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_这主角我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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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以后你就住在这一间。”

  佣人把门打开,屋内的摆设随即映入眼帘。

  房间不算大,单人床、书桌、衣柜一应俱全,整个房间呈现出淡淡的灰色调,简洁又大方,另外有一个磨砂玻璃门,应该是嵌套了个小的卫生间。

  “谢谢。”

  “一楼二楼都可以随便走动,不过三楼绝对不能上去,少爷怕吵也不喜欢见人。”

  晏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佣人关上了门。

  晏双将行李箱推到衣柜前。

  衣柜很大,靠在墙边,三扇对开的门。

  晏双没带多少行李,本身他也没两件衣服,再说按照他的计划,顶多在秦宅住两个月,也不需要带太多东西。

  将衣服挂好,行李箱放在衣柜内,晏双去卫生间里简单梳洗了一下,倒头坠入软绵绵的床铺。

  舒服,比宿舍和小酒店的床都舒服。

  晏双拿了手机,给除了秦羽白的三个鸡蛋都发了信息。

  “今天加班啊,我来了你都没出来欢迎我,哭哭。”

  “纪遥,你去哪了,你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回来,好吗?求求你。”

  “戚医生,夜宵你吃了吗?好吃吗?……没吃的话,可以告诉我原因吗?谢谢,祝你工作顺利,晚安!”

  发完之后,手机直接扔到枕头下面,毫不在意那几个人到底看没看见,又回不回复。

  晚餐吃得太饱,他困了。

  晏双的睡眠一向很沉,不过他有特殊的技能——一旦有人进入他的安全区域之内,他就会马上警醒。

  穿书局王牌员工的职业修养。

  就像现在,晏双的大脑已经恢复了清醒,察觉到黑暗中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这是个几乎没有味道的人。

  那个人慢慢俯下了身,晏双的鼻尖闻到一股很淡的他熟悉的喜欢的味道。

  钱的味道。

  像未干的油墨。

  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所枕的软枕下。

  那人直起身时,手臂被抓住了。

  魏易尘回过脸,在黑暗中看到一双半闭的微亮眼睛,带着狡黠的笑。

  “你回来了?”

  声音轻轻的,带有一种睡梦中醒来的绵软。

  他的语气仿佛是正在眷恋着那个被他抓住的人。

  魏易尘“嗯”了一声,同样声音很轻。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却自然地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醒那不存在的第三人。

  晏双一手抓着他,一手摸向枕头下面,果然摸到了一张薄薄的纸币。

  晏双举着纸币,微笑道:“欢迎礼物?”

  魏易尘反转手臂,扣住晏双的手腕放入被中,“是的。”

  他管得了一条手臂,却管不了另一条,晏双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纸币的温度是冷的,轻飘飘地垂在他的脸颊边,晏双的力道也未必有多大,魏易尘却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弯下了腰。

  纸币与嘴唇同时吻上了他的脸颊。

  一侧冷,一侧热。

  纸醉金迷般的幻梦。

  晏双缩回手臂,将纸币藏在枕头下,两只手都埋进了被子,一副乖乖的模样,“晚安。”

  魏易尘知道今晚的“饵”已经到此为止。

  晏双像个钓鱼的人,每一次都只给他一点点的饵。

  魏易尘不上当,吃到那一点饵就转身离开。

  因为他知道,只要不上钩,就会永远有下一次。

  一旦起了贪念,锋利的钩就会穿破他的喉咙,他会像战利品一样被挂在晏双勾出的指尖上。

  魏易尘直起身。

  目光适应了黑暗,那张脸的轮廓清晰地映在他的眼中。

  看上去和那个幽灵似的小少爷真是相似得令人吃惊。

  世界上不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的。

  除非……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联。

  “晚安。”

  温和的话语飘散在黑暗中,魏易尘趁着夜色离开了房间。

  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巧。

  晏双刚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的时候,耳边传来一点细碎的声音。

  不是开门,倒像是……衣柜?!

  晏双心想区区一本古早渣贱虐文竟然还有恐怖因素,难道最近无限流的火热已经影响如此深远?

  “吱呀——”

  衣柜门打开了。

  晏双:他很兴奋,甚至想跳起来打个招呼,哈喽,你是不是隔壁的同事走错地方了?

  床沿一榻,草木的冷香袭来,晏双瞬间就失望了。

  哦,原来是秦兽啊。

  秦兽怎么会从衣柜里出来呢?

  晏双回想起那个在这样不大的房间里显得过大的衣柜,打开衣柜时所看到的棕色木板后奇怪的横着的木条,晏双立刻就想明白了。

  这个大衣柜的作用并不是用来装衣物的。

  它是一个秘密的通道。

  连接着主仆两个相邻的房间。

  手指轻柔地拨开他的乌发。

  冷厉的声音传入耳中。

  “睡得像头猪。”

  晏双:“……”

  微微发烫的指腹在额头滑过,若有似无的力道,顺着额头逐渐滑向鼻梁……狠狠捏住了晏双的鼻子。

  “呜——”

  晏双没多装睡一秒,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秦羽白的手悬在空中,即使是在黑夜里,都能看到他闪着光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眼睛。

  “醒了?”

  晏双:突然觉得掌心好痒,好想和某些人的脸部皮肤组织进行亲密接触。

  秦羽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双手箍住晏双身侧的被子,将晏双像个蚕蛹一般包裹起来,让他手脚不能动弹。

  秦羽白凑近了,晏双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这个人喝醉了。

  干燥的嘴唇落在面颊上,带出一点玫瑰般的香气。

  柔和的亲吻简直不像秦羽白这个人一贯的作风。

  似乎是为了呼应晏双此刻的心情,秦羽白的亲吻变得急躁起来,在晏双耳边重重一碾,随即离开。

  他双手撑开,居高临下,“我不会吻你的。”

  晏双:“……”随便吧。

  “相爱的人才会接吻。”

  晏双:“……”睡都睡过了,在这种事情上纯情的话显得有点过于可笑了哈。

  为了配合演出,晏双很得体地给了他的回应,“滚出去。”

  秦羽白脸色阴沉了一瞬,“你说什么?”

  晏双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干脆往下一蹬,缩进被子,从床尾钻了出去。

  秦羽白大概是没醉得很厉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晏双的脚踝。

  黑暗中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追捕。

  薄薄的被子被弄乱,在二人中间充当了枷锁与掩体,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变成了战场中的阵地。

  名贵的外套与发白的T恤一齐落在了地面。

  空调里吹出的冷风激起皮肤上细密的疙瘩。

  头顶就落在风口,吹起的风又冷又痒。

  被子里,汗水却是叠了一层又一层。

  “说话……”秦羽白咬着晏双的耳朵,强烈地要求晏双的回应。

  他不想将这一幕演成独角戏。

  这样会显得他太过沉溺。

  晏双咬着牙不吭声,只是攥着秦羽白乌发的手劲道一紧一松。

  他面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沉迷,眼泪顺着面颊不断不断地滚落。

  人的语言分很多种。

  发声的器官也分很多类。

  头发、眼睛、呼吸、肌肉,每一寸肌肤都能诉说语言。

  晏双一句话都没说。

  也像是说尽了所有。

  两个人紧紧相拥,谁又敢说没有沉溺在这夜色中的暗涌?

  秦羽白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那种晏双身上特有的味道。

  柑橘香,混合着少年的汗水,还有一丝丝其他每美妙的香气。

  那种香气,代表着晏双正在向他臣服。

  尽管晏双心中可能有万般地不情愿,千般地不乐意,但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投降了。

  这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征服的另类愉悦。

  他不爱他,但同时他也无法抗拒他的身体。

  空调的冷风吹在头顶,两人的头发都缠在了一起。

  秦羽白在冷风中逐渐平息了身上残余的热度,但他仍然不想起身。

  肌肤相贴的触感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一种陷入亲密关系的错觉。

  很舒服也很放松,容易让人慵懒而倦怠。

  于是秦羽白搂着晏双,将已经昏沉过去的晏双的脸贴在自己胸口,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先醒来的是晏双。

  头顶一抬就磕在了硬物上,晏双仰头,是秦羽白的下巴。

  昨天晚上秦羽白带了一点醉意,竟然超常发挥,活好得晏双都没忍心打他。

  一觉醒来,两个人手脚都还交缠着,灰色的被子在四条长腿中起伏连绵,都不知道盖到了哪里去,露出两双抵在一起的脚。

  晏双曲起长腿,酝酿了一下,狠狠给了秦羽白一脚,直接把人连人带被子一起踢下了床。

  地面铺的是实木地板,秦羽白结实的大个子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晏双狐疑地坐起身,用脚尖踢了踢秦羽白的背,秦羽白跟着他的力道晃了晃,完全没有反应。

  “秦羽白!”

  ……

  主卧内,家庭医生给秦羽白打上了点滴,“先把温度降下来,让人给先生擦擦身,这样先生会好受点。”

  “好的。”魏易尘边送家庭医生出去,边记下注意事项。

  晏双站在床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秦羽白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发高烧。

  他差点以为秦羽白昨晚活太好,一下那个什么人亡了。

  吓死他了!

  晏双爱怜地轻拍了拍秦羽白汗津津的狗头,“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咱们还有好多剧情线没刷呢!

  魏易尘推门回来时,正看到了这一幕,晏双察觉到动静,马上缩回了手,掩饰似的将目光移向卧室内那幅巨大的油画上。

  油画描摹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峰,深色的天空低低地压在雪峰上,整幅画都显得那么逼仄而孤独。

  正是这一幅画,连通了两个房间。

  魏易尘冷静道:“晏先生,可以出来一下吗?”

  两人走出卧室,来到空旷的走廊。

  晏双穿着旧T恤当作睡衣。

  衣服太旧,领口都坠下去了,晃晃荡荡,很容易就能让人将目光偷偷钻进去,看到这具如玉般的躯体上又新染出了怎样的痕迹。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晏双抬起脸,“干嘛?你要给我买橘子吗?”

  魏易尘没有理会他这个玩笑,转身往楼下走去。

  晏双趴在栏杆上,看着魏易尘和楼下的佣人说了什么,佣人点了头,马上转了身,魏易尘也转过了身,向晏双望来,往后挥了挥手,示意晏双不要露出脸。

  晏双冲他吐了吐舌头,还是靠向了走廊里的大理石墙面。

  没一会儿,魏易尘背着手上来了。

  “你太急了,”手上落下一双拖鞋,语气淡淡,“忘了穿鞋。”

  晏双低头,看向自己的赤足。

  刚才是挺急的,秦羽白万一出个什么事,多耽误他的工作进度啊。

  一着急,跑出来找人,就忘了穿鞋了。

  晏双抬头看向魏易尘。

  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目光极其冷淡。

  晏双称之为:下头。

  大概是误会了他对秦羽白的关心,管家先生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向欲望屈服的人,太脆弱。

  他宁愿晏双放荡堕落游戏人间,也不愿看到晏双钟情于谁兀自苦恋。

  这并非嫉妒。

  而是可惜。

  晏双将他的心理摸得通透,轻笑了一下,脚趾踢开面前的拖鞋,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

  “你抱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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