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细作_古代农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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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细作

  周颐与李应茹新婚燕尔,几天假期全腻在一起了,李应茹不止武艺高强,同时也饱读诗,周颐想要和她讨论个文章啥的,完全没问题,就连朝廷上的事,即便李应茹之

  前不了解,但经周颐给她介绍了情况后,她也能分析个大差不差。

  周颐笑的嘴角都咧到后牙槽了,这不止是娶了个媳妇,还抱了个宝贝回家啊。

  周颐以前还对所谓的灵魂伴侣的说法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一个人的灵魂连自己都不可能了解清楚,又怎么可能与他人相交融合?

  但和李应茹相处后,周颐觉得自己的确可能找到了灵魂伴侣。

  周颐陪着李应茹回门后,就要去商业部继续当差了,他唤青竹抱来家里的账本,又自己拿出房里的账本和钥匙,一并交给李应茹。

  “应如,你嫁到周家了,以后这个家就是你来当。”“这怎么行?娘呢,她老人家才是后宅之主啊,就算要交给我,也应该由娘来说吧?”李应茹有些迟疑。京城所有的大户人家,管家主母的位置都非常重要。一般若是老夫

  人健康,那老夫人就会一手抓,可能会让儿媳打打下手之类的,当然也有老夫人想的开的,娶了儿媳,就直接将管家全交到儿媳手上。

  不过不管怎样,像这样的交接仪式都是上下任主母之间的事情。像周颐这样,直接避开王艳,于规矩来说确实不妥当的。

  若王艳计较,周颐是她的亲儿子,她不会生气,但儿媳可不一样呢,说不得王艳对李应茹就要有法。“你不了解咱家的情况,我娘不太懂这些,她也不喜欢,以前我姐姐们未嫁的时候,都是姐姐们在管家,现在姐姐们嫁了,我爹也会帮着搭把手,剩余的就是青竹在糊弄,

  他们做外头的事还好,但是内宅,到底是有些难为他们,现在你进门了,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解脱。”周颐抱着账本坐在李应茹的身边,细细的说道。

  “原来如此。”李应茹点点头:“我说这几天就感觉这宅子虽大,但下人们却总是非常混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所以说啊,夫人,内宅的事就全靠你了。”周颐指了指他右手边的一叠账本:“这是咱家公共的花销”又拍了拍左边的账本:“这是咱家的进项。”

  “进项?相公,难道你除了当官,还有别的营生?”李应茹说着,好奇的翻开周颐指的账本,刚了几页,就捂住了嘴巴:“你……这都是咱家的进项?怎会有这么多?”周颐笑笑:“下湾村的作坊是我在考中进士之前就开了的,现在已经在全大越都有了口碑,夫人,京城最受欢迎的口红,香皂,还有今年风靡一时的香水,都是这个下湾村的作坊里出来的,不过现在明面上的负责人是周竹,也就是我的堂弟,等明年开春咱们回到下湾村你就可以见到了。这次招商会,下湾村作坊也买到了名额,也许过不久

  ,这些东西就可以走出大越。”李应茹收起账本,笑道“相公,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家除了你当官的进项,全无其他收入,本还想着拿嫁妆去置些产业,哪想到我完全想差了,要是要京城的其他女子知道,

  你有这么厚的家底,只怕就该扎人诅咒我了!”

  周颐听了笑眯眯:“所以说你是嫁对了人了,不过夫人你竟然想到拿自己的嫁妆去置产业,为夫好感动啊。”说着还故意摸了摸胸口。李应茹被周颐怪莫怪样的样子逗笑,但笑了几声后,她还是道:“即便如此,我接过管家权的事情还是要征得爹和娘的同意,不然,就算他们再大度,也该对我有意见了。

  周颐便点点头:“是我想差了,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去找爹娘吧。”夫妻二人便相携着向周老二与王艳的院子里行去,到的时候,周老二与王艳正在说话,周颐便直接开门见山;“爹,娘,应茹已经嫁进咱家来了,这管家的事也就交给她吧

  ,免得你们二老受累。”

  周老二闻言,忙道:“这是应该的,内宅的事我也呼应不开,你娘也不懂这些,交给儿媳来管最好。艳娘,你说呢?”

  王艳点点头;“不错,儿媳会这些,我不懂,那她就管吧。”说完便低下头去喝茶。李应茹站在边上着王艳的神情,神思一动,她笑着走上前,在她旁边笑着道:“娘,我昨日见你绣花的时候,老是揉肩膀,可是肩膀有些疼了?我给你揉揉吧,我经常给

  我娘推拿,手劲还可以。”王艳是乡下妇人,她前半辈子都受着周母的欺压,本就不大的胆子更是如鼠,虽然后来分家后,情况好了一些,但到底没多大的见识,娶李应茹这样的高门儿媳,她之前害怕李应茹会欺负她,想到前半辈子受周母欺负,后半辈子又有可能受儿媳欺负,她心里就不得劲的很,李应茹又长的不如别的姑娘娇俏,起来就不是个好惹的,让

  她心里本就有些发怵,闻言王艳有些迟疑道:“这不好吧,这些事让丫鬟来做就行了。”

  李应茹笑一声:“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嫁进了周家,那就是您的晚辈,是您的儿媳也是您的女儿呀,女儿给母亲捏捏肩膀,难道不是应该的?”说着便上手开始捏起来。

  周颐坐在一边含笑着李应茹的动作。

  王艳一开始还有些皱眉,渐渐的,她的眉头便松开,脸上露出很放松的神色,李应茹一边捏,一边轻轻问:“娘,这个力度行吗,若是疼了,您就对我说。”

  “好,挺好的。”王艳笑道。

  李应茹趁机道:“娘,您和爹信任我,将管家的事交给了我,不过我才嫁进咱家,有些事还不是太懂,若是有做得不好的,您可得教我!”

  王艳闻言笑的更开了:“我又不懂这些,以前你没嫁进来的时候,我就不大管这些,都是你几个姐姐支应着,管家的事儿,你自己着办吧。”

  李应茹这时候冲着周颐眨了眨眼睛。

  周颐也眨了眨眼睛回应她。“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想想,您和爹辛辛苦苦将相公和姐姐们拉扯大,而且每个儿女都教育的这样好,就是一个成功的母亲呀,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去了呢,若是不

  会管家,怎会把母亲当的这样好,您的本事可够我一辈子来学呢!”“是这样?”王艳被李应茹说的心花怒放,这辈子她还没被人夸过本事大呢,没儿子之前,她是个不会生儿子的不详妇人,有了儿子后,又被女儿们埋怨时候没有照顾好她们,所以,王艳是没有什么自信心的,她现在想做些事来弥补,可却总是两相不讨好,打心底里,她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所以李应茹的话让她欢喜的同时,又有

  些迟疑。

  “当然是了,不信您问问爹和相公。”

  “是这样吗?”王艳望向周老二,周老二着王艳脸上久违的笑容,忙点点头:“这是自然的。”

  周颐也笑道:“娘,应茹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

  王艳听了,脸上有些潮红,她让李应茹停了手:“应茹啊,你嫁进咱家,娘别的本事没有,给你做一顿饭咋样?”

  李应茹吃惊的问:“娘,您亲手做吗?还是让儿媳来吧,免得您累着了。”

  “哎,这有啥,我前半辈子都在锅台边打转,再不动动,身子骨就要生锈了。”王艳一扫之前的阴郁。“那娘,我给您打下手吧,您也教教我怎么做菜,以后我也可以做给您和爹,还有相公吃呀!”李应茹扶着王艳,边和她说话,边往厨房方向走去,走的远了些,不知李应

  茹在王艳耳边说了什么,王艳还被逗得大笑了一声。

  周老二着给周颐竖了个大拇指,“这儿媳妇可娶着了!”周颐笑笑,虽然王艳是他的母亲,但周颐必须得承认,王艳是没多少见识的,依着李应茹那心有千千结的玲珑劲儿,只要肯花心思,哄一个农家太太还不是手到擒来,这

  不三言两语就找到了王艳的软肋,直接瓦解了她的心防。

  有了李应茹下力气做王艳的润滑剂,一连几天,王艳都是满面笑容,周颐也在这和乐融融的家庭气氛中过完了他的新婚假期。派出去核查商户的人已经回来,两相一对比,发现地方上上报的还不到核查的一成。这倒也不奇怪,地方上上报的都是登记为商籍的商户,而那些登记为农户,地主,或

  是其他身份实际却从事这商事的人则更多的隐藏了下来。

  周颐对这个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查出这么多商户,至少证明这些去查证的人没有阳奉阴违的懈怠。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大越时报上刊登的,若错过了此次被商业部登记为商户的时机,以后的税就要多交一成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只要从事商事,以前不查,地方上打点好,就没什么,但现在特意追查下来,他们也瞒不过,所以周颐派出的这些人在核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拦,有些甚

  至还特意主动交代自己的身份。

  毕竟商业部也没说一定要从事商业的人改变为商籍,只是要在商业部这里留个商户的底。周颐命商业部的下属将核查到的商户名单登记在册,然后又特意打造了一种有暗码的身份铭牌,还编了号码,上面记录了商户的简单信息,这些名牌也一一登记在册,然

  后让即将派驻到地方上的商业部的人将当地的商户铭牌对应着发下去。

  如此一来,管理商户就简单了许多,以后新增若是查出来新增的商户,再继续登记就行了。地方上商业部的衙门已经搭建完毕,在派驻人前往地方上的这一天,周颐一脸严肃的说道:“本官话不多,望各位铭记,我们正在做一件亘古未有的大事,可能关系到我大

  越的前途,望各位牢记我商业部的部训,若有违反,本官必追究到底,当然,若各位尽忠职守,本官也会不吝提拔,望明年年底考评的时候,本官是笑迎你们的,去吧。”

  “是,下官们必牢记大人的训导!”

  送走了派驻到地方上的商业部的人,日子也临近了年关。

  这一年,由于周颐的大手笔,大越的国库总算摆脱了能跑马的窘状,户部尚皱着的眉也松开了,给官员们发年底双俸的时候,也终于不用愁眉苦脸,哎哎直叹了。

  京城的冬天,仿佛天天都在下雪,虽然已是暮色,但周颐走出商业部的时候,完全不用打灯笼,雪地反射的白光如同晕开的月光一般无二。

  刚出商业部没几步,就遇见了从户部出来的陶狄华,周颐忙上前打招呼,“陶大人,您也这时候才下衙呢?”

  “哦,是周大人啊,忙点好啊,本官今日在年底盘结,还多亏了周大人你呀,不然,老夫就算想忙,只怕也没得忙啊!”陶狄华摸了摸胡子,一脸笑意的说道。

  “下官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不算什么。”陶狄华闻言挥了挥手:“哎,周大人,若说这满朝文武,老夫最佩服谁,可能就是你了,你可真是好好给老夫上了一课,如此一来,老夫也对你说的兴商业抱了极大的期望,说不定你的法子真能给大越带来新气象……”说到这里,陶狄华一顿,可能是心情好,还开起了周颐的顽笑:“周大人,你这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怎么还天天如此晚才下

  衙,不怕家里的娇妻等着急了?”

  周颐摸了摸鼻子:“陶大人,您就别打趣我了,这开年的事一大堆,下官得做好准备,现在下官正忙着准备商业院的事……”听周颐说到商业院,陶狄华敛了脸上的笑容:“周大人,院是传道授业的地方,老夫还是希望你三思而后行,一个不好,说不得就要惹下祸端,不过周大人运筹帷幄,

  老夫也是杞人忧天了。你那商业院准备的怎么样了?”

  周颐落后陶狄华两步,“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院正在修建,老师也请了些,年后就可以招生!”

  “如此甚好!”谈狄华点点头。两人一起结伴回家,陶狄华的家在东街,他自己又没让下人来接,周颐本着尊老,便准备送他回家。因为年关接近,街上有些商家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街道上也出现舞

  龙舞狮的队伍。

  孩子们被大人带出来,欢呼雀跃着满街跑。周颐正和陶狄华说话间,膝盖忽然被撞了一下,周颐低下头一,才发现是个包裹像个粽子一般的丁,约莫不过三四岁,他可能是知道自己撞了人,咧开嘴,举起

  手中的糖葫芦,有些不舍的问:“伯伯,你吃吗?”周颐觉得好笑,没想到他也被人叫伯伯了,他蹲下和丁平视:“你怎么能叫我伯伯呢,要叫我大哥哥知道吗?”说着忍不住捏了捏丁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他想起了

  周嘉时候,胖乎乎的,跟个糯米丸子一样,捏他的脸他还会主动往上凑。不过后来长大了,个子长高了,身量也抽调了,就没那么好玩了。

  丁狐疑的一眼周颐,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他哥哥,这时,孩子的父母在远处叫唤:“宝,宝,你在哪儿?”“娘,娘,我在这儿……”丁奶声奶气的回了一句,想转身往他爹娘的方向跑去,忽然又想到什么,冲着周颐微微鞠了一躬:“对不起,哥哥”然后才抬起头,像个肉包一

  样捣腾着两条短腿跑了。

  “这孩子挺可。”陶狄华在旁边赞一句。

  周颐含笑,“是啊,挺可。”陶狄华着周颐的样子,在两人往东街走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周大人,恕本官冒昧,我知道你心中的抱负,但你明明可以采取更缓和的办法,水到渠成将事办了不是

  更好?老夫总觉得你现在做的一切好像都在赶时间。”周颐闻言抬起头了一眼陶狄华,心里还是比较吃惊的,没想到陶狄华竟然出来了,而且之前陶狄华对他开商业院的担忧,也说明他可能是想到了商业院可能带来

  的影响的。周颐也没瞒着陶狄华,他点点头:“下官就是在赶时间,大越内忧外患,容不得我等懈怠了,若我们慢一步,可能等着大越的就是万丈深渊。陶大人,你是户部尚,您最清楚大越的经济情况,您觉得,若大越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还能支撑多久?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汉人王朝更迭,咱们还可以接受,但若是外族将这片土地征战下去了呢,那时候,我们千千万万汉人可就要生活在异族人的统治之下了,我做这一切,既是为了皇上,也是大越,更是为了像刚才那孩子一样的其他无数儿,让他们能安稳

  的长大。”

  一席话说的陶狄华无声,他望着周颐的眼神带了前所未有的郑重。

  其实周颐还没有说的是,若这个时空和那个时空历史进程不变的话,这时候,西方即将掀起风暴了,那是另一个大时代的来临……

  正在陶狄华怔愣的着周颐的时候,忽然不知闪出一个人影,附在周颐耳边说了一句话。

  周颐听了,脸色蓦然收紧,他冲陶狄华拱拱手:“陶大人,请恕下官不能送你回家了。”

  不等陶狄华反应,便快步离开。

  周颐骑上准备好的马,与王向西带着的禁军护卫一起快速向京郊赶去。

  这里是京郊最大群山带,周颐骑上马跑了一个多时辰,这才下得马来,让禁军守在外面,自己从一个山口进去。

  七绕八绕,开了无数机关,才走到一处空旷地带,里面没有点火把,而是一种类似于夜明珠的东西来照明。

  这空旷地带,竟是将整个山都挖空了,这间空室连着好些通道,可以说是四通八达。

  周颐熟门熟路的进入一个通道,然后在墙上拍了拍,一道石门便缓缓打开,这是一间刑室,里面已经有好些人,三个五花大绑的异族人被扔在中间。

  见周颐进来,房间里面的人忙行礼。

  周颐挥挥手,冷着目光问:“这是怎么回事?”

  “回周大人,这三个是潜进来的异族人,被我们抓住了,已经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命说一切任大人处置,末将猜测,他们是混进来想窃取火铳的。”一个将官说道。

  周颐招招手,便有人给他搬了一把椅子。

  周颐坐下来,着面前这三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异族人,“查出来了他们是哪国的人吗?他们还有没有同伙?确定只有他们三人混进来了?”“暂时还未查出他们的身份,刚刚抓住不久,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标记,不过末将确定只有他们三个异族人混进来了,在大人您未来之前,末将已经将整个基地都筛查了一

  遍。”

  “有内鬼吗?”周颐皱着眉问,如此严密之地,没有内鬼不大可能混的进来。

  “这个还在查”将官忙答。

  周颐点点头,然后才向三个异族人:“你们既然被派来做这样的事,肯定是精通大越语言的吧,本官问你们,你们有内应吗?”

  那三个异族人脸上的狰狞神色一闪而过,就是不说话。

  周颐忽然拍了拍巴掌:“我说你们可汗也是,既然做的是如此机密之事,怎么又派你们前来,就你们这长相”周颐指指他们的高鼻大眼“这不是活靶子吗?”

  那三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周颐。

  周颐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们倒是硬骨头,估计是你们可汗也不过,这才让你们来送死吧……”“你放屁,我们是大羌最无畏的勇士,是可汗的护卫……”中间一个长的跟熊一样的家伙最先忍不住,能成为可汗的护卫队,被可汗信任,是大羌所有勇士都向往的。这代表

  他们是勇士中的勇士,是大羌最好的男儿,周颐说大羌可汗是派他们来送死的,直接让这家伙愤怒了。

  “察哈尔,别上当……”

  察哈尔刚一出声,他左边的一人便忙喝道,焦急之下,竟然还用的是大越语言。

  中间的察哈尔嘴巴嘎嘣一下,眼睛直了,他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身份。周颐拍掌笑道:“原来你们竟是大羌的人,还是大羌可汗的护卫!啧啧啧,大羌可汗舍得下血本啊,大羌可汗的护卫岂不是你们大羌精英中的精英!可惜了啊,今天要全部

  死在我大越的国土上了”

  周颐的话并没有引起这几人多大的反应,既然来做这件事,就早已在心底有了失败的觉悟。周颐了他们笑笑,忽然伸出手,他旁边一位军官便直接将一把火铳递到了他手上:“知道了你们是大羌的人,最大的情报已经得到了,留着你们也没用……”话音刚落,

  周颐忽然对着左边一人的脑袋砰的就是一枪。

  左边那人只嗬嗬了几声,便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寂静,刑室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周颐上一息还在说着话,下一息就忽然夺人性命,这种本事,并不是谁都拥有的,更关键的是,他杀人的时候脸上始终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刑室里有人悄悄咽了咽口水,这种谈笑间取人性命的样子,越想越让人背脊发凉。

  而其余两个大羌人,这会儿也目瞪口呆,一丝冷汗从额头冒出,着自始至终端着笑容的周颐,两个人心里阵阵发凉。他们与最凶猛的野兽,最勇敢的勇士都搏斗过,那时候他们都是丝毫不惧,因为至少在与这些搏斗的时候,双方都会有一个蓄力的过程,会给他们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

  像周颐这样,说笑着毫无征兆的就将人给杀了……实在是……

  “你们是大羌的人,而我是大越人,天然站在敌对面,既然你们大羌狼子野心,也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说着又是砰的一声,右边的那个大羌人也倒了下去。

  “察哈尔,现在就剩下你了,怎么样,要不要说内应的事?”周颐用火铳指着察哈尔。

  察哈尔眼睛一闭:“你要杀就杀,想让我臣服在你们大越人脚底下,那是做梦!”周颐点点头:“不错,你果然是条汉子”事实上周颐也不指望能从这人口中逼出什么内情,这些家伙都认死理,根本就不懂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认准了一

  件事,就算千刀万剐只怕也不能让这些人开口。

  “将他带着。”周颐吩咐一句,然后转身离开刑室。

  身后的将官连忙示意下属们拖着察哈尔跟上。

  周颐径直向一条通道走去,走到通道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周颐示意身后的将官开门,那将官便毫不迟疑的拿出钥匙插在铁门的孔里。

  察哈尔的眼睛一缩。

  这是要带他去哪儿……铁门打开,又是一间巨大的空室,连着好几个通道,周颐又径直走到一个通道前,这个通道的尽头还是一扇铁门,这次周颐自己掏出一把钥匙插在孔上,然后将右手放进

  铁门边一个印着的手印,那手印和他的严丝合缝。

  轰隆一声,铁门打开了,这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一排排铁架排列的整齐,铁架上摆着标着号的火铳。

  火铳!好多的火铳!察哈尔眼睛都直了,这都是神器啊!“怎么样,满意你到的吗?你们可汗是不是就是让你们来打探这些消息?你们可汗也真是的,他要是想知道的,大可以大大方方的照会我们大越嘛,我们大越又没想瞒着

  你们!”周颐着察哈尔说的云淡风轻。

  什么意思?察哈尔眼皮一跳。

  周颐走进铁门内,摸着一把火铳,仿若自言自语:“总有些人跳来跳去的不安分,来是时候轮到你们出场了!”

  “你们大越要进攻我们大羌?”察哈尔失声的叫出。

  周颐听了,向察哈尔笑笑:“怎么会呢,我们大越向来是礼仪之邦,好和平,从不主动去进犯别的国家。”

  “那你是什么意思?”

  周颐冲着察哈尔眨眨眼睛,“本官什么意思,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关上了铁门,周颐又回到了刑室,他坐在椅子上着了察哈尔一会儿,忽然面色平静的吩咐道:“将他的手脚都砍了,割了舌头,然后在他的背脊上纹上老鹰的图腾,再烫

  掉,然后在上面重新纹上狮子的图腾。大羌和狄夷的图腾你们知道吧?”

  那将官虽然不知道周颐这样吩咐的意义,但还是回到:“知道。他们这些蛮族都喜欢在背上纹东西!”

  “好,记住,老鹰的图腾要若隐若现。”

  “是。”

  周颐吩咐完,便走出了刑室,刚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得身后传来察哈尔的惨叫。

  周颐按了按要翻涌的胃,快走几步离开了基地。王向西和一众禁军一直在山外等他,见周颐出来,他们才连忙扶着周颐上马,周颐到家的时候,已是近两更,西街上所有的府邸都关上了大门,只有周府大门还虚掩着,

  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周颐了心里一暖。

  刚向推门进去,大门便打开了,李应茹提着灯笼,披着披风,见到周颐,忙欢喜的叫一声:“相公……”

  “应茹,这么晚了,怎么还站在这里等?”周颐忙上前揽住李应茹。

  “我也是在屋里等急了,这才刚刚出来准备一,相公,我差人打听说你出城了,出什么事了吗?”李应茹担心的问。

  周颐揽着李应茹向他们的院子走去:“回屋里再说。”回到房间,李应茹忙伺候着周颐洗澡,两人上了床,拥在一起,周颐才给李应茹说了今天的事,不过他也只是说火铳基地混进去了几个异族人,被抓住了,他去处理了一

  番,其他的并没有细讲。

  李应茹的揪着的心这才放下,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样事涉朝廷机密的情况不能细问。

  周颐亲了亲李应茹的额头:“睡吧。”

  第二天一早,周颐一起床便去见了崇正帝,不知道他和崇正帝说了些什么,只听得崇正帝笑着拍了几次桌子。

  周颐见过崇正帝没多久后,一队百来人的禁军便骑着马从京城出发,直奔大越与狄夷的边境而去。

  被砍了四肢,割了舌头的察哈尔装在囚车上,被这队禁军围在中间。

  十天后,在大越过除夕的时候,狄夷迎来了大越的这队禁军。

  崇正皇帝的国已于三日前就到了狄夷的大王手里,言辞激烈,直言若狄夷再派人到大越刺探军情,大越定会送给狄夷一份大礼。并说明几日后会将细作归还。

  狄夷以为是他们的派出去的人被抓住了,所以忙不迭的派人来接应。

  见着狄夷派来的人,禁军首领冷着脸,忽地抽出腰间的火铳,后面的禁军便齐刷刷的跟着他动作。

  禁军首领猛喝一声:“开火!”

  “砰砰砰……”百来支火铳一起抠响。

  对面狄夷的人眼睛齐齐一缩,这就是大越的神器,经由那次宴会,已经传遍了周围所有的国家!

  恰巧禁军们开火的时候,天空上一群鸟飞过,等进军们收了枪,那鸟便哗啦啦落了一地。

  禁军首领嘴角抽了抽,这他娘的也太巧了吧。不过他掩饰的很好,丝毫没有露出意外之色,他后边的禁军成员们也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

  不管是不是巧合,但至少证明了大越火铳的杀伤力是实打实的,刚才那群鸟飞的可够高,用弓箭绝对射不到。而且这准度也太可怕。禁军首领见狄夷来接应的人都纷纷变了脸色,抬了抬下巴,冷冷道:“传我陛下旨意,若狄夷再敢对我大越不敬,犹如此物!”眼睛扫向地上的一群死鸟,然后挥挥手,便

  有人打开囚车,将至今还昏迷不醒只剩一口气的察哈尔拖了出来扔给了狄夷人。

  大越仿佛真的就是派人来送回细作的,顺道在狄夷人面前展现了一下火铳的威力,然后便一阵风一样离去了。

  狄夷人倒是想想这百来人留下,但是大越现在有了神器,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

  没法子,只好将察哈尔带了回去,扔在了狄夷大王的毡房内。可是,负责派人去大越打听消息的官员一,便惊叫道:“这不是我派出去的人。”他上前仔细查了一番察哈尔,到背后图腾的时候,说道:“为了以防万一,这次派出

  去的人全都没有纹身。但是他,咦,他的狮子图腾下面好像还有一个图腾,这……这好像是秃鹰。大王,这不是我狄夷人,是大羌人啊!”

  狄夷大王是一个威严的精壮男子,三十岁左右,两只眼睛渗出慑人的光,闻言搓了搓牙花,“好一个大羌,竟然还玩起栽赃陷害来了!”

  “大王,定是那大羌也派了人去大越打探消息,他们怕被大越捉住,便想了这样一个法子,可恨!没想到那群蛮子也有这样的心计!”没错,大羌与狄夷相邻,其实若追溯源头,他们可能还是一个祖宗,但很多年前就各自为政,常年为争水草肥美的地方发生摩擦,相互之间的恩怨,简直是孩没娘,说

  来话长。互相视对方为蛮子。

  其实在大越人的眼里,他们都是蛮子。

  “亏得他们还说若有机会,一起结盟进攻大越,他们做的这些事,真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不愧是秃鹰,就是阴狠。”又有一个狄夷猛将站出来粗声粗气的说道。

  “不错,现在大越有了神器,他们怕触怒大越,就用这样栽赃陷害的法子,实在是可恶。大王,如此两面三刀之人,咱们万万不可和他们结盟!”

  “对,大王,不能结盟!”

  “而且来年争水草的时候,一定要将他们打个稀巴烂!”一位狄夷武将气冲冲道。

  一个的反间计,直接让大羌和狄夷本就微弱的结盟趋势更加趋于不可能,而始作俑者这时候正在安安心心的过新年。

  大年初二,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李应茹特意等到六丫回门陪了她一会儿后,这才在周颐的陪伴下回了李家。

  “应茹真是想的周到,像我,若是温家有外嫁的闺女,我就想不到要等姑子回来后才回娘家。”六丫笑着对王艳说道。

  王艳点点头:“你弟媳是不错,对我很好,原来娘还一直担心她是高门贵女,怕她进了咱家,娘会受欺负……”

  “娘,你想多了,应茹是您的儿媳妇,只有婆婆欺压儿媳的,哪有儿媳欺负婆婆的,您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六丫听了哭笑不得的道。王艳听了笑笑:“是,是娘想多了,到底还是你们的日子好,哪像我,嫁给你爹的时候,被你大奶奶磋磨的不成样子,你弟媳一进门就掌家,我嫁进周家的时候,连娶几滴

  油都得在你大奶奶眼皮子底下……”

  “娘,那难不成你还要像大奶奶一样,让应茹也受受儿媳的苦不成?”六丫问。

  王艳低下头:“那儿哪儿能?我又不是像你大奶奶那样的人,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只是觉得你二姐咋就没有这样好命?”

  “娘,您又来了!”六丫忽然敛了神色:“二姐的事,我已经对您说过无数次,那是她应得的,您现在就该放下心思安享晚年,想那么多做什么!”周府里,六丫和王艳在说私房话,而到了李家的李应茹,同样被李夫人拉进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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