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女 心意 相托 · 2_阿麦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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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少女 心意 相托 · 2

  息荣娘脸上出小女儿的得意之,口中却央求:“元帅,一开始时你是应了我的,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会恼我说的话。”

  阿麦挣开息荣娘的手,回到太师椅上重新坐定,闭目片刻复又睁开,问:“你说吧,你要如何?”

  息荣娘答:“你既然有室,又不喜欢唐大哥,不如就径直告诉唐大哥,也好让他死了这份心思。”

  阿麦颇觉无力,用手捏了捏太,说:“他从未向我说起过什么,你就我自己走到他面前,告诉他我已有室,并不喜欢他,他死了这份心思,该娶亲娶亲、该生子生子?你觉得这子可行吗?”

  息荣娘自己听了也觉得这子有些不对,反问阿麦:“那你说该怎么办?”

  阿麦默默看向息荣娘,却也不知能说些什么。两人正相顾无言,忽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直震得窗棂噗噗落土,连房子也跟着隐隐震起来。两人一惊,俱都起冲向门口,刚出得房门,林敏慎与张士强也一前一后地从院子里掠了过来。

  阿麦问:“怎么回事?哪里出的声响?”

  张士强答:“像是从府西传过来的。”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亲兵回来禀报,声响是元帅府西侧的一间屋里发出来的,那边本是军需营的仓库,存放着些军械之类的,不知怎的突地爆了,连带着房顶都塌了一半,倒是没听见说有人员伤亡。

  阿麦听得皱眉,此时正是秋季,天物燥,也亏得是没有起火,不然还不知会出多大的乱子。阿麦冷着脸吩咐亲兵去寻李少朝过来问话。

  过不一会儿,李少朝便沉着脸来了,后还带着一个人。只见那人不但上烧得破破烂烂满是黑灰,就连脸上也是黑漆漆一片,头发眉俱已是烧了个乱七八糟。那人来到阿麦面前刚跪下行礼,后李少朝猛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骂:“元帅,就是这小子闯的祸,差点把我那屋子也给炸塌了!”

  那人默默从地上起,重新跪直了,敛衣向阿麦拜:“小人郑岚,拜见元帅!”

  阿麦见此人虽形容狼狈,可神却淡定自若,心中暗暗称奇,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岚沉声答:“小人是军需的工匠,今试验突火的时候不小心引爆了火,给炸了。”

  阿麦听了还未说话,旁边的李少朝却先急了,骂:“你小子又不安分,不是说不你做那劳什子突火了吗?”

  阿麦抬手止住了李少朝,随意地瞥了地上的郑岚一眼,然后转看向一直站在不远的息荣娘,淡淡说:“息大当家,我这里有些军务要理,你远来劳顿,不如先下去歇息一下,可好?”

  息荣娘不是傻子,听阿麦如此说便知人家这是不愿意自己听到军中事务,当下便点头:“好,全听元帅安排。”

  阿麦略点了点头,吩咐张士强送息荣娘下去休息,然后便带了李少朝与那郑岚来到书房之中,指了指凳子他二人坐下了,这才转头问后的林敏慎:“他是你从盛都带回来的工匠?”

  林敏慎仔细地看了看郑岚那张被烟燎得黑漆漆的脸,不由得笑了,玩笑:“许是有这么一个,不过这脸上乌七八黑的,我也拿不准了。”

  郑岚闻言忙用袖口抹了抹脸,将脸上的黑灰拭去了些,向林敏慎说:“大人,是我,您不记得了吗?我是那个主要求跟您到江北来的!”

  林敏慎强忍着笑,向阿麦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个和别人不一样。”

  阿麦淡淡笑了笑,笑问那郑岚:“你为何要主跟他到江北来?据我所知你们那些工匠大部分是被他掳来的。”

  郑岚却是未笑,一本正经地看着阿麦,郑重答:“因为只有江北才有鞑子。元帅,突火可以克制鞑子兵!”

  阿麦听得心中一,凝神看向郑岚。

  李少朝听了郑岚的话却觉可笑,嘿嘿笑了两声,嘲:“就你那突火?也就是声音大点,吓唬人还行,放十里面有八不响,好容易放出去的那两还不知能不能飞到鞑子面前,就是飞到了,连人家的铠甲也不穿!更别提那些在自己手里就开花的,白白糟蹋了好竹子,用不几次就废了。”

  郑岚不理会李少朝的念叨,只目光灼灼地看向阿麦,声音里隐隐带着些的战栗,说:“元帅!突火的管可以不用竹制的!”

  李少朝奇:“不用竹子那用什么?”

  郑岚一字一顿地答:“可以用铁制的!”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直把阿麦都惊得定在椅上没了反应。李少朝没觉察到阿麦的异样,只一听郑岚说还要用铁便要急了,:“你快省省吧!败家玩意儿,你竹子糟蹋不够还要来祸害我那点铁料!”

  郑岚好容易能有个在阿麦面前说话的机会,怎肯轻易放过,虽听李少朝呵斥却也顾不上害怕,只盯着阿麦说:“元帅,我来江北的路上已是和那几个铁匠聊过了,他们完全可以制出我需要的铁质突火,这样膛轻易不会炸裂,也能经得住更多的火,弹丸可以得更远!”

  阿麦心中已是翻起了惊天骇,她自然知这铁质的膛不像竹制的那样容易炸裂,她还知正是将竹筒换作铁筒才让火器有了跃般的发展,知如何将突火的构造设计得更加合理,怎样严格控制室的尺寸,保证装量达到相应的标准,既能保证发威力,又可提高发时的安全能。父亲笔记内的那些图纸上便有关于这种东西的介绍,甚至还有比这东西威力更大的武器……

  一时间,图纸上那些复杂纷乱的图形满了阿麦的脑子,阿麦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起来。那些父亲不曾用她不敢用的东西,如今却是要自己降生在这个世上了吗?这就是所谓的天使然吗?

  又听郑岚说:“到时候咱们万齐发,定能将鞑子打个落花。”

  阿麦良久没有反应,只静静地看着郑岚,直到把郑岚看得都手足无措起来,才收回了目光,微垂着眼帘沉默不语。

  一旁的林敏慎忍不住出声问:“你可试验过铁质突火的程能有多远?”郑岚听了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答:“还没正式试过,那些铁匠不敢私下给我铸造铁管,我只能先从火的改上着手,今天正试验火用量呢,结果一不小心给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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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说了半天不过是给大伙画下的一张饼!这下林敏慎与李少朝听了俱是大笑不已,只阿麦仍是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林敏慎察觉到阿麦的异样,停下了笑,若有所思地看向阿麦。

  阿麦终下了决心,毅然抬起头来,问郑岚:“你可懂机关之学?”郑岚虽不明白阿麦为何会突然问到此,不过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说:“少时倒是学过一些。”

  阿麦转头吩咐李少朝说:“你找个隐秘点的地方,把军中会制突火的匠人皆都与他管,再挑几个手艺湛的铁匠给他,总之一句话,不管他要什么,你都给他准备好了便是!”

  屋中几人都是怔了,那郑岚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阿麦面前,谢:“多谢元帅对小人的信任!小人定会制成最好的突火与大人!如若不能,小人甘愿……”

  “你先去吧,”阿麦打断郑岚的话,眼中似有火苗跳跃,语气却仍是淡淡的,说,“我会常去看你的展,莫让我失望才好。”

  郑岚自是跪伏于地对阿麦感恩戴德,李少朝心中虽有些不愿,不过自从阿麦用弩车大败鞑子兵之后他便已是彻底服了阿麦,对阿麦是言听计从。现听阿麦这样代,便想阿麦定是有所打算,所以便极听话地带着郑岚下去安排。

  书房中只剩下阿麦与林敏慎二人,阿麦沉思不语。林敏慎默默打量阿麦一会儿,忍住了那已到边的话,转而问:“那位息家大小姐那儿怎么理?”

  阿麦这才记起那个烦姑娘来,顿时觉得头大,连忙摆手:“送走,送走。”

  林敏慎不笑了。

  谁知那息荣娘却不肯走,并且一听阿麦要送她走,竟然就要直闯阿麦的住所。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又有些武功在,你不得不得。林敏慎等知的念她与唐绍义的关系,不知的又怕她与元帅有着私,所以大伙心中都有着各自的小算盘,一时还真是拿她无了。

  阿麦见此,脆躲到了徐静。徐静还不知这息荣娘与唐绍义之间的纠葛,只她真是个来纠阿麦的泼辣女子,见阿麦如此窝囊,不气得胡子直翘,呵斥:“怎的如此无用!不就是个女子,你向她直说家中已有室,不容你在外纳妾不就得了!”

  阿麦暗,她是来寻我和她一起治疗唐绍义的“断袖”之症的,就是我家中有老虎怕是也吓不退她的。那边徐静已然气:“你不敢去说,老夫去说与她听!”

  徐静名义上还是阿麦的叔丈,自是最有立场说这些话。

  阿麦慌忙拉住了徐静,小心地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小声说:“她是清风寨名义上的大当家,息烽死前将她托孤给了唐绍义,她这次来寻我是为了唐绍义。”

  徐静一怔,瞬时就明白了过来,惊愕地瞥向阿麦,问:“唐绍义已知你的……份?”

  阿麦脸上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无奈,摇头:“正是因为不知,所以这息荣娘才要寻来,我……唉!”阿麦真不知该如何向徐静解释清楚息荣娘的来意,思量了一下用词,才又说,“她我想去了唐绍义的’断袖’之心!”

  徐静先是愣怔,随即便失笑出声,拊掌:“看来这女子也知三分兵,知要先釜底薪!”

  阿麦被徐静笑得有些恼,赌气往椅上坐了,气:“先生你还笑!你我如何到他面前去说这些?”

  徐静虽强忍住了笑,可角却仍不由得弯了些弧度,说:“这话还真没主去说,若是他向你来求欢倒是可以义正词严地拒绝。”

  “先生!”阿麦喝止徐静,饶是她脸皮向来厚实,此刻也有些泛红,“都什么时候了,先生还说这样的玩笑话!”

  徐静笑了笑,过了片刻后问:“阿麦,你对唐绍义当真无意?”

  阿麦脸一肃,正答:“阿麦心中现在只有驱除鞑子光复江北,与唐绍义间也只有兄弟之、好友之义,除此以外绝无男女私。”

  徐静缓缓点头,说:“那息荣娘既然能看出唐绍义对你有意,想必唐绍义对你的意已是难掩,他现在不知你的女子份也罢了,后一旦得知,只怕会……难自制!”

  阿麦听后,心中突地一跳,默默坐了片刻,抬头问:“先生,你说为何生为女子便会有这许多的事?我若真的是男子,是不是就没了这许多烦?”

  徐静听了默然,半晌后才轻声说:“阿麦,你虽一直扮作男子,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就真的把自己当做男子了。男为,女为;男为天,女为地;男为乾,女为坤。、天地、乾坤各司其职才合天。”

  阿麦闻言淡淡地笑了笑。

  息荣娘那里一直纠不休,郑岚的突火却是展神速,只不过两三天工夫,阿麦再去看时,已是铸成了铁质的管,外形上已能明显区分出铳膛、室和尾銎三个部分……准确地说这已不应该再做突火,而是火铳。

  阿麦听郑岚讲解了一番新式突火的威力,又沉默地看了片刻,将郑岚独自带到书房之中。林敏慎与张士强等亲卫俱都被阿麦打发到院外等候,书房中行的谈话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屋中的谈话直行到晚间时分,郑岚从书房中出来,面上难掩之,一双眼睛更似能放出光来,只快步向外走,到院门口时差点被门槛绊了跟头,走过林敏慎与张士强等人侧时更是连停都未停。林敏慎等人看得惊愕,林敏慎愣愣地看着郑岚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要跑起来的影,喃喃问张士强:“元帅倒是和他谈了些什么?”

  张士强没有回答。

  当天夜里,阿麦屋中灯火又几乎是一夜未灭。天微明时分,阿麦张士强取了火盆去,然后就着桌上的烛火将笔记中的那几页图纸点燃,扔到了火盆之中。她抿着坐在椅中,默默地注视着火盆中跳跃的火苗。

  “我怕管不住自己,”阿麦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人总是受不了,慢慢变得贪得无厌,最终将这些怪都放了出来,它们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上的东西,能随了父亲去是最好的。”

  张士强不明所以地看着阿麦的举,几次张合却是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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