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撒狗粮_废太子和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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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撒狗粮

  从阮府回去后,姜麓便一头扎进房间里。她要画的是后世脚踏式的脱粒机,这种脱粒机的结构并不复杂,全木质的材料随处可得,唯一精细的是齿轮和连杆。

  她尽力简化齿轮和连杆的样式和构造,因为以现在的铁匠工艺太过精细的肯定做不出来。如此反反复复琢磨修改,她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秦彦一直在给她磨墨,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当最后一稿画好时,姜麓这才觉得腰酸背痛。她不甚文雅地伸着懒腰,此时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糟糕!

  他会不会看出什么?

  就在姜麓以为秦彦会问什么时,秦彦拿起图纸慢慢吹干上面的墨迹。“看上去应该可行,二皇弟还在外面等着,我去拿给他。”

  秦聿当真一直在外面等,自从得到皇嫂肯定的答复后,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件事上。白净呆萌的少年清澈的眼神太过干净,十足一个好学爱钻研的实干型人才。

  房门打开,出来的是秦彦。

  秦彦说:“这是你皇嫂画的。”

  秦聿双手接过,一看之下眼前一亮。在听完秦彦转述姜麓的那些原理和操作方法时,少年原本有点呆板的表情变得生动无比。

  “皇兄,我这就去找李大人。”

  秦彦望着他跑远,眼神转至深沉。

  一回头,便见姜麓抱胸倚在门口。姜麓也在看跑远的秦聿,那个少年更简单更纯粹,他跑起来的样子完全不似身份尊贵的皇子,而像后世心无旁骛的学生。

  “你这个二皇弟,人不错。”她说。

  想不到皇家还有真心做研究的人,这样的人无论生在哪个时代都让人敬佩。尤其是生在天家,更让人觉得难得。

  秦彦眸色微冷,紧紧盯着她。

  姜麓被盯得头皮发麻,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她不由觉得很好笑,眉眼弯成半月牙,明丽的五官与日落的霞光相映成辉。

  光芒尽晕在她身后,她像极浴光而生的仙女。

  秦彦伸手去掬那光,修长的手还未碰

  到她的脸又缩了回去。在她莫名其妙的时候,他突然抱住她。

  姜麓被他紧紧抱着,自然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这男人好端端地紧张什么?难道还怕她飞了不成?

  没有人知道秦彦在紧张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她会飞。她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女,在人间短暂停留之后还会重返天庭。

  “姜麓你答应我,不许离开我。”

  还挺霸道,姜麓想。

  不过她吃这套,毕竟无论古今霸道总裁永不过时。

  “放心好了,我心里只有你。”她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我之所以夸他,因为我觉得他不是你的敌人。”

  秦彦闻言,将她抱得更紧。

  那边秦聿一阵风似跑进李府,李府的下人对此见怪不怪。谁不知道二皇子最是认真,若有不解之处深更半夜都会来找大人。

  李大人自然也是习以为常,先前他在阮府和葛大人对弈时,听人说二皇子随贤王夫妇一起离开。他当时还有点奇怪,二皇子不是一个愿意与人亲近之人,怎么突然主动接近贤王殿下。

  但他们到底是兄弟,走近一些未必是坏事。

  他将将放下手中的书,便看到二皇子小心翼翼的揣着什么东西狂奔进来。别人都说二皇子天资虽高,但为人不稳重。只有他知道在二皇子的眼里万事都没有学问重要,这位天家贵胄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李大人,你看看这个?”

  秦聿将图纸摆放在李大人的桌案上。

  李大惊叹此物的构造,却不明所以此物的用途。

  “此乃何物?还请殿下告之。”

  “此为脱粒机。”秦聿一一解说其中的原理和构造,“若此物能用,庄稼在田地里就能直接脱粒,一人就可完成。这滚轮上面的铁钉可密可疏,无论稻谷还是麦穗高粱皆可用。”

  李大人闻言,重新认认真真地看一遍。越看越是觉得精妙,不由得一拍桌子道:“殿下好巧的心事,若此物真能有用,必是天下百姓之幸。”

  秦聿摇头,“此物非我所想。”

  李大人沉浸在激动中,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脸上已然是不加掩饰的惊讶。

  若说天下还有能想出此物之人,必属二皇子无疑。

  “此物竟不是殿下所想?那是谁?”

  “本王的皇嫂。”

  李大人一听,面露震惊。

  “你是说贤王妃?”

  “正是。”

  李大人又仔仔细细地把那些图纸看一遍,他不止一次听葛大人讲过那位贤王妃何等精通农事,之前在阮府时也曾听阮大人炫耀过自己的干女儿何等聪慧过人。

  他没有亲眼见过,心下并不以为然。

  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他感慨无比。

  葛大人被请来时,连鞋子都没有穿好。一听自己托付之事有了结果,别说是连夜登门,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会来李府。

  一进李大人的书房,并不意外二皇子也在。在看到图纸和听到二皇子的介绍之后,他欢喜到直拍大腿。

  “妙啊妙啊,臣替天下百姓谢谢殿下。”

  李大人表情微妙起来,“此物并非殿下所想,也不是我想出来的。”

  葛大人忙问是谁。

  秦聿实诚,并没有故意卖关子。

  一听到是姜麓所出来的之后,葛大人开心到大笑。“原来是贤王妃,怪不得怪不得。若是她想出来的,此物必定好用。”

  他一早就知道那个女子不是一般人,他的眼光果然没错。还是阮太傅动作快,若不然这样的干女儿他也想要。

  李大人听到他的话又是一惊,阮大人和葛大人全都看好贤王妃,不知道林国公夫妇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亲生女儿不要,把个养女当宝,还真是让人不解。

  葛大人赶紧把图纸收起来,火急火燎去找工部的匠官。一天一夜的赶工之后,大昭第一台脱粒机问世。

  眼下冬麦刚收没多久,春麦还没到收割之时,奉京周边有几处靠水的村子种植的水稻也没成熟。脱谷子麦子都没有,是以葛大人命人去城外的河边割了好些雀麦和草谷回来试验。

  试验之事,姜麓

  和秦彦也被邀请前来。一是为亲眼见证,二是为方便指导。不仅他们夫妇二人到场,李大人和二皇子也没有缺席。

  为了亲身试验脱粒机的效果,葛大人亲自上阵。随着脚力的加大,脱粒机的滚轮转得极快。麦粒和谷粒混着青壳碎叶飞落在斗仓里。

  看着手上剩下的一把草谷光杆,葛大人激动到话都不会说。这东西不仅脱粒快,而且还十分干净。

  姜麓从斗仓里捧起一把麦谷,放在嘴边吹散碎叶和青壳。这样的效果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但在这个时代已然是创世之举。

  即便是专攻理学数术的李大人都震惊这样的发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更别提身为大司农的葛大人。

  葛大人可以肯定有这样的农具,日后百姓再也不怕抢收时天空不作美。这么好的收割农具,还得种出更多的粮食才行。好在多亏贤王妃教授的种植之法,听说临水县大部分庄稼的长势都很不错。恐怕再过几年,大昭所有的产粮会翻上一倍。葛大人期盼的目光看向姜麓,这位贤王妃才是大昭之福。

  “这样的东西,一般的百姓恐怕置办不起。”姜麓说。她知道相比起花费不少的钱财置办这么一台脱粒机,很多的百姓宁愿用古法脱粒。因为对于现在的很多人来说,力气是他们最不费成本的东西。

  李大人脸上的兴奋渐渐隐去,他当然明白姜麓说的是事实。

  葛大人轻声一叹息,“百姓不易啊!”

  姜麓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王妃娘娘有话尽管讲。”葛大人对她已是无比信服,总觉得她说的话出的主意没有一个不好的。”

  “既然大多数人买不起,那么可不可号召捐赠?依每台脱粒机的成本计算,赠送的脱粒机上会刻有某某人赠的字样。如果此计可行,我们夫妇带头捐赠一千台。”

  葛大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大人已经在心里直呼妙哉。

  “若此议可行,臣也愿捐一千台。”

  “本王也一千台。”二皇子说。

  葛大人回过神来,“臣现在就进宫。”

  “我同你一起去。”李大人说。

  他们二人一走,姜麓即刻着手再画图纸。这次她要画的是谷屑分离的木制手摇大风车,大风车比脱粒机更简单一些。通过手摇鼓风迫使谷子从下掉落,而屑子从另一边吹出去。比起当今风扬的脱屑之法,当然更省时省力。

  她画图纸之时,那对皇家兄弟在聊天。

  在秦彦的记忆中,他们兄弟俩从没有像现在一样闲聊过。在秦聿的认知里,自己的这位皇兄是最不可接近之人。

  自打他们出生以来,注定不会同寻常人家的兄弟那般玩闹嬉戏。他们各有生母各守礼数,说是点头之交亦不为过。

  “皇兄近日可好?”秦聿干巴巴地来一句,实在是没话找话。

  秦彦道:“有你皇嫂照料,一切都好。”

  一阵无话,秦聿有些不自在起来。

  “皇嫂真乃奇才。”

  “你皇嫂最是聪慧之人,她自小便与别人不同。”秦彦提起姜麓的那套说辞,很是以妻为荣的模样,“她身处乡野却时刻学习不断,无论识字还是农事,她都比别人勤奋多思。若不是她,我岂能养鸡种地之法,更不可能一年之内重回京中。”

  秦聿点头感慨,“皇嫂确实贤惠有才。”

  “她不止有才,胸襟宽广亦不输世间男儿。她的见识在我之上,她于我更是亦妻亦友。此生能娶妻如此,是我之幸。”

  “皇兄…和皇嫂的感情真好。”秦聿心生怪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皇兄根本不可能和自己说这样的话。怪异的同时,他隐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开心。皇兄会和自己说这样的掏心之语,恐怕是真的把他当兄弟。

  秦彦看他一眼,眼神微妙,“我与你皇嫂曾经共患难,所思所想无一不契合,非一般寻常夫妻能比。”

  秦聿心中的怪异更甚,不知该如何接话,唯有呆萌萌地点头。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好端端被人塞了一嘴的点心。

  李大人和葛大人天黑之后才出宫,从两人的表情上不难看出此次进宫面圣的结果。这天下是秦

  家的,皇帝只要不是傻子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何等利国利民。

  反正不需要国库拨银子,又有人牵头引线。皇帝只管稳坐金殿之上,等待着日后万民的景仰与崇敬。

  夜里秦聿拿着姜麓新画的图纸去找他们,几人又忙碌至深夜。

  一夜无话。

  翌日的早朝平地一声惊雷,那台脱粒机被抬到泰极殿,葛大人当着皇帝和众臣的面演示用法。皇帝虽早知此物的厉害,亲眼见到之下还是很震惊。

  除去脱粒机,还有新做出来的谷屑分离的大风车。葛大人将脱好的麦谷倒地风车的顶斗里,手那么一摇,麦谷从下面的出口流进筐子里,而屑子则从风口吹出去。

  干干净净的麦粒就在眼前,皇帝大喜。

  李大人即刻奏请捐赠之法,葛大人和阮大人跟着表态,加上还有贤王和二皇子领头,几乎所有的朝臣都愿意捐赠。多的一千台,少的也有几百台。葛大人还提议,此次捐赠不分贵贱,民间富户也可参与。

  皇帝当殿下旨,一上午的功夫传遍奉京内外,京外的各州县的官员也陆续发出。旨意传出人人都在打听什么是脱粒机,当听到一台脱粒机可抵五六位青壮劳力时,百姓们惊呼连连。

  又听到此物是由贤王与二皇子共同研造之后,不少人惊奇天家皇兄弟之间的和睦。二皇子原本不肯占此功劳,但姜麓一力坚持声称是看过他画的东西之后才有的想法。因为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一定要有合情合理的解释,否则风光之后必有隐患。

  而将功劳推到秦彦头上,也是她的主意。她不想出这样的风头,她更愿意在背后默默干实事。这个时代的女子,更怕枪打出头鸟。再有就是她比谁都清楚如果传出去的是她和二皇子一起研造,恐怕得到的不是美名,反而会是捕风捉影的污水。

  外人不明真相,亲身经历的李大人葛大人和知道实情的阮太傅都知道,这一切的功劳都属于姜麓一人。

  所以除去阮太傅处处炫耀自己的干女儿聪明,葛大人逢人就夸贤王妃能干之外,李大人也加入姜麓的

  夸夸团。

  一个乡野出身的丫头,得到三位朝中重臣的夸奖,这是何等的荣耀。阮太傅是鸿儒巨才,能得他称赞的人少之又少。他自己的儿孙都鲜少得到他的赞赏,却是把半路认的女儿挂在嘴。如果说他是基于爱女之心,那独来独往的葛大人为何又会夸她?还有同样德高望重的李大人,可谓是大昭的股肱之臣,他没道理夸一个不想干的女子。

  所有人都在想,那位贤王妃必有过人之处。联想到认亲那一日林国公夫妇的所作所为,不少人暗自摇头。

  一个早朝下来,林国公收到无数隐晦的目光。他的心情是五味杂陈,不知该为自己的亲生女儿高兴,还是该恼怒她对国公府的疏远。

  他无比郁闷地回府,听到玉氏的抱怨之后第一次觉得不耐烦。

  玉氏在认亲宴上丢了人,对姜麓的恨自然是不消反增。她气得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憔悴。

  “如今她成了阮府的女儿,哪里还看得上我们。怪不得处处和我们作对,原来是早早巴上了阮家。我就知道那是个孽障,对她再好也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若是以往,林国公会站在妻子这边共同声讨,然而今日他却觉得心生无力。他忽然生出一股怒气,面色沉得吓人。

  “当初她被找回来之后,你如果对她好一点哪有现在这些事。”

  玉氏愣了,“夫君,你在怪我?”

  “我是说你应该对她好一点,不说是比着明珠,但面上也要过得去。你倒好随便几箱嫁妆把她打发了,她心里能没有怨吗?”

  玉氏傻了,当初送那个孽障出嫁是夫君同意的。嫁妆虽说是她备下的,但夫君也是知情的。以前他不是也讨厌那个孽障吗?为何变了态度?

  “夫君…”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事已至此,以后再想法子缓和关系。”林国公没有像以前一样对她嘘寒问暖关切有加,而是一脸烦躁地说去书房。

  玉氏心下一凉,更加痛恨姜麓。

  原本他们一家人好好的,那个孽障为什么突然

  冒出来?她宁可一辈子不知道女儿错换一事,也不想要一个那样的女儿。

  等见到养大的乖女儿时,她所有的情绪都有了宣泄。

  “明珠,你父亲他在怪我,他怎么能怪我!都怪那个孽障,她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你是我的女儿该多好…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姜明珠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自那天过后她就开始担心,担心父亲的心偏向姜麓。照母亲所说,父亲确实变了。

  怎么会这样?

  前世里一直到最后,父亲和母亲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他们对自己的疼爱从来没有少过。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好多事都和前世不一样?

  她害怕起来,根本听不见玉氏说什么。如果父亲倒向姜麓那一边,母亲会不会迟早有一天也会倒戈。

  到时候她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阮李葛三位大人毫不吝啬对姜麓的夸奖,她的好名声慢慢在奉京传开。以至于有的百姓听到最新的传闻,还当说的是不同的两个人。她的名声一好,林国公府的名声就变得有点微妙。尤其是玉氏平日里人缘本来就不好,借此事说道她的人不少。

  玉氏在府里哭哭骂骂的时候,姜麓正准备进宫见自己的便宜公公。

  皇帝召见的是她一人,是以她只能独自进宫。一路上她还想过那老渣男的长相,见到真人之后还是有点意外。

  便宜公公既不脑满肠肥,也不是那种粗壮英武之人。他的长相和二皇子有点像,算得上一个中年美男。

  姜麓不会把她当成后世的那种儒雅大叔,也不会把她当成一位普通的公爹。她面对的是一个掌控他人生死的大佬,一个随意能砍人脑袋的君王。

  她行了礼,默默跪着。

  偌大的大殿中,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让她抬起头来。她心想着果然是这样的套路,半抬着头垂着眼皮一副恭敬的样子。

  许是她的长相太像自己的祖母,也或许是皇帝在认真打量她。反正她感觉上位那道锐利的目光一直在看她,

  足有半刻钟之久。

  “听说你自小好学,养鸡种地不在话下?”

  姜麓心一紧,“回父皇的话,儿臣只想多识一些字不想当个睁眼瞎。以前只敢偷听偷学,后来嫁给王爷之后才算是真正学到东西。王爷教儿臣识字,教儿臣写字,儿臣现在已能读得懂书。不过儿臣还是喜欢钻研农活,像儿臣这样乡下长大的人,多少都会一些。”

  至于她编的那些偷听夫子讲学的事,谁也不能说是假的。毕竟是偷听,当然是避人耳目不愿被人发现。就算没人看到过,也说得过去。

  皇帝又问,“那脱粒机的构造,听说是你所想?”

  “儿臣不敢居功。儿臣在乡下长大,对于农事听得多见得也不少。当日若不是看到二皇弟画的东西,儿臣也不会有想法。儿臣同王爷一说,王爷生了心思。大部分都王爷所想,儿臣不过是从旁出了一些主意。”

  一殿的寂静,皇帝又不说话了。

  姜麓心想,自古以来皇帝老儿皆多疑,便宜公公未必完全相信她说的话。好在她做的事都不算出格,大多都是依循当世的基础而来,细思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出格之处。

  “你也算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上一次皇帝托安公公转述,这一次是亲口问她。她思忖着对方的心思,觉得这赏赐不能不要。身为一个普通人,如果无欲无求反而让人生疑。

  见君如面虎,古人诚不欺我。

  “儿臣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嫁给王爷之后一心想吃得好穿得好。我们在乡下天天有鸡有肉吃,儿臣很是心满意足。只是儿臣每每想到母亲不在身边,为人儿媳却不能在跟前尽孝,难免觉得心中惭愧。不知父皇可否同意儿臣与王爷进宫陪母亲共进一餐,以尽我们为人子为人媳的孝道?”

  皇帝又在打量她,她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老渣男说了一个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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