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血乌鸦库曼_魔女大人,请不要再复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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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血乌鸦库曼

  血乌鸦库曼,这个名字对于神指城的老人们来说可不陌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凶名远扬。不过,新来仆人们大多不知道他,因为他十年前就成为了龙王布林的公主驸马,也许久都没有回到神指城来了。

  至于这男人的究竟为什么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管家害怕,我们接下来会慢慢说。

  库曼和其他贵族不一样,他是个很传统的蛮族勇士,不喜欢住皇宫,就爱住帐篷。以他的话说,帐篷上接天,下接地,中间接着水土的气息,男人住在这里边强壮,女人住在里边漂亮,而那石头城堡往上看不到天父,双脚也离开了地母,门窗一关更是闷热,男人住在里边会变成懦夫,女人也会生不出孩子。

  为了满足他的个人爱好,老管家匆忙在花园里搭建了一个传统的草原大帐,同时请来了城里花魁、乐队、马戏班子等,来作陪助兴。然后赶紧调动起了身边的人脉,请来了所有能请的贵族、名人、学者什么的来作陪。

  帐篷是帐篷,但里边的东西摆设一样不少,库曼·哈特不光是乌鸦王的血亲,更是皇家驸马,可谓身份高贵至极,吃穿用度、家具摆设,都要用最高规格。黄金也好、玉石也罢,能用的都要用上。就是个肥皂盒子,也得拿金碗装才行。

  除此之外,就是要请来最好的厨师为他烹饪一桌大菜。

  在他的记忆里,血乌鸦库曼是个大胖子,酷爱美酒和洒满辣椒孜然的烤羊肉,非常能吃,这样准备肯定错不了。依据库曼的喜好,他让厨师们在露天草地上支起炉子和灶台,就地烹饪美食,厨师大把大把的用香料和酱汁涂抹肉食,烤肉的香料虽然如黄金一般昂贵,但是为了让血乌鸦开心,用多少都值得。

  大约就在第一块炭火刚刚燃起的时候,城外传来了号角的声音。

  听了那号角声,众多宾客头都抬起头来,露出了诧异的目光。因为这并不是图卡鲁族、或者说乌鸦王的号角声。乌鸦们的号角声会更尖锐刺耳,远远听去就像是恶鬼的嚎叫,能让人感到恐惧。然而这次的号角却更加雄厚、充满威严,这声势好似龙吼,让人心生敬畏和崇拜。

  老管家心想:他们在城外吹号,我在皇宫里却仍能听到这么清晰?这军号角的声音好大。这莫非就是龙王的军队号角吗?传说龙王布林军队的号角全都是用龙的骨头打造的,能吹出令人恐惧的声音来……

  这时候一个传令的乌鸦士兵从天而降,说:“诸位,血乌鸦的军队到门外了,是否要出去迎接?”

  原先按照皇宫的规矩,宫里的人是不必去城外接客人的,毕竟宫里的人都代表着皇家,也就是乌鸦王。但现在乌鸦王没了,这规矩自然也该废了。管家想了想,便说:“好,我们这就去。”

  话音刚落,管家就听到人们纷纷尖叫起来,还有人指着天空说道:“快,快看天上!”“好大的鸟!”“那他妈的不是鸟,是龙!是龙!”

  什么东西?龙?

  老管家也抬起头里,只见天空上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东西比他见过最大的鹰还要大十倍,身体上面满是金属一般的鳞片,午后的阳光照在上面,闪烁着耀眼光芒。

  这什么鬼东西?亚龙?

  那巨兽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随后对着下面的人群发出了一声怒吼,人们听了这声音,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心头发颤,都慌忙的退到一边,于是大帐前面就出现了一片空地。旋即这巨兽飞到空地上面,缓缓的降落下来。随着它越来越低,老管家这才注意到,这巨兽确实是一头满身鳞片的亚龙,它有着蜥蜴一般的长脸,暗金色的眸子,还有锋利的趾爪,浑身都是深红色的、充满金属质感的鳞片,头顶有一个竖长的角冠,气质高贵不似一般的畜生。而在它的背后有一个用上好魔兽皮制成的马鞍,这黑色马鞍的料子带着一层哑光质感,看不到缝合的针脚,跟骑手的身体极好的贴合,老管家招子毒,一眼就看出来那东西定制的,价格可能要上千金币。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亚龙身上那个骑士。

  那是个身材精瘦的高大男人,身穿一袭白色大氅,但看外貌来说,他与乌鸦王有七分相似,许多人甚至以为是乌鸦王转世重生,吓得瑟瑟发抖;然而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出这人与乌鸦王的不同——他精气神比乌鸦王更好,不像是个抽多了烟的干瘦老贼,这人气度也更为高贵,腰背挺直,仪表堂堂,给人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王者气质。

  是血乌鸦?乌鸦王的侄子?老管家心想,可我记得他没有这么瘦啊!他不该是个胖子吗?这瘦了至少也得一百斤吧?

  接着,亚龙落地,上面的龙骑士也矫健的跳下龙背。亚龙身体庞大而且强壮,四匹高脚战马加起来也不及他,这怪物对着人们一声咆哮,前排众人顿时吓得夺路而逃。看到这一幕,此时穿白色大氅的男人一脸愠色,说:“胆子这般懦弱,也配做蛮族武士?”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老管家这才得以确认面前这人的身份。他连忙跪下来,说:“恭迎血乌鸦、皇家驸马、金帐护卫、图卡鲁第一武士,库曼大人!”

  众人见管家这么说了,便也赶紧跟着行礼。

  库曼看着眼前这些人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往前走大帐,此时他望着大帐,那张阴沉的脸稍微有所缓和,说:“好在你们还记得草原人应该怎么生活。”他身后的亚龙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咕咕声,没人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但大家都心情紧张,不由得和那头猛兽拉开了距离。

  管家心想:库曼的坐骑竟然是一头亚龙?而且是会飞的亚龙?

  龙族生来高贵,但也分三六九等。其中以能改变形态的有翼真龙最为高贵,其次是普通的有翼真龙,再往下就是无翼真龙,随后便是生着鳞片的有翼亚龙,接下来还有许多等级。总之,有鳞有翼的亚龙是最接近真龙的神兽,地位之高,远在他们这些奴仆之上。

  能够骑乘这种亚龙的人,无不是身份高贵的皇家子弟——特指龙王布林那一脉的“皇家子弟”。而作为外戚,血乌鸦能乘龙归来,想必是在龙王布林那边混得不错了。

  想到这里,管家更为紧张,心想:血乌鸦在这个时间点气势汹汹的杀回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估计他和李奥瑞克之间要有一番较量了。

  此时,库曼忽然来到了厨师旁边,烧烤架在旋转,肉的汁水滴在火炭上嘶嘶作响;旁边大锅里边冒着白烟,奶白色的浓汤香气扑鼻;炒锅的厨师仍在忘情的翻炒食材,直到库曼走近,他才吓得一哆嗦,手一抖,食物差点从锅里掉在地上。

  库曼抽了抽鼻子,说:“香。”

  他说“香”!这个字让管家松了一口气,然而库曼旋即就脸一黑,说道:“你们搞这么香的东西,我叔叔吃得到吗?”

  这算是什么鬼话?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这时候库曼望向了管家,老管家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乌鸦王出征前,确是吃了许多,只可惜那恶毒的高原人害死了他……”

  哭!快哭!哭出来啊!管家扑通一声跪下,手往地上一拍,激起一片尘土和锅底灰,趁着这功夫他把灰烬往脸上一抹,还强忍着疼痛抹了许多到眼睛上,顿时间眼睛通红,泪如泉涌,只见他一脸狼狈,哭天抢地的喊道:“先王死得冤啊!库曼大人,您得给先王报仇啊!老奴我愿意豁出命去跟着您!”

  管家是了解血乌鸦的,此人虽然残暴,但对他叔叔乌鸦王确实是有真感情。这一招果然管用,一看管家哭得这么惨,血乌鸦竖起大拇指来,也是红着眼圈、哽咽着说道:“你是个有良心的,好!”

  一看这招管用,周围的奴才呀、下人呀、或者是一些客人呀,也都纷纷哭嚎起来,试图以此博得这位驸马的欢心,宴席现场顿时变成了吊丧会。

  血乌鸦看到这一幕却是恼了,骂道:“他妈的,都不许哭了!”

  众人本就是假哭,这一吓唬,瞬间收声,噤若寒蝉。

  血乌鸦伸出戴着大金扳指的手,一个个的指着下面的人说道:“我看你们都是假哭!你们根本就不念着我叔叔!”

  众人连忙分辩,说:“大人误会!我们都是真心的,我们真的是在悼念乌鸦王!”

  血乌鸦瞪大眼睛,说道:“若是悼念我叔,为什么这城里不见半个篝火台?也不见有人头戴乌鸦帽,领子扎羽毛?”(血乌鸦说的都是当地葬礼习俗)

  “还有你们这些娘们,还都戴着耳环和首饰?”

  “你们为什么还在吃肉喝酒?”

  这话说得众人一头雾水,心想:这乌鸦王死了大半年,葬礼早就办完了!那时候确实是“全城素缟”,行的是国葬礼仪。

  就算是国王,葬礼充其量一个月,哪有一个葬礼弄上半年的?再说,不能戴首饰和不能吃肉,这都是儿子女儿做的事情;何况就算是守孝也只需七天,充其量一个月,

  虽说不解其意,但是众人也不敢贸然询问,生怕这疯子一个不顺心,就拿他们来祭刀。

  “管家,回答我,为什么?”

  妈的,怎么又是让我来说啊?

  老管家的冷汗顺着脸往下冒,将他脸上的锅底灰冲出一条条的污痕。老管家咽了口唾沫,回答道:“那个,大人,葬礼……”现在也只能如实回答了!“葬礼已经办过了。”

  “办过了?你说办过了!?”

  血乌鸦那双黑白色的眼睛骤然变成了血红色!管家吓得连忙低下头,心想:当年就是!库曼·哈特愤怒的时候眼睛的血管就会膨胀,瞬间双眼变红,而且连视野也会变成一片红色。从前几次,只要他眼睛一红必定就要杀人,想必这次也不例外……等等,这个“不会例外”的受害人,该不会是我吧?

  “呃,是办过了,因为……”管家擦了一把冷汗,黑色的灰烬呛到鼻子里,又弄脏了眼睛,他再度生理性的哭了起来,接着,他哽咽着说道:“我本想等库曼大人归来,然而乌鸦王的遗体让高原人糟蹋的不像样子!我重金赎回残存的遗体之后,不忍心大王受这般罪,就先行下葬了!还请大人责罚!”

  听到这个理由,库曼激动的手指颤抖,涕泗横流,顿时夸张的大哭起来,说:

  “好,好好好,你果然是个有良心的——啊,我问你,赎金花了多少?”

  管家说:“五百金币,我亲自去野狼城赎的。”其实用得都是公款,他一分钱没出的。

  “啊,赏!重重的赏!赏你……五千!”血乌鸦张开五个手指,“你这等有良心的忠臣,就该重赏啊!”

  多少?五千?这可是一笔巨款了。一个士兵一年也才十来个金币,这比钱够养活五百个大头兵啊!

  管家心里激动,但比起钱财来说他更想活命,他知道面前这个人喜怒无常,行事风格古怪,绝不可掉以轻心。

  于是管家说道:“多谢大人!只是这钱我不敢收,还请大人拿去填充军费,多买一些铠甲和武器,好给乌鸦王报仇啊!”

  “好,好奴才,好啊,你!”血乌鸦总算是笑了出来,道:“那等我给叔叔报了仇,再重重赏你。”

  “谢大人。”管家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命总算是保住了,至于奖赏什么的,就回头再说吧。能有酒喝就行了!

  这下,库曼·哈特总算是放过了这个老管家。他此时一脚踏上旁边的原木大桌,站在桌子上大声说道:

  “我库曼·哈特不在,那我叔叔的葬礼,就不算数!”

  “你们这群狗奴才,就是把脑浆哭出来,我叔叔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感到一丝宽慰!”“必须得是我,库曼·哈特!他最喜欢的侄儿来哭,那我叔叔才能高兴。”

  “所以,我现在命令你们,重新给我叔叔办一场葬礼!规格,必须要大,至少也要比之前那个大!宾客,必须要多,原先来的人必须再来一回,若是不来,就视为对我叔叔不敬,也是对我不敬!时间,就不用太长了,三天办完就好,因为我要赶紧把高原人的人头献给我叔叔当祭品,这比什么都管用。”

  重新办葬礼?

  从没有听说过出殡还能出两次的!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管家,立刻就开始准备!务必记住,再给我准备一把八根羽毛的灵幡,我亲自给我叔叔扛着。”

  一听这话,老管家的眼神顿时一怔,心想:八尾灵幡!这东西只能是儿子扛,而且还得是长子、孝子、继承人!少了一个都不成的。现在血乌鸦这个侄子想扛八尾灵幡,这道理……哦,我懂了!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宣告天下,他库曼·哈特才是乌鸦王的正统继承人!其余的什么东西,都不算数!

  就在这时候,终于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了,他站了出来,大声斥责道:

  “血乌鸦,你这做法未免太过分了。”

  “哦?”血乌鸦望着那个发声的人。

  那人是乌鸦王的另一个血亲,乃是他的表弟,名叫屠古拉托,按辈分来说也是血乌鸦的叔叔。虽然此人没有出来继承乌鸦王的政治遗产,但是势力不小,乌鸦王剩下的血亲们基本都是围着他转。

  一见是叔叔,血乌鸦便换上了笑容,问道:“表叔,侄儿这事情办得哪里过分了?请您指教。”

  那叔叔大声说道:“葬礼哪有办两次的?乌鸦王要是办葬礼,那就是国葬!既然是国葬,全城的酒馆、妓院、赌坊、茶室、烤肉馆……各种地方就都要停,还有大笔的开销!侄儿,我们今年本来就不富裕,还要筹钱来打仗,这样消耗,哪来的钱啊?”

  库曼笑了,说:“钱,当然是我出。”

  “你出?”屠古拉托一脸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库曼,说:“侄儿,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啊!你……”他沉吟着,“你有钱吗?”

  库曼虽然是驸马,但是麾下并没有封地,也没有什么产业。他的日常开销基本就靠皇家俸禄,那点死工资维持他日常开销或许还行,但承办这么大的仪式恐怕很难。

  没想到他却说:“有的是!我有幸承蒙龙王布林天恩,承下了金龙宝库的业务,金龙宝库一周的产出,就足以支付我叔叔的葬礼了。”

  金龙宝库?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众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纷纷想到:难怪库曼有钱呢!原来是发了横财!

  金龙宝库,指的就是位于龙王布林领土上的黄金龙穴。传说那里边居住金龙一脉,有一头远古老龙,还有许多真龙和亚龙。龙天生生来就喜欢贵金属,尤其是黄金,因此黄金龙穴里边储存了大量的金子。老龙们就坐在金币上,就如同人类睡在天鹅绒的床上。

  龙穴里边的金币时常会有各种损耗——龙经常会喷吐烈火,就如同人会打喷嚏,因此就有一批金币融化变形;龙也会排泄,这些排泄物内有残留的龙酸,因此拥有极强的腐蚀性,同样会污染金子;龙会使用魔法,小金龙修行魔法的时候,也会消耗或者是污染黄金;还有一些金子会单纯的遗失……总之,这里边的黄金是流动的。

  布林乃是人间的龙王,因此龙穴里边的事情他就要管。他就命令一批信得过的人,让这些人去负责将龙穴里边污染的黄金运出来,再搜集崭新的黄金运进去。这一进一出,就是黄金万两——从龙穴里边运出来的污染金币经过清理都可以回收,回收过的金币,最终都会进入管理员的腰包;而从外界收集金币的时候,管理员也能进行一部分抽成,由于总量巨大,即使是只抽一成,那也是一笔巨款。龙王布林对此基本是默许态度,因为这些管理员都是值得信赖的皇室成员,说到底,这笔钱最后也是流回了皇室。

  总之,金龙宝库的说法也就由此而来。

  库曼如今成了金龙宝库的管理员,那金子不就是滚滚而来吗?真龙拉泡屎,都够他数钱数到手抽筋了,给乌鸦王办个葬礼,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库曼既有武力,又有财力,在场的众人不禁重新审视其了这个“血乌鸦”,他们不禁想到:这个男人,或许能成为李奥瑞克的对手。

  屠古拉托知道血乌鸦拥有金龙宝库之后,也就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出钱……那你随意!我管不着,只是那灵幡你不该扛,那是儿子做的事情……”

  “多谢叔叔!”血乌鸦大声打断了叔叔的话语,仿佛是在示威一般。见他这幅样子,屠古拉托也闭上了嘴巴。

  “还有谁有意见吗?”他说着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环视众人,就如同乌鸦在凝视腐肉一般。

  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上来应答。血乌鸦便冷笑道:“那就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开启我叔叔的灵柩,重办葬礼……”

  “等等!”

  一个年轻人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你还要开启灵柩?你是说,你打算把已经下葬的大王再挖出来,然后棺材也撬开,就这样让他曝尸于众?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血乌鸦!”

  血乌鸦看着面前那个年轻人,问道:“你又是谁?”

  “我也是乌鸦王的侄子,我叫劳托,论亲属关系,比你还近一脉!”那人说着走上前去。

  这劳托身材精壮,腰间配刀,手腕子配了三个金环,象征着他是一个三阶金刀武士,想必武艺高强。他看上去十八九岁,正是满腔血勇的年纪,也难怪敢出来顶撞血乌鸦。

  血乌鸦点了点头,一脸平静的问道:“为什么我不能把他挖出来?”

  “这不是明摆着吗?惊扰亡灵,损坏灵柩,这是罪大恶极的!你叔叔若是知道此事,也会诅咒你的!”

  “不可能!”血乌鸦瞪大眼睛说道,“我叔叔还没见我呢,你们就把他埋了,你们才是罪大恶极!叔叔没见我,他难道不会想念我吗?我难道不会想念他吗?我们叔侄亲如父子,一定是要见面的。我不光要见他,还要为他扛八尾的灵幡,以慰藉他无后之愁!”

  这是什么歪理?

  那个叫劳托的年轻人涨红了脸,叫道:“不行!你不能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不许你动我叔叔的灵柩;而且这个灵幡你不能扛!你毕竟不是乌鸦王的儿子,你只是个侄儿罢了!你要是抗了,那我们这些比你血脉更亲的人,还算是什么东西?要真是找人扛八尾灵幡,也要让他的弟弟抗,或者是我们这些更亲的侄子来抗。”

  血乌鸦怒道:“好啊!我明白了,你们这群丧良心的东西,就是不想让我见我叔!”

  “没良心的人明明是你!”劳托也大声骂道,“我叔叔战死沙场的时候你不在,叔叔出殡你也不来,如今回来一趟却要闹得鸡飞狗跳,到底是谁没良心?”

  这话言之有理,说得血乌鸦无言以对,于是,血乌鸦干脆就不讲道理了!他冲上来,用那巨大无比的手,一把掐住劳托的脖子,吼道:“家人护不住,报仇也不敢,你这懦夫,还敢对我指手画脚!?”

  劳托奋力挣扎,血乌鸦的大手犹如铁钳,他丝毫挣脱不动。

  劳托是金刀武士,又是双手对单手,可血乌鸦竟然纹丝不动,这让他大为惊恐!心想:我是金刀武士,单手能摁住烈马,手掌能拍碎砖石,凭什么挣不开他一只手?这血乌鸦哪来这么大力气的?

  此时,周围有几个武士大喊:“劳托,我来帮你!”说着冲上来救他,这些人显然和劳托是认识的,要么手上有金环,要么是银环,也都是高阶的武士。

  这几人挥着刀就朝血乌鸦杀去,突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道黑影,横在了这些人与血乌鸦面前。众人一惊,这才看到那黑影是个全身黑甲的高大战士,此人身高两米,身材精瘦犹如一把插在地上的剑,他浑身披甲,看不到脸,但是头顶却有一对龙角,想必是传说中的龙人武士。

  武士们怒吼着杀向龙人,想要一拥而上,将它乱刀砍死。龙人武士从腰间取出一个三寸长的短棒,在手里转了个圈,变魔术一般将其变成了一把黑色长枪。只见龙人倒拿金枪,以枪为棍,轻轻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就将那些披甲的武士扫了个四仰八叉。凡是被黑枪扫到的人,都觉得身体剧痛,骨头酸麻,明明只是被蹭了一下,却仿佛是被烈马踢了一脚似的。武士们大为惊骇,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赶忙退到一旁。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劳托被血乌鸦掐住脖子,此时脸色乌青,舌头都吐了出来,血乌鸦瞧准这个时机,突然伸出另一只手,道:“我看你这条舌头生错了地方!”说着就掐住了劳托的舌头,接着他那尖锐的指甲就插进了劳托的舌头里边!劳托痛得脑子都要炸了,想喊又喊出来,只得像个脱水的金鱼一样扭动身子,奋力挣扎。他用脚狠狠踢血乌鸦的大腿、腹部甚至是胯下,但不管是哪里,踢上去都和钢铁一样坚硬。

  “拿来吧!”

  血乌鸦三指用力一掐,就活生生的将劳托的舌头撕了下来!接着他将劳托丢垃圾般一甩,那男人这才发出了悲惨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劳托捂着嘴巴,在地上痛得打滚,他鲜血顺着嘴唇和指缝往外流;还被自己的血呛到咳嗽,鼻子里也往外冒血,那惨状是在让人不忍直视。然而周围的人也不敢碰他,还犹如躲着瘟神一样避着他。

  虽然,残忍的流血事件在乌鸦王的地盘上很常见,但做到这种地步的,也只有血乌鸦了。从这一点来看,他确实是乌鸦王的传人。

  而就在大家以为,血乌鸦已经撒了气,要就此为止的时候,更可怕的事情来了!

  只见这家伙竟然将那半截舌头插在匕首的尖上,然后就着旁边炭火烤了起来!

  他一边烧烤人舌,一边说道;“年轻人有勇气是好事,但是勇气也需要对应的实力支撑才行。你看,你这么弱小,甚至不能掰开我一根手指,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勇气顶撞我呢?”

  劳托捂着嘴,呜呜呀呀的似乎在说什么,然后又痛得低吼起来;而血乌鸦库曼则将他的舌头在炭火上翻了个面,继续说道:“勇气是个好东西,但并非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那半截人舌在炭火下逐渐焦黄,散发出了诡异的肉香。

  血乌鸦食指大动,咽了口唾沫。

  看到这一幕,人们纷纷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接着,就如同人们所想象的那样,血乌鸦将劳托的舌头吃了下去。

  这一刻,全场一片死静,男人惊恐的瞪大眼睛;女人捂着嘴巴无声的流泪;当事人——托曼,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脸色惨白。老管家也瑟瑟发抖,心想:我还以为这家伙做驸马之后就转了性子,没想到却变本加厉的残暴!

  血乌鸦一边咀嚼着劳托的烧烤人舌,一边说道:

  “哦对了,管家啊,你记着。”

  老管家连忙说:“是,我听着呢!”

  “你,你,还有你们!你们也都记着。”

  血乌鸦说:“我现在呀,不爱吃牲畜的肉了。”

  他突然一脚踹翻了旁边炖煮羊肉的大锅,“哗啦!”奶白色的汤水在地上横流。

  “我改吃人肉了!”

  说着,血乌鸦“咕噜”一声,将嚼碎的人舌吞进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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