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_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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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天道老人道:“老夫只是一名不中用的老头,算什么高手,你既让我进去,这些江湖朋友就更该进城了。”

  首领眉头紧皱,心中颇为愤怒,可是天道老人江湖知名,就连雄极也忌他三分,他一个小小的铁骑卫首领,又怎敢得罪。

  他陪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敝城不令非十大门派的人进入,是怕魔教的奸细趁机混进城来,干系非小。”

  只听人群中一个娇脆的声音道:“魔教既能混在我们当中,难道就不能混在十大门派中吗,你这个借口好没道理。”

  傅邪真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颤,暗道:“原来师姐也来了。”

  循声望去,人群站出一个娇怯怯的少女,非纳兰芷而何?数月不见,师姐似乎清减了一些,眉宇间也如师父一般,多了层忧色。

  傅邪真羞愧之极,深深地低下头来,再不敢瞧纳兰芷一眼。

  林婉扬见傅邪真对这名美丽的少女分外注意,不由也多瞧了纳兰芷几眼,暗道:“邪真武功又高,人品又好,情人自然多多,我以后可要分外小心,不能让他再有机会亲近其他女子。”

  铁骑卫的首领自知这位少女是天道老人的爱徒,那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他道:“女侠有所不知,十大门派的弟子我们皆是熟识,可是其他门派的英雄我等却有些面生了,是以玄武大人才下此令。”

  纳兰芷道:“真是好笑,十大门派的人你就算人人识得,魔教就不会易容变装而入吗?”

  傅邪真心中一震,暗道:“师姐好像亲眼见到我易容一般。”

  铁骑卫首领道:“女侠说的虽是有理,可是小人受玄武大人之命,实不敢自专,大家原谅则个。”

  天道老人道:“原来是玄武的主意,老夫不难为你,就直接去找雄极评理。”

  他大步向镇中走去,众铁骑卫分开一条路,放他进去。

  忽见数骑马飞驰而来,众人定睛望去,无不大吃一惊,原来那数人为首者竟是雄极,身后数人,则是青龙、玄武、白虎三大护法。

  天道老人见雄极亲来,便也住了脚,等雄极过来说话。

  雄极离天道还有数十丈远,就已翻身落马,大笑着走来,拱手道:“不知天道大师驾到,本座有失远迎,得罪,得罪。”

  天道老人皱眉道:“雄极,你来的正好,听说贵城立了规矩,非十大门派者不能入内,这个规矩可是你定的吗?”

  雄极大为愕然,道:“本座怎能定出这么荒唐的规矩。”

  天道老人道:“这么说来,这些铁骑卫阻住众人,皆是玄武一人的主意了。”

  雄极眉头紧皱,转向玄武道:“玄武,此事究竟作何解释?”

  玄武慌忙拱手道:“属下担心魔教奸细会趁机混进人群,是以才下此令。”

  雄极怒道:“糊涂,魔教弟子混进本城固然可虑,却又怎能因噎废食,阻挡众人入城,再说大伙儿不远千里而来,那是瞧得起本座,全城上下,该顶礼欢迎才是,如此拒人于城外,岂是好汉的气量?”

  玄武惭愧地道:“城主教训得是,在下铭记在心。”

  雄极转向众人,拱手道:“属下无礼,令大伙儿受委屈了。”

  齐老者道:“受刀神城一点委屈,那还不是常有之事,又算得什么。”

  他刚才受惊非小,此时仍有怒气。

  雄极含笑道:“齐兄是在指责敝城向来骄横吗?齐兄教训的是,敝城弟子众多,有时的确有管束不周之处,本座借此机会,向大家赔罪,还望大家瞧在本座的面子上,莫要与他们计较。”

  雄极身为江湖五老之一,何曾这样低声下风,向众人赔着小心说话,众人不由心中大悦,暗道:“雄极既为江湖五老,自然有英雄风范,至于他的弟子无理,却也不关他的事。”

  此时雄极已含笑将众人一一拉进城中,就算是年轻晚辈,也是恭恭敬敬。

  此时镇门内外皆是一团和气,再不复刚才的剑拔弩张,刀神城城主迎接众人进城,那是多大的面子,就算刚才被铁骑卫踏伤的人,此时也不再有怒气了。

  众人喜气洋洋,皆进入镇中,雄极忽地抬头,瞧见了金夫人的马车,脸色微微一变。

  不过他很快就堆起笑容,与天道老人并肩向镇中走去,再也不瞧马车一眼。

  傅邪真暗道:“想不到雄极夫妻二人竟已绝决如此,不过话又说回来,世间任何男子,皆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心中想着别人,这也怪雄极不得。”

  众人中有识得金夫人的,见雄极这样以情,心中也大感唏嘘。

  此时镇门已是大开,也无弟子守卫,大有无论英雄、强盗,皆可入内的意思。

  金夫人一声令下,马车驶入镇中,镇中的刀神城弟子皆识得这辆马车,无不低声耳语,面带不豫之色,看来他们对这位夫人虽不敢得罪,却也是瞧她不起。

  卜得意与傅邪真并肩而行,卜得意道:“雄极与玄武唱的这出戏实在高明,我们可要好好学学。”

  傅邪真天质极慧,一点就通,道:“这么说来,玄武拒人入城,其实却是雄极的主意了。”

  卜得意道:“那是不会错的,刀神城中的大小命令,怎能不出于雄极之手,不过雄极这出戏演罢,立刻博得胸怀大度的美名,对他成为武林盟主,那是大有好处的。”

  傅邪真道:“不错,就连那些被铁骑卫踏伤的人,见到雄极亲自来迎接,也是怒气全消了,雄极能成为一方之主,的确有他过人之处。”

  卜得意道:“雄极已知金夫人入城,又知她的目的,必定会派人对她严加防范,我们与她在一起,反而会束手束脚起来,这倒是有些麻烦。”

  傅邪真沉吟道:“林先生与姬姑娘此时必已进了城中,我们悄悄地找到他们,再令姬姑娘帮我们易容,我们就可在城中大摇大摆了。”

  卜得意喜道:“妙计。”

  此时金夫人已在一家客栈中安置下来,天道老人等江湖高手,皆被请到刀神城中休息,而如海南剑法等小门派的人,则被安置在烟花镇中。

  雄极居然没派人请金夫人入刀神城中安歇,更加证明二人已是恩断情绝,行如陌路了。

  傅邪真入房去见金夫人时,金夫人正怒气冲冲。

  傅邪真道:“玉如,是谁惹祢生气?”

  金夫人怒道:“雄极好生无情,见到我来,竟连一个招呼也不打,根本没有半点夫妻情义。”

  傅邪真暗道:“祢与雄极早已撕破了脸,他不来赶祢出城,已算度量宽宏,又怎能让他欢天喜地地来请祢。”

  不过表面上,仍是随着金夫人的意思,骂了几句雄极无情无义的话。

  金夫人道:“瞧现在这种形势,你们跟着我进来,反而有些不便了,这可怎么办?”

  傅邪真道:“看来我们只有另行易容换装,才能避开刀神城的耳目了。”

  金夫人道:“这样也好,只是我的易容之技平平,只怕难以将雄极瞒过。”

  傅邪真自然不能将姬霜已入城的事情告诉她,姬霜与金夫人无疑是一对情敌,自己若流露出与姬霜较亲密的话来,金夫人不恼才怪。

  他道:“圣教在城中早有内应,这一点倒不必担心。”

  金夫人道:“那也好,只是你在城中时,千万小心,雄极对我不敢怎样,可是对我手下的人,却是绝不会客气的。”

  傅邪真此时已在后悔,暗道:“若是早知雄极会大开城门,我可绝不会跟着祢进来了。”

  他辞了金夫人,与卜得意、林婉扬走出客栈,满城寻找姬霜与林紫药。

  烟花镇虽只是刀神城的附属小镇,然而因地位重要,反而却比寻常城镇更加热闹,想起数日前在此的经历,傅邪真此时仍觉有些心惊肉跳。

  林紫药与姬霜既扮成卖唱的一对父女,自然该在酒楼、茶肆中,只是烟花镇中,最多的就是酒楼、茶肆,又该到哪里去找。

  忽听从一家叫做“高升”酒楼中,传来胡琴之声,接着便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歌声传来。

  傅邪真喜道:“这可是他们吗?”

  卜得意笑道:“我也不知道,往日我听到胡琴之声,立刻抱头而逃,从来没有听得真切过。”

  傅邪真道:“不管他,且上去瞧瞧。”

  众人进入酒楼,却见酒楼中已是高朋满座,大多皆是江湖中人。

  一位略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站在大堂中间,正在依依呀呀地唱着小曲,旁边是一位枯瘦的汉子,不紧不慢地拉着胡琴。

  傅邪真认出二人绝非姬霜与林紫药,大为失望,只是既然来了,总不能立刻离开,只得坐了下来,叫上两壶酒,与卜得意对饮起来。

  扫视众人,发现高胜天、武智等人赫然在列,齐老者也与他们坐在一起,只是傅邪真此时面目全非,高胜天等人自是不识。

  却见武智正色迷迷地瞧着那名买唱的女子,李谨向他敬酒,他也无心去饮。

  傅邪真心中愤然,道:“想不到白道门派中,竟都是这种败类,又算什么侠义道。”

  忽见从楼下走来一名中年文士,在高胜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高胜天猛地转头,向傅邪真瞧了一眼,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了。

  卜得意低声道:“有架要打了。”

  傅邪真道:“你怎知道?”

  卜得意道:“莫忘了我们现在是金夫人的手下,雄极与全夫人势成水火,虽不敢明着将她怎样,可是教训教训她手下,出一口恶气,岂非正常之极?刀神城的人自不便出手,便假手于高胜天等人,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江湖争斗的理由推得干干净净。”

  傅邪真苦笑道:“做金夫人的手下,实在苦了些。”

  卜得意笑道:“也不尽然,既然是遇到了我们,吃苦的只能是高胜天了。”

  林婉扬早已跃跃欲试,道:“让我来吧,叫他们尝尝毒药的滋味。”

  傅邪真忙道:“那可不行,祢一出手,众人皆知祢是百毒教的人,岂不是引得众人围攻。”

  百毒教的名声着实不佳,林婉扬想想有理,大感没趣。

  卜得意道:“我的尊师太真曾击败过雄极,我的刀法,刀神城中必定是识得的,看来只有全仗教主出手了。”

  傅邪真笑道:“好罢,全交给我就是。”

  话犹未了,高胜天对李谨耳语了几句,李谨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傅邪真这边走来。

  傅邪真暗笑道:“他这是要找碴打架了,我倒要看看,他会用什么方法。”

  李谨几步来到桌前,身子一个踉跄,将桌子带翻,桌上的酒水皆溅了起来,傅邪真三人闪身避过,林婉扬叫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李谨大怒,道:“你骂谁?”

  林婉扬道:“骂得就是你,贼骨头,一瞧就不是好东西。”

  李谨正想惹事,闻言大喜,表面上却怒气冲冲地道:“臭小子,居然敢骂我,吃老子一拳。”

  提拳向林婉扬打来,傅邪真生怕林婉扬用毒伤人,早已拦在身边,轻轻将李谨的拳头带过。

  李谨瞧了傅邪真一眼,叫道:“你又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

  傅邪真淡淡地道:“你不认得我了吗,就算你老爹也要叫我一声大哥。”

  卜得意与林婉扬皆想不到傅邪真也会说出这种有趣的话来,不由哈哈大笑。

  李谨怒极,退后一步,抽出剑来,疾刺向傅邪真的咽喉。

  点苍派的剑法以快速见长,这一剑刺出,端的是如同闪电。

  酒楼中人皆认得李谨是点苍高手,不禁为傅邪真担心起来。

  眼看长剑堪堪刺来,傅邪真身子滴溜溜一转,却已闪在李谨的身后,身法之快,实非笔墨可以形容。

  这一招正是学自金夫人,傅邪真对武功的天份极高,只见过金夫人用过一次,便已明白其中奥妙,何况他使出此招,也正符合金夫人手下客座高手的身份。

  众人大声喝采,想不到这位英气勃勃的汉子轻功竟如此了得。

  李谨并不转身,反手一剑刺来,这一招苏秦背剑各大门派皆有,只是在李谨手中,却快了七分。

  傅邪真的身子如行云流水一般,又轻轻闪过,林婉扬低声对人得意道:“他为何不出剑?”

  卜得意道:“他怕三寸寒霜被人认出,那可就不妙了。”

  林婉扬当即站了起来,道:“诸位朋友,我们今日出来喝酒,不曾带有兵器,不知那位兄台能借剑一用。”

  酒楼中的江湖人物巴不得看到一场好斗,当即有人叫道:“我有剑。”

  那人扬手将长剑向傅邪真抛去,李谨见傅邪真轻功极高,武功必非泛泛,生怕傅邪真有剑之后情势逆转,是以,早已挺剑刺出,不让傅邪真接剑。

  长剑在傅邪真的胸前不停地闪动,傅邪真只得退开一半,眼见得长剑就要落地了。

  忽听“啪”地一声,傅邪真的手掌竟生出强大的吸力,将长剑生生地吸了过去,这一招“龙吸水”甚是难练,众人大为惊讶,略略一愕后,无不击节赞叹。

  傅邪真有剑在手,哈哈大笑道:“李侄儿,我是长辈,自然要让你三招,现在可不容情了。”

  长剑劈面刺去,分明是一招点苍剑法。

  众人暗道:“此人竟会点苍剑法,难道真是李谨的长辈?”

  李谨也是心中大奇,暗道:“本派剑法向不轻传,此人怎会这套剑法,听说本派有位前辈早年间与掌门不和,负手出走,莫非就是此人?”

  傅邪真在洛阳与李谨交过手,也学过数招点苍剑法,此时他负有混元一气功的绝学,任何门派的武功皆可拿来使用,就好似苦练多年一般。

  只听场中“叮叮”之声不绝,两人皆使快剑,长剑相碰,就好似炒豆一般。

  高胜天暗道:“此人剑法不俗,非一人可敌。”向袁青海使了个眼色。

  袁青海站了起来,道:“两位兄台,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剑?”

  他走到场中,手中的折扇“啪”地打开,击向傅邪真的肩胛骨。

  众人早已知此人出场,必定是拉偏架无疑,不过袁青海的折扇功的确是江湖一绝,一招使来,就如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众人与双方都无交情,只盼打得热闹,不由又大声喝采起来。

  若论真实武功,傅邪真一招之内,就可将李谨解决,只是自学会诸大奇功绝招以来,他很少有机会临战练应,此时的机会,自不能错过。

  他挽了个剑花,将李谨逼退,手指点点戳戳,向袁青海刺去。

  袁青海见对方指法奇妙,不敢大意,只得将折扇护住脸面,再不敢妄行险招。

  众人中有眼力高明的,一眼瞧出傅邪真所用的并非指法,而是一套高明的剑法。

  有人惊呼道:“这不是崆峒剑法吗,莫非此人竟还是武老兄的长辈?”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笑,武智大为难堪,不过心中也大为惊讶,暗忖道:“本派的剑法从来没有流传江湖,此人怎地会使?”

  眼见傅邪真以一根食指,将崆峒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其玄妙高深处,只怕是本门的师尊也难以使出,不禁又惊又羡。

  他急忙站了起来,喝道:“臭狗贼,你是从哪里偷学了本门剑法,快从实招来。”

  傅邪真笑道:“在下不仅是李谨的师伯,与武兄的师父也有些交情,你叫我一声师叔,也不算吃亏。”

  众人哄堂大笑,武智气得满面通红,提起双轮,就向傅邪真砸来。

  傅邪真大喝一声,不退反进,剑走偏锋,刺向武智的腋下,武智怎见过这么奇妙的招式,“嘶”地一声,腋下衣衫已被挑开,露出多毛的腋窝来。

  此招一出,高胜天与齐老双双站起,惊道:“这是本派的剑法,你怎会使?”

  傅邪真忽地心生一计,暗道:“这些人到刀神城来,只是为了来拍雄极的马屁,我何不使个计策,替雄极惹些麻烦。”

  他哈哈笑道:“不要说你们这些旁门左道的武功,就算是十大门派的剑法,在下也了然与胸。”此话说完,装作一时失口的模样,慌忙闭上了嘴巴。

  高胜天心中剧震,道:“想不到阁下竟高明如此。”

  众人更是震惊之极,各小门小派也就罢了,十大门派门户森严,又怎能轻易进去,偷学武功。

  傅邪真冷笑道:“你可知我的身份?”

  高胜天干干地一笑,道:“正是不知,在下的兄弟才会与阁下起了误会。”

  傅邪真傲然道:“在下是刀神城城主夫人神掌玉剑金夫人请来的客座高手,傲无极。”

  高胜天假装吃了一惊,道:“原来先生竟是金夫人的人,该死,该死,刚才多多得罪了。”

  而那些不知情的人则恍然大悟,暗道:“难怪此人会各派武功,神掌玉剑金夫人在江湖中地位尊崇,以她的身份,若令各派弟子试演武功,别人又怎会怀疑,她竟是来偷学武功。”

  傅邪真洒然道:“不知者不怪,你们若知我的身份,也绝不敢来撩拔我了。”

  高胜天道:“正是,正是,请先生过来坐,在下等敬酒赔罪。”

  他向袁青海、李谨等人使了个眼色,二人早已堆下笑来,恭请傅邪真坐下饮酒。

  傅邪真大喇喇地坐下,杯到既饮,来者不拒,他正想趁酒醉之际,胡言乱语,才好继续骗过众人。

  林婉扬低声道:“他这是怎么了,这样豪饮,不醉才怪,莫要中了高贼的圈套。”

  卜得意笑道:“你放心,他酒量极高,绝不会醉的。他这人只因天性忠厚,有时候也会上当受骗,不过他若真想使诈,就算老夫也不是他的对手。”

  傅邪真饮了几杯后,酒气涌上脸来,神情中似有醉意,高胜天趁机道:“还没有请教,傲先生为何会本门剑法?”

  傅邪真笑道:“不能说,不能说,这是个天大的秘密,我若说了出去,只怕立刻人头落地。”

  他越是如此,高胜天越是急不可耐,不过他总算有些气度,笑道:“傲先生说的是,既是不能说,在下就不必问了,大家饮酒。”

  再饮了几杯,傅邪真看上去已是双眼迷蒙了,其实以他的内力,就算喝上几日几夜,也绝难醉倒,不过在高胜天面前,自然要装成酩酊大醉,才会“酒后失言”了。

  高胜天忍不住又问道:“傲先生的武功极博,好生令在下羡幕。”

  傅邪真笑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我随夫人在江湖中行走,其实就是为了搜罗各派武功,以供雄城主研究之用,既搜集来武功,在下自然要学一学的。”

  高胜天等人吃了一惊,暗道:“雄极与金夫人向来不和,想不到却是表面功夫,暗地里,金夫人仍是为雄极做事。”

  齐老者则想道:“雄极处心积虑地搜罗各派剑法,所为何事?是了,他做了武林盟主后,若有人敢对他不敬,他自然派人处罚,以他对各门武功的了解,任何门派也非其对手了。”

  两人念及此,对傅邪真的“酒后失言”自是深信不疑。

  高胜天道:“以雄城主的惊世武功,又怎会瞧得起敝派等的三脚猫功夫,在下不解,还望先生指点。”

  傅邪真笑道:“雄城主武功极高,自不必学贵派的剑法,他收集各派武功,不过是去芜存菁,替江湖朋友做些好事,如今他已写成一部‘天下武学’,若江湖中有哪派横行不法,城主只需翻翻‘天下武学’,嘿嘿,还怕此派逞凶不成。”

  此言大有威胁之意,众人听了,皆是心中不服,然而在刀神城中,谁又敢撒野。

  酒楼中的江湖人个个凛然,暗道:“雄极收集天下武学,又怎会转得好念头,他既对各门各派的武功了如指掌,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活路,只能对他恭顺服从了。”

  是以人人皆是心中盘算道:“雄极若做了盟主,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看来万全之策,是不能让他做盟主了。”

  高胜天想的却是:“刚才玄武派人令我找傲无极的麻烦,却是什么意思?是了,玄武正要趁此机会,向天下人显示刀神城已有‘天下武学’,好令大家敬畏。哼,老子怕你个鸟,倒是那本‘天下武学’,若能到手,且不是美事一桩。”

  卜得意见傅邪真以一本子虚乌有的‘天下武学’唬得大家心惊肉跳,心中暗自发笑,扬声道:“傲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傅邪真向众人揖手道:“后会有期。”

  神情傲然地随卜得意走了。

  甫出酒楼,卜得意就笑道:“傲先生快走,否则高胜天等人必会前来擒住你了。”

  傅邪真讶然道:“怎会如此?”

  卜得意笑道:“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湖中人若听说谁有绝世武学,必定死缠活赖也要得到,何况傲先生竟知‘天下武学’这部奇书,那是死缠滥打,也要逼你说出来的。”

  傅邪真偷笑道:“原来如此。”

  三人走不多远,果然发觉背后有人跟踪,傅邪真低声道:“这些人莫非没有脑子,我随便一说,他们就确信无疑,难道江湖人一向都是这样利欲熏心,不辨是非吗?”

  卜得意道:“人的心中若有了‘利益’二字,那就什么也顾不得了,虽说他们对你的话将信将疑,可是好歹也要将你擒住,拷问出一些东西来。”

  傅邪真道:“如此说来,我若存心欺骗他们,岂非容易得很。”

  卜得意意味深长地道:“其实如李正源、雄极等人,能有今日的高位,除了他们本身的能力之外,其施展的种种手段也是成就他们的原因之一,江湖中的流言,你若能善加利用,往往有出奇的效果。”

  傅邪真默然无语起来,暗道:“我为了恢复圣教,每日里奔波不定,却没有丝毫转机,我本以为练成绝世武功,就可无往而不利,如今看来,绝世武功,竟比不了阴谋诡计。”

  他想起玉芙蓉曾对他说过,江湖中是最能历练人的,当时自己想去见花问奴,却被她婉言劝住,此时傅邪真才明白玉芙蓉的苦心。

  以他当时一个莽撞少年,又怎能是花问奴的对手,岂非完全要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为她争权夺利的棋子。

  忽听前面的高楼上传来胡琴之声,琴声凄凉之极,令人心生恻然。

  林婉扬低声道:“这定是林先生了,也只有他,才能将胡琴拉得这么凄伤。”

  傅邪真点了点头,回头望去,身后两名汉子仍是远远跟随,只是不停地将目光向四周扫去,以示意不在傅邪真,其跟踪术之低劣,令人哑然失笑。

  必须先将这两人甩脱,方能去见林紫药他们,林婉扬道:“邪真,这两人好生讨厌,你要他们死,还是要他们生?”

  傅邪真道:“将他们制服就好了,何必要他们的性命。”

  林婉扬吃吃一笑,回头瞧了瞧两名汉子的所在位置,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计算什么,然后在怀中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一物,屈指弹进土中,傅邪真不明所以,又不便相问,只得随林婉扬向前走去。

  林婉扬低声道:“不要回头,否则我的把戏可就不灵了。”

  傅邪真暗道:“婉扬刚才莫不是在地上安置了毒针,可是她又怎敢断定那两人定会踏上去。”

  估算时间,那两名汉子也该走到林婉扬布置之处,傅邪真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却听“哧”地一声轻响,紧接着就是人体扑通倒地的声音。

  林婉扬喜道:“得手了。”

  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两名汉子已倒在地上,已是昏迷了过去。

  傅邪真大感奇怪,道:“婉扬,祢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放倒他们?”

  林婉扬笑而不言,转身走到两名大汉身边,从地中取出一物,却是一截铜管,里面装着弹簧铁片等小物件。

  林婉扬得意地道:“瞧不出名堂是不是,告诉你吧,这可是我的发明,叫做土雷,里面设有机关,藏有迷药,一旦我将土雷射进土中,机关就开始发动,然而奇巧的是,却不是马上发作,需等上十几秒钟,或一二分种,时间全由人定,机关才会将迷药弹发出来。”

  傅邪真道:“那么祢刚才口中念念有词,莫不就是在计算两人的步子,以决定机关发作的时间。”

  林婉扬喜道:“你可真聪明,我只一说,你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卜得意早已将两人点了重穴,藏在路边一个废弃的水缸中,再盖上些杂物,谅路人也无法注意到缸中有人。

  傅邪真忍不住将那截铜管要过来细看,越看越觉得构思精巧,此物既射入土中,谁能发现,而铜管中的迷药,竟可自行设定发出时间,真是妙不可言。

  傅邪真三人循着胡琴之声,来到一座茶楼,一眼就看见林紫药与姬霜扮成的卖唱父女,拉琴老者见到傅邪真时,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卖唱女则是瞧也没瞧一眼。

  傅邪真三人坐下之时,环视四周,不觉有些吃惊,原来玄武、白虎二人赫然在座。

  与两人同座的是一位丰神俊秀的中年道士,玄武与白虎对道士态度甚恭,看来这位道士,定是十大门派中的上层人士。

  道士正微闭双目,手掌随着胡琴的节奏轻拍膝盖,显然他来此茶楼的目的,只是听胡琴之曲。

  卜得意低声道:“这位道长就是龙门派的掌门白松子道长了,玄武、白虎对他如此巴结,定是想拉拢他成为雄极的盟友。”

  玄武见到傅邪真,竟微微而笑,打了个招呼。

  傅邪真暗暗吃惊,玄武身为刀神城的智者,眼力远比别人为高,只怕要被他瞧出破绽来。

  此时茶楼中的客人甚多,大多是被老者的琴声吸引来,掌柜的喜不自禁,忙得不亦乐乎。

  玄武提起一个茶壶,坐到傅邪真身边来,替傅邪真倒了杯茶,低声笑道:“傲兄,你瞧这老头的琴拉得甚好,小姑娘的小曲也唱得不错,只可惜相貌有些美中不足。”

  傅邪真道:“着实有些可惜了。”

  他暗道:“自己刚在高升酒楼中胡乱报个名字,玄武竟已知道,看来刀神城的消息好生灵通。”

  玄武淫淫地道:“虽说相貌平平,不过小姑娘的身材硬是要的,傲先生有没有兴趣?”

  傅邪真吃了一惊,道:“玄武兄这是何意?”

  玄武哈哈大笑道:“傲先生既是夫人的手下,也就是刀神城的人了,大家既为兄弟,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下就做个东道,请这位姑娘陪傲兄饮酒如何?”

  傅邪真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于是冷笑道:“玄武兄可真会开玩笑,这种货色,傲某也会感兴趣吗?”

  玄武笑道:“原来傲兄是嫌这姑娘生得不美,这有何难,且看在下变个戏法,定让丑女变貂婵。”

  傅邪真吃惊不小,暗道:“莫非玄武已瞧出姬姑娘的真实身份。”

  不过神情上仍是淡淡,道:“玄武兄的话,委实让在下不明白了。”

  玄武脸上掠过神秘的笑容,突地站了起来,向卖唱女走了过去。

  傅邪真三人的心皆拎了起来,若是玄武揭穿姬霜的真面目,这场架就不得不打了。

  玄武来到卖唱女的身边,卖唱女不由得停了下来,惊惶不安地瞧着他。

  玄武笑道:“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何必弄成这个丑样子?”

  老者忙道:“小女生来就是这样,大人既瞧不顺眼,小老儿离开这里就是。”

  玄武大笑道:“谁说我瞧她不顺眼,我倒是越瞧她越顺眼。”说罢,伸手向卖唱女脸上摸去。

  白松子的脸上立时露出厌恶不屑的神情,显然对玄武的举动十分不满。

  傅邪真暗叫糟糕,刚想不顾一切上前阻止,忽听门外有人脆声叫道:“玄武,你在干什么?”

  此言一出,傅邪真心中又惊又喜,禁不住循声望去,茶楼门口站着一位少女,不是纳兰芷又是谁?

  傅邪真暗道:“小师姐的脾气还是没变,见到这种不平之事,总忍不住要出头的,而玄武瞧在师父的面子上,自然不敢拿她怎么样。”

  玄武回过头来,笑道:“原来是纳兰姑娘,多时不见,纳兰姑娘有些清减了。”

  纳兰芷道:“玄武,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堂堂的刀神城护法,居然调戏民女,雄极是这样教手下的吗?”

  玄武并不动怒,正色道:“纳兰姑娘有所不知,这位姑娘是魔教的奸细,若在下所见不差,她该是魔教八绝中的冰帝姬霜。”

  纳兰芷哂道:“好充分的理由,依我看来,来此地的江湖女子只怕都是魔教的奸细了,玄武兄都该好好的察看一番,最好是抓进房中,脱光衣衫,细细地察看才对。”

  茶楼中的客人无不发笑,只是碍于玄武的身份,谁也不敢笑出声来。

  傅邪真暗道:“小师姐说话向来柔声细语,从来没有这样刻薄过,是了,我叛出师门,师兄又不争气,小师姐这段日子必不好过,竟连性情都变了。”

  玄武是刀神城第一智者,又怎能被纳兰芷震住,他微微一笑,道:“纳兰姑娘的建议倒是不错,将全城女子都细细察看一番,倒也是个好主意。”

  纳兰芷大怒,道:“你好生无耻。”

  玄武淡淡一笑,道:“在下身为刀神城总管,身负重大干系,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奸细,何况这位女子本就行迹可疑,在下责任在身,怎能袖手。”

  纳兰芷冷笑道:“你倒说说看,她有什么地方可疑?”

  玄武瞧了林紫药一眼,道:“这要从这位老先生说起来了,老先生的胡琴之技着实是天下一绝,江湖卖艺者流又怎有这样高明的琴技?而魔教之中,却不乏乐器高手,比如任天王、花问奴皆擅琴,拳皇擅箫,这都是众人皆知之事。”

  傅邪真暗道:“玄武果然厉害,竟从这点上看出疑问。”

  纳兰芷道:“真是好笑,难道除了魔教,别人就不能抚琴弹曲,江湖中卧虎藏龙,高手倍出,岂能让魔教独美,你这条理由,让人好不信服。”

  玄武淡笑道:“姑娘说的也是,仅以操琴之技,实难断定此人是魔教奸细,不过……”

  他忽地将手掌在卖唱女的脸上急速搓动,卖唱女惊呼一声,急忙捂住了脸庞,饶是如此,众人还是瞧见她本来黑黄的脸上露出一块雪也似的肌肤来。

  众人皆是呆住,纳兰芷更是杏眼园睁,吃惊之极。

  她大步走上前来,揪住卖唱女的衣领,喝道:“祢快从实招来,是不是魔教的妖人姬霜,是不是傅邪真那个小贼派来的?”

  她提到傅邪真的名字,虽是咬牙切齿,却是声音颤抖,傅邪真心中剧震,暗道:“师姐对我好恨。”

  姬霜惊恐地道:“这位姐姐,祢在说什么,什么魔教不魔教的,傅邪真又是谁?”

  纳兰芷怒道:“事到如今,祢还敢抵赖。”玉掌在姬霜的脸上搓去,将她脸上黄黑颜料尽数搓了下来。

  众人凝目望去,不由喝一声采,这位卖唱女的本来面目着实可观,与纳兰芷相比,竟也是毫不逊色,真可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了。

  不过更令傅邪真吃惊的是,卖唱女子虽是露了真面目,却与姬霜毫不相干,分明是另外一人,这倒是让连卜得意在内也有些迷惑了。

  大家分手之时,明明就看见姬霜扮成这个样子,为何揭去易容,却又不是了呢?

  纳兰芷瞧着卖唱女,冷冷地道:“玄武兄,她就是冰帝姬霜吗?”

  玄武大感难堪,他若将卖唱女指证为魔教妖女也就罢了,偏偏要指名道姓,说她是姬霜,姬霜成名已久,江湖中见过她的人不少,就算是纳兰芷,也定是有所耳闻,这位卖唱女不是姬霜,已是一目了然。

  玄武冷笑道:“她就算不是姬霜,也必是魔教妖人,否则的话,又何必打扮成那样。”

  林紫药道:“大人有所不知,但凡我们这些江湖艺人,相貌略好些的,往往要受些闲气,是以祖上传下的规矩,大多要易容后才能露面的,想不到大人这里,竟是不许易容的,小老儿只好往别处去了。”

  纳兰芷难得行走江湖,怎知江湖艺人的艰辛,闻言不胜唏嘘,她拉着卖唱女的手道:“小妹妹,姐姐刚才吓着祢了,祢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祢的。”

  她取出一锭银子,放在卖唱女的手中,卖唱女再也不敢接受,怎奈纳兰芷力大,只得收进袋中了。

  纳兰芷转向老者道:“老伯,这里鱼龙混杂,好人可不多,你们还是转往别处吧,我送你们出去。”

  玄武冷笑道:“纳兰姑娘,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在下实无法向城主交待。”

  纳兰芷怒道:“你想怎样,想将我也当做魔教奸细抓去吗?”

  白松子站了起来,道:“玄武兄,以贫道看来,这两位的确是江湖艺人,并无可疑,还是让他们去吧。”

  白松子既然开口,玄武无可奈何,纳兰芷拉着卖唱父女,向门外走去。

  傅邪真生怕她会认出自己,早已背过身来。

  想不到纳兰芷走到他身后时,忽地咦了一声,声音极为惊讶,甚至有一丝颤抖之音。

  傅邪真心中大震,暗道:“难道她竟认出了我?”

  须知纳兰芷与傅邪真相处多年,对他熟悉不过,自能从极细微处认出他来。

  不过纳兰芷扭头瞧了瞧傅邪真的脸,神情转为失望,转身与卖唱父女走了。

  傅邪真这才放下心来,看来纳兰芷终是没能认出自己。

  白松子道:“贫道也该回去了,”

  玄武忙道:“道长且去休息,在下职责在身,不能相陪。”白虎立刻站起,陪着白松子向茶楼外走出。

  傅邪真暗道:“白松子此人倒有些侠义心肠,不愧为龙门派掌门。”

  忽听耳边传来极细密的声音,竟是有人以传音入密与他说话:“教主,快想法引开你的好师姐吧,我们被她送出去后,就很难回来了。”

  傅邪真吃了一惊,想不到说话的人赫然是姬霜,难道纳兰芷送走的那对父女竟是林、姬二人不成?这又怎么可能。

  不过以傅邪真的智力,他很快就想出道理来,看来姬霜在脸上做了两次易容,是以第一层易容被揭穿后,仍可不以本来面目出现,这都是老江湖的经验,实非傅邪真所能预测。

  此事说来好笑,纳兰芷一片好心,却无意中帮了个倒忙,傅邪真只得站了起来,准备去设法营救。

  想不到玄武却走过来道:“傲兄这就要离开了吗,在下还有很多话想对先生说呢。”

  傅邪真道:“傲某怕夫人有事传唤,想回去看看。”

  玄武一把拉着他的手臂,笑道:“在刀神城中,谁敢对夫人不敬,想来夫人也没有什么大事,再说,有王总管在,天下的事也能摆平的。”

  傅邪真无奈之极,他若强行离去,必定会引起玄武的怀疑,是以心中虽是着急,却只能坐了下来。

  玄武道:“却不知傲先生跟随夫人有多少日子了,在下以前为何没有见过?”

  傅邪真暗道:“玄武果然厉害,一点疑团也不放过,我若说错半句,只怕他立刻就能看出破绽来了。”

  他道:“若论与夫人相识,却也有些年头,不过真正跟随夫人,却在这几日之内。”

  玄武笑道:“原来如此,只是在下还觉得有些奇怪,傲先生好好的茶商不做,竟做了夫人的跟班,并且连名字也改了。”

  傅邪真吃惊之极,想不到玄武的消息竟灵通如斯,不过他进城之前,早已做好了各种准备,是以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而是哈哈笑道:“玄武兄不愧是刀神城的大管家,什么事也瞒你不过,不瞒玄武兄,我的茶商身份,其实就是夫人的安排,毕竟商人可以行走天下,通行无阻。至于改名小事,谅玄武也可明白其中道理。”

  玄武道:“傲先生说的明白,在下怎能不懂,只是‘天下武学’一书,只怕是子虚乌有吧?”

  傅邪真早知他会说出此事,淡淡地道:“‘天下武学’是夫人的毕生心愿,在下受夫人大恩,那是一定要替她完成的。”

  就算玄武去问金夫人,金夫人必定会替他圆谎的,这一节倒不必担心。

  玄武冷冷地道:“不过我听有人说,此书如今已在敝城主手中,这件事我怎没有听说过?”

  傅邪真暗道:“反正傲无极此人很快就将消失,我再编个故事给你听又有何妨?”

  他惊讶地道:“城主没有对你说起吗,这倒是一件奇事了,玄武兄身为四大护法之一,该是城主的亲信才对,怎能不听闻此事?”

  玄武的神情甚是尴尬,道:“这件事我当然知道。”

  傅邪真何等眼力,早已瞧出玄武神情不对,暗道:“是了,凡有人群处,必有是非产生,刀神城自然也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我何不借此机会,离间他们的关系。”

  他神秘地一笑,道:“玄武兄,在下与你一见投缘,有件事不妨告诉你。”

  玄武道:“先生请说。”

  傅邪真道:“夫人与城主表面势同水火,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其中深意,玄武兄何等聪明,自然明白的,而完成‘天下武学’一书,也的确是城主的授意,目的就是对各门各派产生威吓作用,令大家不得不站在城主这一边。”

  玄武皱着眉头道:“不过这样一来,却有可能产生相反的作用,各门各派很可能因此而对本派不满,认为本派以势压人。”

  傅邪真道:“这一点倒不必担心,城主与夫人定是还有妙计的,是了,玄武兄一向受城主倚重,此事他早晚会对你说的,只怕还要听你的意见呢。”

  玄武站了起来,道:“与傲兄说话,真是人生快事,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了,在下身有要事,要先走一步了。”

  匆匆一揖,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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