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大声告诉全世界,我爱你(5k)_正道圣皇的我娶了邪道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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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大声告诉全世界,我爱你(5k)

  昨日薄暮,云城有风。

  夏风不算烈,吹过山林草木,拂过街市夜灯,在人息与山野间川流。

  各家灯火也渐渐点亮,或有热闹之地,或有宁静之地,云城在这一点上,与大多数边城无异,满是人间气。

  竹林小筑里,梦不语静静的站着,任由夏风拂在脸颊,流苏微动,长发轻轻扬起,挽着的朱钗与一身华贵锦裙有些不衬。

  那是一支素钗,与她二十年前初见他之时,所戴的那一支很像。

  在目送丈夫凡尘送客的背影渐渐消失,梦不语沉默了很久,宁静的眼眸中难得的透着茫然无措。

  微怔的情绪,让她一瞬分不清天边薄暮的颜色,究竟是绯色多一些,还是暗色更多。

  算着时间,梦不语愣神片刻后,还是回到了后厨。

  将剩下那些馄饨包好,默默的往灶台里添柴,等待铁锅内汤水的沸腾。

  其实对于修者而言,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灵火一燃便足够煮沸,平日里旁四人做饭时,也会用这个技巧。

  ——唯有凡尘做饭,每一次都会这么费时费力的挑选干燥的上好柴火,默默点燃,任由温润的火焰燃烧铁锅,直至饭菜的芳香一点点充满整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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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样的饭菜会有家的味道。

  过往的二十年,梦不语深以为然,哪怕早已经很多年不愿吃东西的她,对丈夫的每一道手艺都珍惜非常。

  他的手艺,比过往吃过的诸多仙餐佳肴更要美味。

  每每品尝,就像是儿时还在梦海阁时的安稳与幸福。

  或许菜色因地域差别,因厨艺的差异,会有实际上的不同,但不变的是一样温暖的味道。

  这是自梦海阁被毁,飘零世间游荡多年的她,曾经只能在梦里奢望的感觉。

  哪怕她过往被彼岸红尘收留,在太清宫与天山瑶池避难,都受到了罕见的友善与关怀。

  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与儿时那个真正属于她的家,永远不可能一样。

  ——很多事情并非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但失去了却真的无法再难拥有。

  直到她嫁给了这个书生,与他一同在云城拥有了这间竹林小筑,孕育了继承着两人共同血脉的儿女。

  她才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家,找回了那份早已不觉得会再次出现在自己人生中的奢望。

  ——只是现在,她有些分不清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呢?

  ……

  ……

  汤水咕嘟开了,透着沸腾的水雾,梦不语这才回过神来。

  她认真的一样样加着调料,就像是年幼时贪嘴,娘亲总是会亲手给她下馄饨的模样。

  那时的她还很奇怪,为何别人家的娘亲都会做点心给孩子吃,亦或者做许多精致的小食,而她的娘亲只会下馄饨?

  后来年龄稍大,梦不语才得知,身为阁主夫人的娘亲根本不会下厨,莫说梦海阁有专料膳食的厨修,她娘亲本身的厨艺也差到不敢下厨。

  每每娘亲不服气,想亲自下厨,都是父亲提前给她包好了馄饨,备在了屉内,无论清蒸还是水煮,都可以很简单做熟,算成是娘亲的手艺。

  那时,她缠着娘亲,娘亲便会亲手将父亲提前包好的馄饨煮给她吃。

  其实味道远没有梦海阁的厨修好,甚至比不上风陵城内诸多老店的早食,但却是梦不语记了七百年的味道。

  她也曾害怕过,畏惧过,崩溃过。

  但谁也不知道的是,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除了复仇的执念,还有内心深处,对‘家’的奢望与期盼。

  哪怕梦不语心中清楚,这份奢望太过贪婪,几乎再也不可能重新拥有。

  直到在云城初遇那个书生,她才重新拥有了不敢清醒的美梦。

  “其实他一直都有很多问题,只是我不敢面对吧。”

  慢慢的,梦不语将一个个馄饨下锅,飘了一层紫菜与葱花,将虾碎拌入蛋花,继而在沸汤中烫出了漂亮的颜色。

  细细想来,她又何尝不明白,世间哪有所谓的‘大运气’。

  那些捡到的失去灵气的精巧灵饰,那些出游偶然摘到的养颜灵草,那些她想要随时能得到的有趣且偏奇的小物件……

  梦不语成亲之时,的确未曾探查到丈夫体内有任何灵力,以她的见识也并不认为那弱小的灵魄,会属于一个强大的灵修。

  但这并不代表她二十年来,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相反,让她困惑的细节有太多。

  还有自家儿子与那竹姓小辈,诸多马脚未免太杂。

  她却害怕失去丈夫,下意识的略过了许多无关紧要的真相,拖延面对,直到而今再也无法说服自己。

  ——拥有过之后在失去,大抵比从未拥有过更加残酷。

  她不怕死,不怕最可怕的邪祟,甚至能忍受让人发疯的绝望,但唯独舍不得再次失去这份温暖。

  她很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

  ……

  馄饨煮熟了,梦不语将馄饨盛在了青花瓷碗里,轻轻的端出了后厨。

  凡尘还没有回来,她就静静的坐在了石桌上。

  薄暮的浅风吹来,偶有竹叶瑟瑟,却没一片能落在碗里,原来是她用灵力拂开了尘埃,一直温着瓷碗。

  下意识的看向院子内的每一片翠竹,每一片花田,都已经比二十年前繁茂许多。

  那躺竹椅还在院内,她曾经怀着生儿与蓁蓁的时候,总是喜欢躺在上面晒太阳,他就会在她身旁,轻轻替她摇晃竹椅,讲那些自以为有趣的小故事。

  她不爱笑,但也被他哄着笑了很多年,至今犹记每个瞬间。

  流转的四季,变迁的星海,衍化的万物,永远让她安心的俊朗书生。

  恍惚了不知多久,那书生踏着绯色的夕阳回来了,身姿沉静儒雅,像是传说中的运筹帷幄,风姿英发。

  ——只有她一个人像是傻瓜,被自愿逗的团团转。

  院内,风已停,蓦然的寂静无声。

  除了两人遥遥相对,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水汽弥漫,就再也没别的声音与动静。

  梦不语低着头,依旧用灵力温着瓷碗。

  凡尘愧疚的看着梦不语,满怀歉意。

  “我可以解释。”

  凡尘的声音难得气弱,这是他漫长的生命里,罕见的与人低头。

  他知道梦不语这次真的生气了,绝对不单单是隐瞒的问题,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梦不语悠悠抬起了头,看向凡尘的眼眸中,是罕见的陌生与平静,更深处的情绪只有两人自己明白。

  “不用解释的。”梦不语的声音很轻,担心凡尘误会,又补充了一句。

  “我没有怀疑你。”

  这是相信,也是疏冷,凡尘明白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就算能解释,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等到他走到梦不语身边,梦不语将馄饨递给了他,尚且热气腾腾,在薄暮间汤水相融,显得很好看。

  凡尘默默的吃着这碗馄饨,开始尽力思考,要如何哄梦不语开心。

  但他却发现一个很无奈的事实。

  再完美的话术,也无法让一个本就爱着他的人重新爱上他,同样无法让一个本就相信他的女人重新相信他。

  直到吃完了这碗馄饨,凡尘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将归来之时那句演练了无数次的道歉说出来。

  因为没有意义,此刻的梦不语不会听。

  无关相信与否,更无关原谅与否。

  他放下了碗,干脆走到了梦不语身旁,企图将她紧紧抱住。

  凡尘有一种预感,如果他今天不能抱住梦不语,或许妻子很快就会离开他,至少会离开一段时间。

  不同于过往她每次‘行商’之时的路途距离,而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梦不语感受着熟悉的怀抱,一如过往温暖与宽厚,但却让她觉得没有了过去的安全与熟悉。

  ——这时梦不语才明白,原来此刻缺少的,大抵是那叫做‘家’的归属感。

  这种归属感除了儿时的梦海阁,哪怕是彼岸红尘与两位义姐也无法给予她,只有这个书生之前才能。

  只是此刻的忧虑与难过,极大的淡薄了这种归属感,才让她觉得有些陌生与委屈。

  ——自己真的了解过他吗?

  梦不语微微回头,眼眸中是复杂且难过的情绪,竟是隐有泪花。

  “你觉的这些年……好玩吗?”

  一句话,像是两柄刀子,戳着两个人心。

  梦不语心中清楚,这句话其实很蠢,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更像是一句气话。

  但向来冷静的她,这次没有忍耐。

  推开了凡尘的怀抱,她静静的回到了房间,像是这些年已经忘记的小时候,每回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偷偷裹在被子里。

  隐有哭声。

  哪怕过往她无数次接近死亡,经历了许多绝望,忍住了数不清的崩溃,但都没有哭出眼泪。

  只有这次,是梦不语自小时候的梦海阁之仇后,第一次没忍住眼泪。

  ——她可以容忍所有人害她骗她,唯独不愿意这书生这样待她,他本应是她最后的依靠与港湾,是她可以卸下所有心防的归处。

  ……

  ……

  暮色褪去,夜色渐渐点缀星光,清晰的映在凡尘的脸上。

  门被合上了,他只得倚着门,坐在门外的地上,遥遥望着天上星空。

  两个人都需要冷静一下。

  只是听着房内隐隐的哭声,凡尘头一次觉得自己当年,做了个愚蠢至极的算局。

  他是喜欢她的,也确定妻子也喜欢自己,但感情绝不应该充满了算计。

  这一刻,哪怕凡尘曾经预估过无数被拆穿的瞬间,设想了很多‘完美’的回答与解释,但这才发现,没有一个有意义。

  面对梦不语的难过,他即便寻一万个理由,也抵不过她的委屈,没一个理由有心力说出口。

  妻子依旧爱着自己,信任着自己,但她同样排斥着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段感情,甚至对这段感情本身产生了茫然无措的情绪。

  ——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对自身的归属感产生了动摇。

  相不相信与接不接受,从来就是两回事儿。

  这是凡尘所预料过的最坏的情况,也是他至今想不到解法的问题,头痛至极。

  夏夜愈静,偶有虫鸣,星芒将竹林小筑映的很亮。

  梦不语在屋内,凡尘在屋外,皆是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四人归来,梦不语不好在躲在屋里,出了门进了后厨着手煮些馄饨。

  竹空君与魅烟行率先发现气氛不对,各自望向自家尊主,觉得他们心情差到了极点,百年罕见。

  陈语生与梦蓁蓁对父母间的情绪最为敏感,瞬间感受到了他们在竹林小筑之外,所感应到的那股冰冷与疏离。

  这是吵架了?

  不应该呀。

  父亲能惹母亲生气了?

  但什么情况才能让母亲这么生气,哪怕连父亲都哄不过来呢?

  “父亲外面有人了?”梦蓁蓁悄悄问向哥哥。

  陈语生白了他一眼:“可能……吗?”

  他本想反驳,但突然觉得除了这种可能性之外,以父亲与母亲的感情,几乎没有理由冷成这样?

  何况看实际情况,父亲明显满是愧疚,母亲在黯然神伤。

  ——老爹难道真的和别的女人有染?

  不多时,梦不语自后厨归来,经过一夜冷静,也算是整理好了情绪。

  “我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心里已经如此依赖你了,这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凡尘想要拒绝,梦不语却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竹林小筑。

  这一离开,显然将旁四人吓的不清。

  梦蓁蓁赶忙看了哥哥一眼:“父亲这边儿你来搞定,我去安慰母亲。”

  陈语生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有我在,没意外。”

  魅烟行自然也犹豫了一眼,很快跟了出去,但柔媚的脸颊上满是遗憾的表情,她还没与那傻狍子说几句话呢。

  尊主姐姐这是来日子了?

  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矫情什么呢?

  ……

  ……

  等到三名女子离开,竹林小筑的气氛愈加沉静。

  陈语生哆哆嗦嗦的看了父亲一眼。

  ——您怎么不拦着,难不成真想给我找个后妈?总不会是为了两域和平,共抗尸邪,要与北疆那位不语魔尊联姻吧?

  陈语生自从认识了烟芋芋后,为了克敌之长,也看了不少戏本子,觉得这种离谱的事情未必没有可能。

  戏本子里就爱这么写。

  当然,他没说出来,只在心里想了想。

  以父亲此刻的情绪,恐怕这话他敢说,今日就能被打的下不了地。

  “您、您怎么不拦着母亲?”

  听到儿子的话,凡尘静默了片刻。

  “她现在真生气了,拦不住的。”

  但他会用最快的时间,将妻子重新追回来。

  随之,凡尘吩咐儿子去后厨,将梦不语煮好的馄饨端过来,总不能辜负了妻子的手艺。

  在陈语生离开后,一直沉默的竹空君若有所思的看了凡尘一眼。

  “夫人知道您骗她了?”

  这话是表层的意思,但也可以有更多意思。

  凡尘饶有兴致的看了竹空君一眼,有些好奇。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问的当然不是竹空君猜到梦不语生气的理由,而是猜到了梦不语的身份。

  竹空君犹豫片刻,神情无奈。

  以他的境界当然不可能看穿至强境修者,若对方收敛实力,他甚至连危险都感觉不到。

  但他不了解梦不语,却了解魅烟行。

  那位天门四将中的烟行尊者,性子向来冷情,面对生人之时,远不像平日里与众人相处的呆蠢与傻气。

  ‘雾里折花’的称号,从来就不是温柔的好名声。

  即便有人真的大运气救了她,魅烟行会感恩报答,倾囊灵宝,说不得也真会同意护道三十年的条件,但别想让她待人如此和气可亲。

  天下间能够让这位‘雾里折花’变成了呆蠢小姑娘肆意撒娇的,只有她最亲近信任的人,竹空君从前也只打听到过两位。

  彼岸红尘的音夫人,天门的不语魔尊。

  “我自然不可能察觉到夫人的问题,但烟儿演的太假。”

  听到这话,凡尘轻声笑了两下。

  他倒是不怎么意外,竹空君是他最得力且信任的从属,亦更像半个徒弟或弟弟,若是这多年还没觉得有问题,那才是真问题。

  “那您打算怎么办?”竹空君不解道。

  凡尘静静的敲着石桌,眼瞳中的情绪愈静,看着这个与妻子生活了二十年的竹林小筑,眼瞳中没有丝毫动摇。

  “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她为什么委屈,我自然就不能在让她继续委屈。”

  凡尘其实清楚,梦不语不是在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亦不是不信任他。

  只是‘算计’本身,让她产生了动摇,没有了归属感与安全感。

  甚至是‘自己可能只是丈夫认为的有趣游戏中的棋子’的自卑感。

  凡尘知道,这一直都是他自己的问题。

  ——与无夜和羲和不同,自幼的成长轨迹注定了他不善于表达自身的感情,更不可能像是帝胤,清晰准确的表达自身的感情,明媚热烈的展示喜爱。

  因为他只擅长算计,一切都会试图用最熟悉的方法来应对。

  但感情显然是不行的,那么他这次需要为梦不语做出改变,用清晰的行动与更加真挚的感情,给予妻子足够的归属感与安全感。

  幸运的是,并非没有准备,他已经筹划了二十年。

  凡尘静静起身,回想着梦不语哭泣时的一滴眼泪,确实非常心疼。

  这次,他没有骗任何人,也没有骗自己。

  “既然她有所担忧,我就去让她明白我有多喜欢她,既然她没有安全感,我便让她明白,她对我有多重要。”

  凡尘清楚,以前的他太喜欢算计,实在有些无趣,且没意义。

  这次改变自己,做些有趣且有意义的事情。

  让妻子知道,他不是为了战略价值,不是因为偶然乐趣,不是因为旁的无聊理由才接近她……而是心系一生,想与她白首人间。

  “这一次,简单些。”

  ——他要让所有人乃至整个世界都知道,他爱她,珍视她,渴望她,尊重她。

  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个妖怪也不能反对。

  妻子被委屈走了,那必须重新追回来,亦如当年云桥初见,只是这次要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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