拜丞相,今岁也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是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肱骨重臣,此人相貌周正,为人刚直不阿,最是忠于君主。可惜,前世成康帝死后,以翰林学士为代表的寒门力量崛起,林瑞之被生生架空,最后也被新帝缪奕以莫须有的罪名罢黜官位,流放岭南。

  前世的燕迟瑾倒是与这位同为世家出身的丞相并没有多少交集。

  因此,燕迟瑾见林瑞之特意乔装换了便服上街拦他,一时间也甚为好奇,直欲下轿就要行礼。

  “燕公子腿脚不便,此处也非是官场,大礼就不必了。”

  林瑞之为人清冷,眼神从燕迟瑾的身上由上至下漠然扫过一遍,语气颇为不善,“确是生了副好皮囊,怪不得国公爷跟看宝贝似的把你藏在闺阁,我去了府中几次,也没能见到你。”

  燕迟瑾听见林瑞之用“闺阁”一词刻意将他比作那小女儿家,瞬时不大高兴,但面上却并未表露半分,照旧恭敬有礼,“前阵子我身子不适,大半时间都在缠绵病榻,家父不让林相见我,应也是怕我这病传了林相,若我早知林相到访,便就是只剩半分气,也要亲自前往迎接才是。”

  “哼,你倒还真是个巧舌如簧!我今日原也是打算再去一趟府上,没成想却是又吃了个闭门羹。问过国公府的下人才知你来了这风华楼听戏,这才在半路截着了你。燕公子的腿既然瘸了,还是安分着点儿好,省得哪日在街上被什么人撞了,爬都爬不起来。”

  林瑞之面上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也不欲再同燕迟瑾多言语,“我此来是受人之托,提醒你一句,离三殿下远一点儿。”

  “此话何意?”

  燕迟瑾不解。

  “我听所托之人说,三殿下同你私交甚好,三殿下年纪尚小,不懂事也情有可原,可你不同,你是个男人,纵是外表再怎般招三殿下喜欢,他到底也不可能真娶了你。”

  林瑞之肃然道,“且三殿下身为皇储,婚姻之事,断不可儿戏!如今,我奉圣上之命,正在为三殿下挑选合适的官家女作妃,可你同那二皇子跟三皇子的荒唐事儿,早就在盛京传得沸沸扬扬,我亦不能再坐视不理!今日,我以我右相的身份,警告你一句,你莫要缠着三殿下不放,否则,下场必不是你们国公府能承受得了的!”

  燕迟瑾被林瑞之直白的话说得心生难堪,又想到缪晟许是在忙着选妃纳妾,这才顾不得他,一时间,心中浑不是个滋味儿。他紧抿住唇瓣,停了好久,才轻声问道,“敢问林相,托你之人,是谁?”

  “这你无需知道。你只要记着,别再主动勾引三殿下!”

  *

  五日后,盛京终于开始落雪。

  爹爹和临瑜已经走了有近十天了,居然还没回来,这眼看着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了,可偌大的府邸却空空荡荡,一丝儿喜气也没有。

  梧桐三更夜雪寒,长恨此身行孑孑。

  燕迟瑾坐在窗口,正捧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呆呆发愣。

  这正是缪晟当日丢下的披风,被燕迟瑾拾回来,尘土虽已洗净了,却还是留下了凹痕,他伸手试了好久,可却怎的也抹不平。

  一如他心中的痕迹。

  燕迟瑾明白,缪晟身为皇子总归会有三妻四妾,前世哪怕是强娶了自己,不也还是照样纳妾。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唯一的爱。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爱。

  而不是一个所谓的,皇子亲王的正妻,这么一个可笑的名分。

  跳动的烛火映在披风上,一闪一闪,燕迟瑾的视线看得有些痴了,正凝神间,蓦然听到有什么东西落下的声音。

  “谁?!”

  燕迟瑾推窗看去,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矮墙的青桐树下跃然而下,一步一步走到他窗前。

  少年的头上落了好多雪籽儿,可他却恍然不觉,冲燕迟瑾稍一颔首。

  “是我。”

  “缪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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