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都盼望李倓作到死为止
刘晏犹豫了一下，道：“还请大王赐教。”
“本王现在正在铸造钱币，你认为货币铸造之后，应该如何处理，才能对民间有帮助呢？”
刘晏却沉默下来。
李倓道：“有话但无妨，今日就当是朋友之间闲聊，不当真。”
刘晏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钱币，器也。”
李倓和颜真卿对视一眼，没有打断刘晏的话。
刘晏继续道：“大王想要饮水，难道是先找水杯吗？”
李倓道：“自然是先找水在何处，再寻找杯子，若是拿了杯子，却没有水，依然没有水饮。”
刘晏道：“水就好比商品，钱就像水杯，没有商品，有钱又有何用呢？”
“有道理。”颜真卿忍不住赞叹道。
李倓知道刘晏想表达什么，他心中有些诧异，刘晏确实到了经济的本质上。
货币和商品的配比。
不是印的钱越多就越好。
“现在长安和洛阳的商品，是很丰盛的，怎么能没有商品呢？”
刘晏道：“难道大唐只有长安和洛阳吗？”
“自然不是，本王听汴州、成都、扬州，都有许多商品往来。”
“既然水已经过剩，那自然要多找几个水杯来盛水。”刘晏道，“大王此言大善！”
李倓又明白了刘晏的意思，刘晏缺水，不是真的大唐缺商品。
大唐是一个多层次的社会，长安、洛阳、汴州、成都、扬州是大唐，那里繁花似锦。
可岭南、山南、诸羁縻州，都是大唐。
纸醉金迷是大唐，食不果腹也是大唐。
朝廷持有巨量钱币之后，如何使民间收益呢？
刘晏给出了答案：要分清楚各地的民情。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其实是执政，而不是单纯的货币。
如果是单纯地发行货币，货币不但不会流入到民间，反而快速被权力阶层掌握，反而使物价大涨。
贫富差距更大。
刘晏只是一个的县令，而且他与李倓不熟，他这种做事缜密的人，不可能直白地告诉李倓这些。
于是他就换了一种很委婉的法。
这种法，反而更让李倓认为他不仅只通晓金融和经济，在为政方面，也一定是一个人才。
李倓不再追问，只是点零头。
颜真卿却问道：“此番铸钱，自然会更多钱币出来，如何保证钱币到缺钱的地方，这才是重中之重，士安有什么好办法？”
刘晏直言不讳地道：“我没有好办法，好办法不是想出来的，是执行出来的。”
他的意思是，我不掌权，我即便了，也无济于事。
要完成一件事，不是有好办法就可以的，还需要权力配置、资源配置和人才配置。
李倓站起来道：“刘士安之意，本王全部明白了，但潜龙依然是龙，龙总有翱翔际的那一，你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官，也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改变的，但难道就不心存理想了吗？”
“大王既然如此直言，下官也不相瞒，下官之志也在长安，在社稷安康，只是世事多艰，朝堂上下污秽横行，一时间，非你我能成，潜龙勿用。”
“若是本王这一次铸造货币，非要用一用呢？”
“见龙在田。”刘晏又道，“铸币一事，非大王想象那般简单，需要等待时机。”
“若本王能成，阁下能否与本王成为朋友？”
刘晏道：“大王若能成，下官心甘情愿为大王做任何利国利民之事。”
“好，我们今日一言为定！”
刘晏先行告辞。
颜真卿道：“刘士安是真人杰也。”
“清臣能这话，明你也是真人杰。”
“我的才能，比不上他。”
“饶才能是不一样的，没必要相互比较。”
“大王的有理。”
有才能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嫉妒他人，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
就那李林甫，虽不学无术，可吏治才能无人能出其右，但就因为嫉妒和害怕，堵塞言路，切断晋升，将大唐朝堂上下弄成一潭死水。
下午的时候，安禄山狼狈出了洛阳城。
他不敢再在洛阳多待片刻，因为今日之事实在过于屈辱。
“大夫，我们的人在洛阳打探到最新的消息，建宁郡王现在在少府监铸造钱币，而且还私自铸造了新钱。”
“新钱？”
“是的，新钱，他没有向朝廷汇报，私自铸造了新钱。”刘骆谷阴恻恻地笑起来。
“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影响？”
“按照朝廷的规矩，修改钱币铸造之法，必须由宰相审核，最终由圣人裁定。”
“哈哈哈，他这是在找死。”
“听他之前还向圣人许下了今年铸造五十万贯的承诺。”
“五十万贯钱币吗？”
“是的，长安和洛阳的官场，一致认为他不可能完成。”
“如果他不能完成，会有什么后果？”安禄山又问道。
“会死得很惨。”刘骆谷接着道，“高价买铜一事就不提了，这些事现在搅和在一起，建宁郡王现在不需要我们出手，过个半年，他就会死。”
“我等不急了。”安禄山的脸色很难看，“我想让他现在就死。”
“这件事何必大夫出手呢，万一行踪泄露了，被圣人知晓，大夫苦心经营的将付之一炬，大夫现在拿到澄心堂的配方，只需要回去好好造纸，等待建宁郡王被圣人治罪即可。”
“太子呢？”
“太子必然会被此事牵连。”
“很好！很好！很好！我就安静地等待这一的到来！”
数日之后，安禄山在洛阳拜访李倓的事情传开了。
洛阳官场那是一片哗然。
万万没想到，安禄山在洛阳吃了瘪。
私底下，无数官员嘲笑起他来。
这事又传到长安，很快传到了李林甫的耳朵里，李林甫摇了摇头道：“安禄山这个狡诈的人，遇到了建宁郡王这个纨绔忙碌的人，竟然落了下风。”
李隆基得知之后，你更是哭笑不得，他道：“我原本是想让他们二人交为好友，这个建宁行事实在我行我素，不过这样倒也好。”
太子李亨听闻之后，从胡姬群里偶尔露出了空闲，道：“这个逆子这一次总算没有给我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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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现在正在铸造钱币，你认为货币铸造之后，应该如何处理，才能对民间有帮助呢？”
刘晏却沉默下来。
李倓道：“有话但无妨，今日就当是朋友之间闲聊，不当真。”
刘晏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钱币，器也。”
李倓和颜真卿对视一眼，没有打断刘晏的话。
刘晏继续道：“大王想要饮水，难道是先找水杯吗？”
李倓道：“自然是先找水在何处，再寻找杯子，若是拿了杯子，却没有水，依然没有水饮。”
刘晏道：“水就好比商品，钱就像水杯，没有商品，有钱又有何用呢？”
“有道理。”颜真卿忍不住赞叹道。
李倓知道刘晏想表达什么，他心中有些诧异，刘晏确实到了经济的本质上。
货币和商品的配比。
不是印的钱越多就越好。
“现在长安和洛阳的商品，是很丰盛的，怎么能没有商品呢？”
刘晏道：“难道大唐只有长安和洛阳吗？”
“自然不是，本王听汴州、成都、扬州，都有许多商品往来。”
“既然水已经过剩，那自然要多找几个水杯来盛水。”刘晏道，“大王此言大善！”
李倓又明白了刘晏的意思，刘晏缺水，不是真的大唐缺商品。
大唐是一个多层次的社会，长安、洛阳、汴州、成都、扬州是大唐，那里繁花似锦。
可岭南、山南、诸羁縻州，都是大唐。
纸醉金迷是大唐，食不果腹也是大唐。
朝廷持有巨量钱币之后，如何使民间收益呢？
刘晏给出了答案：要分清楚各地的民情。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其实是执政，而不是单纯的货币。
如果是单纯地发行货币，货币不但不会流入到民间，反而快速被权力阶层掌握，反而使物价大涨。
贫富差距更大。
刘晏只是一个的县令，而且他与李倓不熟，他这种做事缜密的人，不可能直白地告诉李倓这些。
于是他就换了一种很委婉的法。
这种法，反而更让李倓认为他不仅只通晓金融和经济，在为政方面，也一定是一个人才。
李倓不再追问，只是点零头。
颜真卿却问道：“此番铸钱，自然会更多钱币出来，如何保证钱币到缺钱的地方，这才是重中之重，士安有什么好办法？”
刘晏直言不讳地道：“我没有好办法，好办法不是想出来的，是执行出来的。”
他的意思是，我不掌权，我即便了，也无济于事。
要完成一件事，不是有好办法就可以的，还需要权力配置、资源配置和人才配置。
李倓站起来道：“刘士安之意，本王全部明白了，但潜龙依然是龙，龙总有翱翔际的那一，你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官，也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改变的，但难道就不心存理想了吗？”
“大王既然如此直言，下官也不相瞒，下官之志也在长安，在社稷安康，只是世事多艰，朝堂上下污秽横行，一时间，非你我能成，潜龙勿用。”
“若是本王这一次铸造货币，非要用一用呢？”
“见龙在田。”刘晏又道，“铸币一事，非大王想象那般简单，需要等待时机。”
“若本王能成，阁下能否与本王成为朋友？”
刘晏道：“大王若能成，下官心甘情愿为大王做任何利国利民之事。”
“好，我们今日一言为定！”
刘晏先行告辞。
颜真卿道：“刘士安是真人杰也。”
“清臣能这话，明你也是真人杰。”
“我的才能，比不上他。”
“饶才能是不一样的，没必要相互比较。”
“大王的有理。”
有才能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嫉妒他人，嫉妒会使人面目全非。
就那李林甫，虽不学无术，可吏治才能无人能出其右，但就因为嫉妒和害怕，堵塞言路，切断晋升，将大唐朝堂上下弄成一潭死水。
下午的时候，安禄山狼狈出了洛阳城。
他不敢再在洛阳多待片刻，因为今日之事实在过于屈辱。
“大夫，我们的人在洛阳打探到最新的消息，建宁郡王现在在少府监铸造钱币，而且还私自铸造了新钱。”
“新钱？”
“是的，新钱，他没有向朝廷汇报，私自铸造了新钱。”刘骆谷阴恻恻地笑起来。
“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影响？”
“按照朝廷的规矩，修改钱币铸造之法，必须由宰相审核，最终由圣人裁定。”
“哈哈哈，他这是在找死。”
“听他之前还向圣人许下了今年铸造五十万贯的承诺。”
“五十万贯钱币吗？”
“是的，长安和洛阳的官场，一致认为他不可能完成。”
“如果他不能完成，会有什么后果？”安禄山又问道。
“会死得很惨。”刘骆谷接着道，“高价买铜一事就不提了，这些事现在搅和在一起，建宁郡王现在不需要我们出手，过个半年，他就会死。”
“我等不急了。”安禄山的脸色很难看，“我想让他现在就死。”
“这件事何必大夫出手呢，万一行踪泄露了，被圣人知晓，大夫苦心经营的将付之一炬，大夫现在拿到澄心堂的配方，只需要回去好好造纸，等待建宁郡王被圣人治罪即可。”
“太子呢？”
“太子必然会被此事牵连。”
“很好！很好！很好！我就安静地等待这一的到来！”
数日之后，安禄山在洛阳拜访李倓的事情传开了。
洛阳官场那是一片哗然。
万万没想到，安禄山在洛阳吃了瘪。
私底下，无数官员嘲笑起他来。
这事又传到长安，很快传到了李林甫的耳朵里，李林甫摇了摇头道：“安禄山这个狡诈的人，遇到了建宁郡王这个纨绔忙碌的人，竟然落了下风。”
李隆基得知之后，你更是哭笑不得，他道：“我原本是想让他们二人交为好友，这个建宁行事实在我行我素，不过这样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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