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快乐旅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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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并没有躲避的动作，也没有防守，似乎是被对方突然的动作惊到了。
郑国阵倒吸一口凉气，却退了一步，像是要远离纷争的中心：
与副本npc起直接冲突？他怕不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吧。
之前还觉得能挺过支线剧情有培养潜力，现在看来…他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果然，男生的拳头眼看就要打在老板的脸上，忽然顿住了，就像陷在了一团透明的胶质中。
这猛然的阻拦让男生瞬间从怒火中清醒过来，冷汗一下子下来了，脚部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但是他的手动不了了。
那团胶质不仅让他的手无法前进，也堵住了他的退路。
老板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
“虽然我们尊重客人，但是尊重的前提是客人们尊重我们对不对？”
他絮絮叨叨地说，右手在西装兜里费力地掏摸着，过了几秒拿出了一个玻璃罐子。
“可惜呀，我还以为这次的客人都会很有礼貌呢。”
他拧开了玻璃罐子，下一刻，直接将罐身扣在了男生的脸上！
男生仿佛也被噤声了，脸部迅速扭曲起来，五官皱缩变形，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往外吸去——
“扑”的一声响起，男生的眼珠竟然被吸了出去，掉进了罐子里！
他的嘴巴惊恐地长大，仿佛在叫喊着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出残酷的默剧让餐厅内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在之前的介绍里老板一直彬彬有礼，让好几个新人都颇有好感，这对情侣也和老板搭了好几句话。
而且，老板的友善还让他们消除了相当一部分从支线剧情带出来的恐惧。
只是到了现在，看到这一幕，他们才幡然醒悟，原来副本中的npc——
根本没有区别！
程余风安静地看着餐厅中间的惨象一眼，心中对“扮演度”的重要性有了新的认识。
果然，最可怕的从来不是npc，最可怕的……
一直都是掌握规则的虚空。
不过，三天时间的话，他微微皱眉，如果到了第二天中午还没有任何线索，那么情况就会很危险了。
老板满意地从男生的脸上拿下自己的玻璃罐子，一脸喜意，“这次的成色不错。”
听到这句话，李兰兰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干呕。
眼珠子成色不错？她感觉自己的胃在不停痉挛，又辣又冲的胃酸涌上喉咙。
“兰兰！”孙洱担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又警惕地抬头看了一眼老板的方向，生怕他因为李兰兰的表现而迁怒。
幸好老板心情好，此时只是把罐子收了起来，拎着男生的领子冲还没消失的红色脓液走去。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把男生还在抽搐的身体推进了那团血红，满意地说，“这就团圆了。”
接着，那团血红如同厨师一样，从空气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好了客人们，让我们继续吧！”老板转过身来，拍了拍手，“还有空中花园要看呢！”
“虽然有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我想，大家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李兰兰强行捂住嘴，咽下了那股呕吐感，勉强地抬起头，忽然说道：
“是啊，您说的对！我们继续吧！”
“兰兰？！”孙洱拉了拉她的袖子，又惊又疑地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这位客人说得对！”老板欣然道，“那我们就继续启程吧！”
“你还不懂吗！”李兰兰咬着牙悄声对自己的朋友说，“这些npc只能捧着！”
“这里处处都是死局！”
一行人终于再度启程，而餐厅里干干净净，除了那顶年久失修的吊灯时不时闪烁一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程医生，您感觉怎么样？”老板领着几人走出餐厅后，忽然减慢速度，到了队尾。
他凑过来向程余风问道，“我们这旅馆，不错吧？”
“还不错。”程余风含混地回答道，“还是用心的。”
“哈哈，您的眼光真好！”老板眉飞色舞地说道，“能得到您的肯定，出几个幺蛾子也没什么了！”
这句话一出，程余风就感觉前方的几人若有若无地侧头看过来，但他并不在意这些视线。
最开始他觉得虚空的Buff不错，现在已经开始对它产生的效果产生厌烦了。
程余风宁愿和老板扯不上任何关系，他讨厌油嘴滑舌表里不一的人。
于是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或许逢先生的意见会更有参考性。”
“啊对对对！”老板忽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向逢箜越，“逢先生，您觉得这儿怎么样？”
而就在老板转向逢箜越的这几秒，程余风默不作声地走快了几步，远离了两人。
逢箜越莫名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于是他有些不耐烦地把问题塞了回去：
“这儿怎么样我说了不算，难道不是老板你说了算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听顾客意见嘛。”老板搓了搓手，“要是让您哪儿不舒服，我们也方便改。”
逢箜越也体验到了程余风刚刚那饱受瞩目的感受。
而一种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再让老板说下去，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于是他立刻拿敷衍堵上了老板的嘴：
“行行行，这儿不错。你不该去领队介绍了吗？”
“……”老板从这敷衍中感受到一阵压力，讪讪地往前走去，离开了逢箜越。
后者还想走在程余风的身边，却发现对方此时已经被别人缠上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郑国阵皱着眉低声问道，“那家伙为什么对你这么恭敬？”
程余风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清净一会儿，真的非常难。
“对啊，他为什么不为难你？”李兰兰的声音加了进来，“你干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
她似乎在受到惊吓后走入了另一种极端，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我们是队友吧？有情报得分享。”
“李兰兰！”孙洱拍了好友的胳膊一下，抱歉地向程余风笑了一下，“她有点被吓到了，抱歉了。”
“我没做什么。”程余风坦然地说，确实，他只是第一个开了房门，所以被莫名其妙地扔过来一个奖励Buff。
他的确什么也没做。
“我劝你们别白费功夫，”吴城的声音斜斜地飘了过来，他侧脸阴森森地说，“看起来是新人，谁知道是不是呢。”
“不说别人，我自己可是和他同一场支线剧情，被坑的惨啊，要不是及时退出，估计就折在那里了。”
“当时应该还有个女生，现在也不见了，”他扭过头来，盯住程余风的脸，“谁知道你在后来干了什么呢？”
程余风冷下了脸。
比起猜测，这就是明晃晃的指控了。
这时，几人穿过餐厅外短窄的走廊，即将进入大堂，吴城见对方没有反驳，得意地又说了下去：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一个新人，这么冷静，不对吧？而且你怎么就总是能规避死局呢？”
他恶意地笑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阴阳镇的人？我还劝过镜妍，啧啧，没想到转手她就死在你手上了啊。”
吴城此时很愉悦。没想到这么快程余风就陷入了众人的怀疑，他再煽风点火几句，让对方陷入孤立，就好做手脚了。
更何况他要获得旅馆老板的信任，就必须铲除老板有“好感”的程余风。
从之前的副本中他有充分的经验，npc的好感度是有限的，只有少数人能获得庇护。
“张镜妍当时成功通关支线剧情了，”程余风皱了皱眉，说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你不在场时的事，用莫须有的罪名指控我？”
“那你如何证明你没做呢？”吴城步步紧逼，“npc对你的态度就很可疑吧？”
眼见周围的人纷纷用怀疑的目光看过来，程余风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似乎根本没被吴城的指控影响，有点随意地回答道：
“你乐意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好了。”
听到这场冲突的逢箜越沉了沉脸，打算上前帮程余风说话。却见对方似是无意地瞥了一眼大堂，不带情绪地继续说道：
“不过，似乎这个问题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什么意思？吴城愣了一下，就要质问他是不是想逃避，但程余风抬起手来，向右侧虚虚一指：
“她可能被虚空划分错阵营了。”
吴城条件反射般地顺着程余风指着的方向看去，就发现大堂的前台不再没人，而是坐了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张镜妍。
什么？！
坐前台的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萎靡不振的面容正是他言之凿凿已经“死了”的张镜妍！
“老板都说了前台姓张，你就没什么联想吗？”程余风冷漠地丢下一句话，走开了。
趁老板没注意这边，他要去问问张镜妍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熟悉的人，张镜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风哥！”
程余风正准备的问题一下子噎了回去：这称呼怎么变了？
还没等他发问，小姑娘就一股脑儿地倒起了苦水，“不知道为啥，我睁开眼后是在房间，但怎么都出不去！过了一会儿，虚空通知我‘上岗’，我就被抓过来了。”
“风哥，我好像被划进npc了，”张镜妍一脸惊恐，“我不会出不去了吧！”
“不一定。也可能是对应你在副本外的工作，”程余风加快语速说道，“你听到虚空的播报了吗？”
张镜妍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听到指向角色们的播报，但她却丢下了另一道惊雷：
“风哥，”张镜妍急急说道，“在我被拉来‘上班’前，我隔壁房间出了很大的动静。”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感觉……像是什么人在受刑。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就像——”
“之前那个厨师对吗。”程余风了然，“我明白了。你可能住在员工宿舍。”
张镜妍的脸一下子白了：“那怎么办？”
“虚空让我们找出真相。”程余风言简意赅道，“我觉得可能和老板有关。”
“沉冤昭雪型副本？！”张镜妍看起来像要晕倒了，“完了完了，平常这种本就够难了，这还是跳频本！”
她在心里默默抹泪：妈妈救命我不想在跳频本了我想回家！！
“客人们，我们该继续走了，可不要掉队哦——”
程余风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老板拉长调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朝张镜妍一点头，“有时间我会回来找你。”
接着，他再次跟上了队伍，留下张镜妍在前台孤苦伶仃地想：
风哥，你可千万要回来啊——
剩下一个空中花园的游览反而很快就结束了。
因为花园本身就受地域限制小的不行，只有少得可怜的花花草草，显然没什么看头。
只是楼顶竟然是开放式的，发现这一点后角色们纷纷跑到有栏杆的边缘往外看，却发现没什么特别之处。
外面是白日，像是阴天，因此虽然天光大亮却没有太阳。
从旅馆看出去和副本外的街道景观很像，除了没有人。
不过因虚空的规定，他们的活动范围本就只有旅馆，往外看不过是想试试有没有别的线索罢了。
离开前，程余风倒是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他照旧跟在队尾，虽然吴城的指控被生龙活虎的张镜妍推翻，但其他人仍然隐隐远离了他。
不过程余风乐得清静。
他跟着从楼梯的入口离开前，无意中看到门框旁勾出一道划痕，向侧面延伸而去。
程余风心头一动，转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墙角刻着几个不起眼的小字：
“金之喀”“加油”“成为大师”
几个字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刻的，看起来也有年头了。在“大师”两个字旁边还加了个拙劣的感叹号，把感叹号的圆点描得大大的。
程余风把这几个字记在心底，就打算离开。
然而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慢慢地问：
“你在看什么？”
程余风头皮一炸，立刻向前一步远离声源，才带着防备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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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阵倒吸一口凉气，却退了一步，像是要远离纷争的中心：
与副本npc起直接冲突？他怕不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吧。
之前还觉得能挺过支线剧情有培养潜力，现在看来…他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果然，男生的拳头眼看就要打在老板的脸上，忽然顿住了，就像陷在了一团透明的胶质中。
这猛然的阻拦让男生瞬间从怒火中清醒过来，冷汗一下子下来了，脚部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但是他的手动不了了。
那团胶质不仅让他的手无法前进，也堵住了他的退路。
老板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
“虽然我们尊重客人，但是尊重的前提是客人们尊重我们对不对？”
他絮絮叨叨地说，右手在西装兜里费力地掏摸着，过了几秒拿出了一个玻璃罐子。
“可惜呀，我还以为这次的客人都会很有礼貌呢。”
他拧开了玻璃罐子，下一刻，直接将罐身扣在了男生的脸上！
男生仿佛也被噤声了，脸部迅速扭曲起来，五官皱缩变形，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往外吸去——
“扑”的一声响起，男生的眼珠竟然被吸了出去，掉进了罐子里！
他的嘴巴惊恐地长大，仿佛在叫喊着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出残酷的默剧让餐厅内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在之前的介绍里老板一直彬彬有礼，让好几个新人都颇有好感，这对情侣也和老板搭了好几句话。
而且，老板的友善还让他们消除了相当一部分从支线剧情带出来的恐惧。
只是到了现在，看到这一幕，他们才幡然醒悟，原来副本中的npc——
根本没有区别！
程余风安静地看着餐厅中间的惨象一眼，心中对“扮演度”的重要性有了新的认识。
果然，最可怕的从来不是npc，最可怕的……
一直都是掌握规则的虚空。
不过，三天时间的话，他微微皱眉，如果到了第二天中午还没有任何线索，那么情况就会很危险了。
老板满意地从男生的脸上拿下自己的玻璃罐子，一脸喜意，“这次的成色不错。”
听到这句话，李兰兰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干呕。
眼珠子成色不错？她感觉自己的胃在不停痉挛，又辣又冲的胃酸涌上喉咙。
“兰兰！”孙洱担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又警惕地抬头看了一眼老板的方向，生怕他因为李兰兰的表现而迁怒。
幸好老板心情好，此时只是把罐子收了起来，拎着男生的领子冲还没消失的红色脓液走去。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把男生还在抽搐的身体推进了那团血红，满意地说，“这就团圆了。”
接着，那团血红如同厨师一样，从空气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好了客人们，让我们继续吧！”老板转过身来，拍了拍手，“还有空中花园要看呢！”
“虽然有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我想，大家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李兰兰强行捂住嘴，咽下了那股呕吐感，勉强地抬起头，忽然说道：
“是啊，您说的对！我们继续吧！”
“兰兰？！”孙洱拉了拉她的袖子，又惊又疑地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这位客人说得对！”老板欣然道，“那我们就继续启程吧！”
“你还不懂吗！”李兰兰咬着牙悄声对自己的朋友说，“这些npc只能捧着！”
“这里处处都是死局！”
一行人终于再度启程，而餐厅里干干净净，除了那顶年久失修的吊灯时不时闪烁一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程医生，您感觉怎么样？”老板领着几人走出餐厅后，忽然减慢速度，到了队尾。
他凑过来向程余风问道，“我们这旅馆，不错吧？”
“还不错。”程余风含混地回答道，“还是用心的。”
“哈哈，您的眼光真好！”老板眉飞色舞地说道，“能得到您的肯定，出几个幺蛾子也没什么了！”
这句话一出，程余风就感觉前方的几人若有若无地侧头看过来，但他并不在意这些视线。
最开始他觉得虚空的Buff不错，现在已经开始对它产生的效果产生厌烦了。
程余风宁愿和老板扯不上任何关系，他讨厌油嘴滑舌表里不一的人。
于是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或许逢先生的意见会更有参考性。”
“啊对对对！”老板忽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向逢箜越，“逢先生，您觉得这儿怎么样？”
而就在老板转向逢箜越的这几秒，程余风默不作声地走快了几步，远离了两人。
逢箜越莫名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于是他有些不耐烦地把问题塞了回去：
“这儿怎么样我说了不算，难道不是老板你说了算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听顾客意见嘛。”老板搓了搓手，“要是让您哪儿不舒服，我们也方便改。”
逢箜越也体验到了程余风刚刚那饱受瞩目的感受。
而一种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再让老板说下去，指不定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于是他立刻拿敷衍堵上了老板的嘴：
“行行行，这儿不错。你不该去领队介绍了吗？”
“……”老板从这敷衍中感受到一阵压力，讪讪地往前走去，离开了逢箜越。
后者还想走在程余风的身边，却发现对方此时已经被别人缠上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郑国阵皱着眉低声问道，“那家伙为什么对你这么恭敬？”
程余风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清净一会儿，真的非常难。
“对啊，他为什么不为难你？”李兰兰的声音加了进来，“你干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
她似乎在受到惊吓后走入了另一种极端，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我们是队友吧？有情报得分享。”
“李兰兰！”孙洱拍了好友的胳膊一下，抱歉地向程余风笑了一下，“她有点被吓到了，抱歉了。”
“我没做什么。”程余风坦然地说，确实，他只是第一个开了房门，所以被莫名其妙地扔过来一个奖励Buff。
他的确什么也没做。
“我劝你们别白费功夫，”吴城的声音斜斜地飘了过来，他侧脸阴森森地说，“看起来是新人，谁知道是不是呢。”
“不说别人，我自己可是和他同一场支线剧情，被坑的惨啊，要不是及时退出，估计就折在那里了。”
“当时应该还有个女生，现在也不见了，”他扭过头来，盯住程余风的脸，“谁知道你在后来干了什么呢？”
程余风冷下了脸。
比起猜测，这就是明晃晃的指控了。
这时，几人穿过餐厅外短窄的走廊，即将进入大堂，吴城见对方没有反驳，得意地又说了下去：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一个新人，这么冷静，不对吧？而且你怎么就总是能规避死局呢？”
他恶意地笑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阴阳镇的人？我还劝过镜妍，啧啧，没想到转手她就死在你手上了啊。”
吴城此时很愉悦。没想到这么快程余风就陷入了众人的怀疑，他再煽风点火几句，让对方陷入孤立，就好做手脚了。
更何况他要获得旅馆老板的信任，就必须铲除老板有“好感”的程余风。
从之前的副本中他有充分的经验，npc的好感度是有限的，只有少数人能获得庇护。
“张镜妍当时成功通关支线剧情了，”程余风皱了皱眉，说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你不在场时的事，用莫须有的罪名指控我？”
“那你如何证明你没做呢？”吴城步步紧逼，“npc对你的态度就很可疑吧？”
眼见周围的人纷纷用怀疑的目光看过来，程余风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似乎根本没被吴城的指控影响，有点随意地回答道：
“你乐意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好了。”
听到这场冲突的逢箜越沉了沉脸，打算上前帮程余风说话。却见对方似是无意地瞥了一眼大堂，不带情绪地继续说道：
“不过，似乎这个问题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什么意思？吴城愣了一下，就要质问他是不是想逃避，但程余风抬起手来，向右侧虚虚一指：
“她可能被虚空划分错阵营了。”
吴城条件反射般地顺着程余风指着的方向看去，就发现大堂的前台不再没人，而是坐了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张镜妍。
什么？！
坐前台的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萎靡不振的面容正是他言之凿凿已经“死了”的张镜妍！
“老板都说了前台姓张，你就没什么联想吗？”程余风冷漠地丢下一句话，走开了。
趁老板没注意这边，他要去问问张镜妍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熟悉的人，张镜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风哥！”
程余风正准备的问题一下子噎了回去：这称呼怎么变了？
还没等他发问，小姑娘就一股脑儿地倒起了苦水，“不知道为啥，我睁开眼后是在房间，但怎么都出不去！过了一会儿，虚空通知我‘上岗’，我就被抓过来了。”
“风哥，我好像被划进npc了，”张镜妍一脸惊恐，“我不会出不去了吧！”
“不一定。也可能是对应你在副本外的工作，”程余风加快语速说道，“你听到虚空的播报了吗？”
张镜妍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听到指向角色们的播报，但她却丢下了另一道惊雷：
“风哥，”张镜妍急急说道，“在我被拉来‘上班’前，我隔壁房间出了很大的动静。”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感觉……像是什么人在受刑。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就像——”
“之前那个厨师对吗。”程余风了然，“我明白了。你可能住在员工宿舍。”
张镜妍的脸一下子白了：“那怎么办？”
“虚空让我们找出真相。”程余风言简意赅道，“我觉得可能和老板有关。”
“沉冤昭雪型副本？！”张镜妍看起来像要晕倒了，“完了完了，平常这种本就够难了，这还是跳频本！”
她在心里默默抹泪：妈妈救命我不想在跳频本了我想回家！！
“客人们，我们该继续走了，可不要掉队哦——”
程余风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老板拉长调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朝张镜妍一点头，“有时间我会回来找你。”
接着，他再次跟上了队伍，留下张镜妍在前台孤苦伶仃地想：
风哥，你可千万要回来啊——
剩下一个空中花园的游览反而很快就结束了。
因为花园本身就受地域限制小的不行，只有少得可怜的花花草草，显然没什么看头。
只是楼顶竟然是开放式的，发现这一点后角色们纷纷跑到有栏杆的边缘往外看，却发现没什么特别之处。
外面是白日，像是阴天，因此虽然天光大亮却没有太阳。
从旅馆看出去和副本外的街道景观很像，除了没有人。
不过因虚空的规定，他们的活动范围本就只有旅馆，往外看不过是想试试有没有别的线索罢了。
离开前，程余风倒是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他照旧跟在队尾，虽然吴城的指控被生龙活虎的张镜妍推翻，但其他人仍然隐隐远离了他。
不过程余风乐得清静。
他跟着从楼梯的入口离开前，无意中看到门框旁勾出一道划痕，向侧面延伸而去。
程余风心头一动，转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墙角刻着几个不起眼的小字：
“金之喀”“加油”“成为大师”
几个字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刻的，看起来也有年头了。在“大师”两个字旁边还加了个拙劣的感叹号，把感叹号的圆点描得大大的。
程余风把这几个字记在心底，就打算离开。
然而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慢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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