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控动手
晚上，回到客栈，因为伤口不能碰水，便简单擦了擦身体上床睡觉，躺在一边的凉念不敢在和我闹腾了，拿起我的右手，轻轻拂过绷带，“还疼不疼？”
我闭着眼睛假寐，随口应了一声：“不疼了。”夏侯瑾轩的药虽然不能治愈，但好歹还是止了痛，不再流血水了。
“但愿明天早上醒来，伤口好了。”他垂着眼睫，轻声道。
我没吭声，在想白天的事，当我说母亲在四年前已经和父亲一同去了的时候，那夏侯瑾轩的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悲痛与难过，甚至，那温润的眸子一瞬间染上水汽，让我的剑无法继续。
我当时嗤笑了一声，撑着剑，像调戏良家妇女一般问道：“喂，你是不是喜欢我母亲？”
他眸中推起小小的波澜，沉默许久，身后的鲤鱼精满目黯然，转身退下，因看到了比鲤鱼精更好玩的事情，所以我一时也懒得搭理她，任她出了门。我笑道：“夏候先生，我未曾听我母亲提起过你，想必，你是单相思吧？”
这是混账话，我承认我就是想气气他，想看他恼羞成怒的表情，母亲是父亲的，谁也别想肖想！
但他没有生气，脸上的伤痛让我无法再开口继续损他，他低声道：“她曾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无法将心意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父亲，我怕告诉了她……连最后的朋友……都做不成，可——我后悔了，我那么爱她，可她……至死……都不知道。”
心口忽然很难受，这该是多么遗憾而悲伤的事情，至死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用尽韶华深爱你。可，知道又如何？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肩头缓缓一紧，继而被揽进了臂弯，我闭着眼，道：“手臂会麻木的……我有枕头。”
“你不枕着我，我会睡不着的。”他低笑。
“歪理！”我还是怕把他胳膊枕的不舒服，翻个身想远离他，却被他揽到了胸口，“那你枕着我胸口睡吧。”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本来就平，再压着，就什么都没有了。”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下面砰砰的心跳，忽然觉得，若凉念是一个男子，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应该……也是不错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我心里发笑，他比我小三岁，幼稚的要死，我怎么会对这样的男人有男女之情？
“平就平吧，你有就行……”他下巴枕着我的头顶，说话时一硌一硌的，我尚未来得及脸红骂他，就听到来自他胸膛一阵阵的擂鼓，忍不住笑了，不用抬头看他，就知道他现在满脸羞红。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虽然幼稚，但却……非常舒服，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哄我睡觉时的动作，极其温柔。我打了个呵欠，在他胸口寻了个好位置，舒舒服服的闭目睡去。
夜半，我正睡得香，忽被一重物砸中额头，我瞬间清醒，“我靠！什么玩意？”我疼的直皱眉，额头估计要起包了。
“身为女子，能不能别总是说脏话？”在这深更半夜，乌漆麻黑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云无邪的声音，我以为我还没睡醒，扭头望去，果然见窗户打开，月光投了进来，那人坐在桌前，一脸铁青的看着我——和身侧熟睡的凉念。
我整了整松散的中衣，起身下床，“你来干什么？”
“怎么，撞见你和别的男人苟且不高兴了？”几天没见，这货说起话来越发的让人想杀他。
我皱了眉，上前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低声喝道：“云无邪！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我不得不仰视他那张怒火冲天的面孔，“想让我嘴巴干净点，你怎么不洁身自好？！我说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原来，是偷偷摸摸的养了个男人对吗？”
我攥紧了拳头冷冷看他，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将这个大嗓门推到外间，低声道：“云无邪，我不想和你吵，想打架的话我奉陪！你给我出去！”
“呵！怕吵醒他？云熹，你怎么就对他那么好？你看上他了对不对？云熹，好歹你曾经也算是一个公主，那小子哪点配得上你？不男不女的——”“啪！”
一室黑暗，一室寂静。
我稳了稳语气，淡淡道：“云无邪，如你所说，就算是个垃圾，配我云熹也足够了，我永远记得你的这句话，凉念再怎么样，那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你没资格说他，我对他的感情，就像是……我对你的感情一样，他比我小三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寂静了好久，我抬眸看他，第一次打了他，还是那么狠，看到他被打偏的侧脸，微微红肿，心里忽然一疼，还是忍不住抬手抚去，刚想用灵力给他治愈，却被打开了手，他不看我，眼睫微垂，敛住了凤眸里的所有神色，淡淡道：“让我记住这一巴掌，以后，就不会再管你了。”
“无邪！”不知何时掉了眼泪，这一刻，突然很害怕失去什么。
他转身走开，轻声道：“不一样……怎么会一样。”
我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手心微微的刺痛，麻木……我……怎么会打他？那是无邪啊……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着一瓶药膏递了过来，轻声道：“他——应是来送这个的。”
不知道，他何时醒来的，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我突然感觉，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面对这两个人了，不想让他看到我窝囊到流泪不止的模样，遂捂着脸转身进了里间，一头埋进被衾中，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无邪，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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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着眼睛假寐，随口应了一声：“不疼了。”夏侯瑾轩的药虽然不能治愈，但好歹还是止了痛，不再流血水了。
“但愿明天早上醒来，伤口好了。”他垂着眼睫，轻声道。
我没吭声，在想白天的事，当我说母亲在四年前已经和父亲一同去了的时候，那夏侯瑾轩的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悲痛与难过，甚至，那温润的眸子一瞬间染上水汽，让我的剑无法继续。
我当时嗤笑了一声，撑着剑，像调戏良家妇女一般问道：“喂，你是不是喜欢我母亲？”
他眸中推起小小的波澜，沉默许久，身后的鲤鱼精满目黯然，转身退下，因看到了比鲤鱼精更好玩的事情，所以我一时也懒得搭理她，任她出了门。我笑道：“夏候先生，我未曾听我母亲提起过你，想必，你是单相思吧？”
这是混账话，我承认我就是想气气他，想看他恼羞成怒的表情，母亲是父亲的，谁也别想肖想！
但他没有生气，脸上的伤痛让我无法再开口继续损他，他低声道：“她曾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无法将心意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父亲，我怕告诉了她……连最后的朋友……都做不成，可——我后悔了，我那么爱她，可她……至死……都不知道。”
心口忽然很难受，这该是多么遗憾而悲伤的事情，至死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用尽韶华深爱你。可，知道又如何？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肩头缓缓一紧，继而被揽进了臂弯，我闭着眼，道：“手臂会麻木的……我有枕头。”
“你不枕着我，我会睡不着的。”他低笑。
“歪理！”我还是怕把他胳膊枕的不舒服，翻个身想远离他，却被他揽到了胸口，“那你枕着我胸口睡吧。”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本来就平，再压着，就什么都没有了。”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下面砰砰的心跳，忽然觉得，若凉念是一个男子，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应该……也是不错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我心里发笑，他比我小三岁，幼稚的要死，我怎么会对这样的男人有男女之情？
“平就平吧，你有就行……”他下巴枕着我的头顶，说话时一硌一硌的，我尚未来得及脸红骂他，就听到来自他胸膛一阵阵的擂鼓，忍不住笑了，不用抬头看他，就知道他现在满脸羞红。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虽然幼稚，但却……非常舒服，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哄我睡觉时的动作，极其温柔。我打了个呵欠，在他胸口寻了个好位置，舒舒服服的闭目睡去。
夜半，我正睡得香，忽被一重物砸中额头，我瞬间清醒，“我靠！什么玩意？”我疼的直皱眉，额头估计要起包了。
“身为女子，能不能别总是说脏话？”在这深更半夜，乌漆麻黑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云无邪的声音，我以为我还没睡醒，扭头望去，果然见窗户打开，月光投了进来，那人坐在桌前，一脸铁青的看着我——和身侧熟睡的凉念。
我整了整松散的中衣，起身下床，“你来干什么？”
“怎么，撞见你和别的男人苟且不高兴了？”几天没见，这货说起话来越发的让人想杀他。
我皱了眉，上前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低声喝道：“云无邪！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我不得不仰视他那张怒火冲天的面孔，“想让我嘴巴干净点，你怎么不洁身自好？！我说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原来，是偷偷摸摸的养了个男人对吗？”
我攥紧了拳头冷冷看他，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将这个大嗓门推到外间，低声道：“云无邪，我不想和你吵，想打架的话我奉陪！你给我出去！”
“呵！怕吵醒他？云熹，你怎么就对他那么好？你看上他了对不对？云熹，好歹你曾经也算是一个公主，那小子哪点配得上你？不男不女的——”“啪！”
一室黑暗，一室寂静。
我稳了稳语气，淡淡道：“云无邪，如你所说，就算是个垃圾，配我云熹也足够了，我永远记得你的这句话，凉念再怎么样，那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你没资格说他，我对他的感情，就像是……我对你的感情一样，他比我小三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寂静了好久，我抬眸看他，第一次打了他，还是那么狠，看到他被打偏的侧脸，微微红肿，心里忽然一疼，还是忍不住抬手抚去，刚想用灵力给他治愈，却被打开了手，他不看我，眼睫微垂，敛住了凤眸里的所有神色，淡淡道：“让我记住这一巴掌，以后，就不会再管你了。”
“无邪！”不知何时掉了眼泪，这一刻，突然很害怕失去什么。
他转身走开，轻声道：“不一样……怎么会一样。”
我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手心微微的刺痛，麻木……我……怎么会打他？那是无邪啊……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着一瓶药膏递了过来，轻声道：“他——应是来送这个的。”
不知道，他何时醒来的，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我突然感觉，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面对这两个人了，不想让他看到我窝囊到流泪不止的模样，遂捂着脸转身进了里间，一头埋进被衾中，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无邪，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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