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像我妈_肆月是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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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像我妈

  房间里只有两条凳子,一条萧何坐了,一条龙哥坐着。

  还算体恤残疾人。

  赵刚一家都是老实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现在这一看,赵刚一家对赵肆月的身份刮目相看,总以为她是影视剧里混道上那种。

  病床正上方安置了挂输液瓶的铁钩,走前还是空的,现在上面已经挂了输液瓶,输液管的针头没拆护壳,绕几圈挂在铁钩上,就等着赵肆月回去。

  黎蔓枝站在萧何旁边,看见赵肆月回来,恭敬的叫了一声:“肆月姐。”

  整个人比平时严肃了七八分。

  龙哥转头,不咸不淡的冲赵肆月点点头:“赵小姐。”

  又看见赵肆月身后的常战,龙哥招呼:“战爷也在。”

  笑话,常战能去他那儿要人,龙哥就该知道常战和赵肆月关系如何,赵肆月住院,他能不在?

  常战点点头:“龙哥客气,叫我小常就行。不知道龙哥这么晚来有何贵干?”

  龙哥淡淡一笑:“本该早点来看赵小姐的,但你知道,我昼伏夜出习惯了。我弟弟龙三受伤不轻,我怕赵小姐和战兄万一伤得太重,未免太伤和气。”

  龙哥来回审视赵肆月和常战:“不过看来是我想多了。”

  赵肆月在心里笑了一下:“龙哥,你来,难道不是为我身上带着的筹码而来?”

  龙哥看赵肆月:“我喜欢赵小姐的性格,直爽不扭捏,没其他生意场上那些人的弯弯绕绕。”

  “战兄很有眼光。”龙哥转头补了一句。

  龙哥这种生意人,网不落空。没有利益,犯不着往上贴,更别说亲自来探病。

  说不准,龙哥已经去暗查了一番,一方面大海捞针无从下手,一方面不会放着赵肆月不用。

  “龙哥这次来,难道不是就李壮的事和我达成共识,合力寻找李壮的下落?”

  “赵小姐好像忘了,是你千方百计让光头牵线找上我的。赵小姐需要我的人力物力,我需要赵小姐的足智多谋和决心。我们的目的都是同一个,没理由不合作。”

  赵肆月谨慎:“龙哥,你说过,龙姓是小姓,所以比其他的张王赵李团结,龙三的伤,前前后后加起来两次之多,这一次,估计又要吃个把月的流食,龙哥难道不记仇?还是想等李壮的事情之后,再和我秋后算账?”

  龙哥指指铁钩上的输液瓶,还有赵肆月的伤口和常战脚上的纱布:“赵小姐是认真的人,龙三身上的伤,一对一的都是你们身上差不多的位子。我和赵小姐一样,喜欢泾渭分明。让龙三自己和你们算账,他自己能力弱,怨不得旁人。做生意讲的是诚信,不论哪条道,这道理永远适用。”

  赵肆月抱着手肘看龙哥,常战说:“既然龙哥有心合作,总得让人看到些诚意才行。”

  管他往后算不算账,事情结束之后,他们人都不在重庆了,只要龙哥现在不与他们为敌就行。

  龙哥拿出车钥匙:“那天晚上暂扣的车,今天我亲自给你们送来了。另外,我给你们几个熟悉的人,只要是在重庆地界,他们都能帮助你们。在重庆一切的开销,都算在我龙柯的头上,你们出力,我出钱。公平。”

  常战接过钥匙:“龙哥大手笔,人暂时不要,需要的时候我们再联系你,至于费用,各为各做事,没必要找谁做出资人。”

  龙哥盘着佛珠:“战兄客气,既然战兄和赵小姐不为蝇头小利所动,那我也不勉强。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龙哥走后,常战摘下挂在铁钩上的输液瓶,用铁皮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戳了一个小洞。

  戳完常战按了床头铃,端着碘酒和小皮管过来,常战说:“不好意思,输液瓶好像破了,恐怕内容有污染,有劳你换一瓶。”

  护士本来对赵肆月这组一直没输成就有些不爽,但想到刚刚那几个人,护士咽下了吐到嘴巴的不耐烦,摘了输液瓶出去了。

  赵肆月抬眼看常战:“怕他害我?”

  “病房人多眼杂,龙哥路子不正,万一起点儿歪心,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黎蔓枝一拍手:“刚龙哥还看了一下药瓶呢!看完之后,龙哥还说,看来肆月姐的伤不算轻。”

  赵肆月的背后冒了一串冷汗。

  黎蔓枝和萧何先回酒店了,还是开的林梦的车,打算第二天一大早还了,再打个车过来。

  常战没去领陪护床,和赵肆月挤在了一张病床上,赵肆月枕着他的手臂,病房很静,静的听得见他的呼吸。

  他身上那股体香又钻入她的鼻腔,混着小花园里的那番话,搅扰得让她许久都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清早,黎蔓枝来送早餐,看见病床上抱一起的他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个豌豆荚,拉起萧何就往外边退。

  医生例行查房,又是那个叫霍江的。黎蔓枝想让他们多抱一会儿,拦着医生不让进。霍江今天情绪不佳,骂黎蔓枝:“神经病!”

  萧何一听,怒了,拿拐指着霍江:“你给我再说一次!”

  他虽然总怼黎蔓枝,但还舍不得骂她神经病。他都舍不得,凭什么让你一不认识的医生这么骂?

  霍江任他拿拐指着,眼皮都不眨一下:“本院没有精神科。”

  萧何气得跳脚,嘿来嘿去好几声,愣是挤不出半句别的话。作势要出手,被黎蔓枝拦了。

  常战醒了,听见动静,出来劝和。

  霍江没理会萧何,带着实习生进病房,从赵肆月开始一床一床做例行检查。

  赵肆月恢复得还不错,霍江说,今天再住一天,明早查房要是没什么问题,输完液中午就可以办出院手续。

  被迫窝在医院两天,赵肆月憋得慌。

  常战先去洗漱,院区老,放热水得看运气。

  他洗漱完出来,叫赵肆月:“肆月,今天水温可以。过来,我帮你洗头。”

  黎蔓枝正在帮他们分离蛋白和蛋黄,听见常战那么一说,嘴角阴笑,冲萧何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问:“听见没?”

  赵肆月一个枕头砸黎蔓枝后脑勺上,去洗手间享受独家spa去了。

  枕头打两个滚掉地上,黎蔓枝捡起:“肆月姐,医院病菌多,可不像家里,枕头是你用,到时候你生病了,有人可得伤心~”

  赵肆月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黎蔓枝,你等老子出来!”

  常战笑,有时候想想,赵肆月的童年应该还是挺幸福的。多少人因为受伤就变得不愿意相信人,他们不再有朋友,更别提黎蔓枝式的铁友。

  赵肆月低着头蹲地上,感受到后上方常战的笑意:“笑什么?”

  “没笑什么,罗东生买的清扬,你用吗?”

  “用!怎么不用?你还真以为我用飘柔?”

  怎么会,他知道她用什么,原装进口卡诗。

  赵肆月又说:“别说飘柔,就是用蜂花我也照样自信!”

  常战给她挤上泡沫:“在瑞士呆了那么多年,难为你还记得蜂花。现在的小年轻,好多都不知道蜂花是什么了。”

  赵肆月默了几秒:“对蜂花印象深刻。”

  常战冲水,她条件反射的闭着眼,不让水流进眼里。脑子里浮现小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她小小的,家里有个院子,院子里种了一圈纯白的栀子花,一到夏天,花香四溢,引来无数小伙伴捧着她,就为的讨几朵别扣眼里妖艳。

  方淑珍会在最大的一株栀子花旁放一个小凳子,她坐凳上,低着头抱腿,方淑珍给她打泡沫洗头发,冲水的时候她总哭,因为水流进眼里太涩。

  赵仕辉会责备方淑珍:“你小心点儿!别让水流进知秋眼里!你看她哭得!”

  那时候,她就用的蜂花。

  赵肆月鼻尖莫名一酸,她是爸爸的掌上明珠,一捧捧了八年,后来的日子,她自己洗头,为了让自己别再怕水流进眼里,她在桶里学扎猛子,每次洗头,都直接把头扎进去,再也没怕过。

  人向来如此,每一次受伤害,都会伴随着一点儿进步,你所看到的精英,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

  “怎么不说话?”

  赵肆月回神:“常战,你好像我妈。”

  常战冲泡沫:“那你妈颜值挺高。”

  废话,赵肆月随她妈,她妈美,十里八乡都知道。

  常战给她冲完一遍,用梳子给她梳直。赵肆月问他:“怎么想起来给我洗头发?”

  常战上第二次洗发水,动作温柔,指腹轻轻的挠她的头皮:“合适吗?”

  “技术不错,常给罗溪洗啊?”

  “第一次,我妈都没享受过。”

  这是实话,他妈走的时候,他还太小。

  赵肆月心理莫名一甜。

  “昨天抱你的时候闻着味儿了。”

  这是回答刚刚的问题。

  赵肆月偏过头看他,打斗的时候冒了一头汗,受伤后又是一身冷汗,两天一发酵,没味儿才怪。

  “就你香啊?”亏她还觉得常战身上的味儿挺好闻。

  常战忍俊不禁:“那你抱得那么紧?”

  “都说你像我妈了。”

  常战冲完水了,用毛巾给她擦头,调戏她:“我想办法擦个澡,你今晚可以再抱紧点儿,反正也不是外人。”

  赵肆月拿眼斜他,谁说常战正经来着?他不要脸的时候连赵肆月都敬他三分。

  第二天赵肆月就出院了,霍江嘱咐,按时回来换药就行。

  常战开车,一行四人直杀酒店。

  为了不让自己臭哄哄的,常战昨天用冷水擦了澡。

  黎蔓枝说,为了庆祝出院,要点个炮仗庆祝才行。市区不允许,于是她买了一包气球,却忘了买气筒,和萧何两人把腮帮子都吹酸了,好歹吹了一半。

  因为腮帮子受难,一路上两人格外安静,安静得如同鬼上身,闹得常战和赵肆月不时回头看他俩几眼。

  车刚在酒店门口停下,萧何先拉开车门下车,还没落地,又把拐往车里扔:“战爷快跑!我妈来了!”

  萧何一边说一边往车里爬,常战从车内镜里瞪他:“你什么时候怕过你妈?”

  萧何冷汗直冒:“战爷你还不知道我家啊?先是怀柔政策,再是强硬手段。我妈都来了,我爹估计也来了!”

  赵肆月刚解了安全带,远远的看见酒店大堂里站了一个眉毛都快要长成一个一字的高壮中年大叔,赵肆月忍不住笑:“萧何,你长得很像你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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