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稀罕之物09
一大早，苏轻一听到万俟宁生病了，就跑了出来，没来得及洗漱，头发也只是胡乱挽了起来。
“是，少夫人。”哈莉和莉亚福了福身，依言去准备了。
苏轻走进卧房，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那茶竟然是温的，看来是早上那几个丫头新换的。
没多久，哈莉和莉亚就走了进来。一个端着苏轻的早餐，一个端着洗漱用水。
在莉亚的服侍下，苏轻快速洗漱完毕。
“你们也还没吃过吧？去吃吧。这里不需要伺候着了。”苏轻对哈莉和莉亚说道。
“是。”二人退下。
苏轻在桌边坐下，开始吃早餐。苏轻吃得很快，并不是因为很饿，而是因为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所以动作无形中加快，却不知道自己送到嘴里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用过早餐后。哈莉和莉亚进来将碗筷收走。苏轻坐在椅子上怔怔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梅秀的声音：“夫人，粥熬好了。”
“呃……好，我这就来。”苏轻起身，向外走去。
苏轻出门，见梅秀在门外立着。
“少夫人，粥已经熬好了，我和梅慧已经端到少爷卧房的外室了。”梅秀恭敬禀报。
“嗯。知道了。跟我来吧。”苏轻边说边向万俟宁的卧房走去。
万俟宁的卧房，就在她卧房的隔壁，苏轻走几步就到。
“少夫人。”守在万俟宁卧房外面的梅慧向苏轻行礼。
“你俩和我一起把早餐送进去吧。”苏轻吩咐道。
梅秀和梅慧应了一声“是”，一人端起砂锅里的粥，一人用托盘端着碗和勺子，跟在苏轻身后，向万俟宁的卧房走去。
苏轻没有敲门，轻轻将门推开后，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示意二人将东西放在桌上后，苏轻就让二人出去了。
苏轻亲自提起一个小桌子，向chuang边走去。也许是因为药的关系，chuang上，万俟宁并没有察觉到苏轻的到来，依然睡着，双眼微闭，呼吸灼重。眉头轻蹙，脸上的红潮依然未退，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苍白而干裂。猛然间，苏轻觉得，万俟宁变成了一个脆弱的婴孩。
看他睡得好像很熟，苏轻几乎不忍心叫醒他。可是，还是必须叫醒他，因为，饭必须要吃的。
“宁，醒醒。该用早餐了。”苏轻将小桌子轻轻放在脚边，弯下==身，轻声叫道。
“唔……”万俟宁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睁开双眼，茫然地望向苏轻，眼中云遮雾绕，依然有淡淡的血丝。
“该用早饭了。”苏轻轻声重复道。
“哦……”万俟宁闻言，连忙起身。
苏轻扶他靠在chuang边，将柔==软的羽毛枕垫在他身后。然后弯身将脚边的小桌子提起来，放到chuang上。
“等一下，我去端粥。”说完，苏轻转身向放砂锅和碗的小桌走去。
苏轻用布巾垫着，揭开砂锅，锅中立刻冒出淡淡的白气。苏轻用勺子将砂锅中的白粥舀了大半碗，然后端着向chuang边走去。粥的热度，透过瓷碗传递到她的手上。
将碗放在chuang上的小桌上，苏轻拿小瓷勺咬了慢慢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送到万俟宁嘴边。
“我来吧。”万俟宁将勺中的粥吞下后，开口要求道。
“还是我喂你吧。”苏轻垂头，去舀第二勺粥。
万俟宁望着低垂着头的苏轻，看着她染着忧色的眉宇，没再坚持。
就这样，苏轻亲自将大半碗粥喂完，期间，两人沉默着，屋里只闻万俟宁喝粥时轻微的吞咽声和勺子与碗轻微的碰撞声。
“再喝一点吧。”苏轻抬头询问万俟宁。
“……好吧。”万俟宁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苏轻转身又去盛了大半碗粥。这次，粥的温度刚刚好，不需要苏轻再吹凉了。苏轻一边喂万俟宁喝第二碗粥，一边胡乱想着心事。
她记得，在滩城余家见到万俟宁时，她就觉得他瘦了很多。难道……那之前的好几年，他都没有好好吃饭？后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他的瘦。现在想来，她回来两年，他依然没长胖多少。比她第一次见他时瘦了好几圈。
也许……两年。他也过得不如意？而原因……还是来自于她。所以，才会心身疲惫，以至于身体虚弱到终于倒了下来。
桌上的碗已空，苏轻还无意识地去舀粥。
“灵儿，你在想什么？”万俟宁望着魂不守舍的苏轻，轻声问道。
“呃……”望向万俟宁，同时也看到了她举到他嘴边的空勺子，然后再次低头去舀粥，去发现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灵儿，我没事，每个人都会生病的。我只是发烧而已，云叔都说没事了，你不需要担心。”万俟宁柔声道。
喝了药，又睡了半个时辰后，万俟宁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喉咙也已经不是那么干涩了，可以顺畅的说话。
“嗯，我知道，”苏轻勉力一笑，点点头，“吃饱了吗？”
他怎么会想到，她会闷闷不乐，不仅仅是因为担心他的病，最主要的是，心中愧疚。
“嗯，吃得好饱。谢谢你，灵儿。”万俟宁笑容满面，脸上浮现一个夸张的满足的表情。
“那就好，你再躺一会儿，过会儿我再叫你起来喝药。”苏轻一边扶万俟宁躺下，一边叮嘱道。
“我没事了，不需要再躺着了。”万俟宁笑着抗议道。
“云叔都说了，你要多消息，在病好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chuang上躺着。”苏轻严肃道，眼睛里是毫不妥协的坚持。
“呃……”万俟宁傻眼。
待万俟宁睡下后。苏轻让门外守着的哈莉把院子里侍卫叫来一个，搬来一张与chuang同高的小方桌放在万俟宁chuang边。然后在桌子上放了一套水壶和茶杯。这样，万俟宁渴了，一探手就可以拿到水。
做完这一切，苏轻悄悄退了出去。
她一出去，在门外候着的哈莉就迎了上来：“少夫人，李妈妈来了。在客厅等着呢。”
“哦？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以防少爷有什么需要。”苏轻叮嘱道，“还有，随时注意着，如果少爷房里的水冷了，就换一壶热的。”
“是，少夫人，你放心吧。”哈莉福身应道。
苏轻向客厅而去，几乎她每次回来，李妈妈都会来看她，和她聊一聊。
客厅，李妈妈坐在椅子上好，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婉儿立在她身后。莉亚在一旁伺候着。
“李妈妈，您来了。”苏轻一走近客厅。就笑着向李妈妈招呼。
“小姐。”见苏轻进来，李妈妈立刻起身。
“李妈妈，快请坐，都和您说过几遍了，不要和我将这些虚礼。”苏轻快步走到李妈妈身边，将李妈妈亲自扶坐在椅子上，然后在李妈妈旁边落座。
莉亚立刻上前，为苏轻奉上一杯热茶，然后就退到了苏轻身后。
“我刚才听说姑爷病了。怎么样？严不严重？”李妈妈关心道。
“还好，云先生已经看过了，只要吃几服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苏轻笑着安慰李妈妈。
“怎么会突然病了呢？姑爷的身体可是一向很好的。”李妈妈眉心微蹙。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吧。”苏轻笑得心虚。
“哦。”李妈妈长长叹息。
苏轻心虚地低头饮茶。客厅里陷入了暂时的沉默。
“灵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沉默片刻后，李妈妈小心翼翼开口。
“李妈妈请讲。”苏轻抬头，微笑着说道。
“自从你失踪后，姑爷很伤心，我听人说，他曾在那个冰冷的尔什么山ding一坐就是一整日，不吃不喝的，也许，就是在那时候姑爷把身体熬坏了。所以，灵儿，现在你一定要好好服侍姑爷，让他早早康复。”李妈妈语重心长道。
“是，李妈妈，我知道。”苏轻低头。呐呐道。
“虽然你不说，但是，我觉得，这次你回来，和姑爷之间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点怨姑爷以前做的事，但是，那不是姑爷失忆了，才会做那些事吗？灵儿，听李妈**话，姑爷可是世上难寻的好男子、好相公，你不要再闹别扭了。”李妈妈继续语重心长地叮嘱苏轻。
“李妈妈，我没有……”闹别扭。苏轻有点底气不足地辩解道。
“灵儿，你就别骗我了。怎么说，我也多活了几年，你们的事，还瞒不过我的眼睛。”李妈妈严厉道。
“……”苏轻低头，不敢吭声。
“灵儿，听我的话，李妈妈是为了你好。”
“……”
“万俟家，那可是天下第一世家。姑爷对你那么好，老爷和夫人也从来不为难你，事事由着你来。”
“……”
“姑爷作为大世家的公子，连一个妾都没有娶。你出去问问，哪家的富家公子不是妻妾成群的。”
“……”
“姑爷只是被人暗算了，以前才会娶那个雪国公主，现在不是已经休了吗？”
“……”
“所以，灵儿，不要再闹别扭了。外面的事完成了，就回府吧，也好让老爷和夫人省点心。”
“……”
……
……
李妈妈一项一项地向苏轻列举着万俟宁和万俟家的好处。
“灵儿，灵儿？”
“嗯？”苏轻茫然抬头。
“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李妈妈直直望着苏轻，问道。
“呃……听到了。”苏轻认真点头。
岂止是听到了，也听过好几次了。这段时间，她每次一回来，李妈妈就拿这些类似的话劝她。不过，李妈妈是怎么知道当年宁失忆的事和在雪国尓鲁斯山ding的事？这些事，应该只有少数人知道，知情的人应该不会随便告诉李妈妈才是。
“既然听到了，那就好好想想我的话，不要再由着自个儿的性子胡闹了。”李妈妈认真道。
“是，我会好好想想的。”苏轻乖巧应道。
李妈妈又叮嘱了苏轻一些好好服侍病中的万俟宁的话，才离去。
待李妈妈离去后，苏轻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痛无比。没过多久，梅秀和梅慧从门外进来，梅秀用托盘托着砂锅和药碗。
“少夫人，少爷的药已经熬好了。”梅慧走到苏轻面前。轻声禀报道。
“哦，少爷吃药的时间已经到了吗？”苏轻放下手，问道，眼中有一丝疲惫。
“是。”梅慧恭敬回道。
“好吧。跟我一起送到少爷房间吧。”苏轻起身，吩咐道。
苏轻和梅秀、梅慧走进万俟宁的卧房的外室时，看见非花正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地啜着茶。哈莉立在他不远处。苏轻三人一进来，非花就立即抬头，微笑着望向三人。
“少夫人。”哈莉向行礼，“非公子来探望少爷，可是少爷还在睡觉。”
“嗯。”苏轻点头。
“怎么样？万俟兄还好吧？”非花起身，含笑问道。
“没事，服几服药就好了。”苏轻微笑着回道，“进去吗？他现在该服药了。”
“嗯，那我现在去看看万俟兄。”非花点头。
苏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非花和梅秀二人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三人一进门，万俟宁就醒来了。他在看到非花后，愣了一下。
苏轻示意梅秀将手中的托盘放到chuang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就让她出去了。
“非兄怎么来了？”万俟宁一边坐起身，一边沙哑着声音问道。
“我听说万俟兄病了，来看看。”非花微笑着回道，然后自己搬了一张锦凳坐在万俟宁chuang边，“还好吧？”
“多谢非兄挂念。我没事，只是小病。”万俟宁微笑着道谢。
“那就好。”非花点头。
“把药喝了吧。”苏轻将药碗递向万俟宁。
万俟宁将药碗接过。大口将碗中的药喝光。待万俟宁喝完药后，苏轻将一杯清水递给万俟宁，让他漱漱口中的苦味。万俟宁到了一声“谢”，拿起杯子大口喝了一口水，然后将水吐到chuang边的痰盂里，如此再三。待万俟宁漱完口后，苏轻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了小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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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夫人。”哈莉和莉亚福了福身，依言去准备了。
苏轻走进卧房，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那茶竟然是温的，看来是早上那几个丫头新换的。
没多久，哈莉和莉亚就走了进来。一个端着苏轻的早餐，一个端着洗漱用水。
在莉亚的服侍下，苏轻快速洗漱完毕。
“你们也还没吃过吧？去吃吧。这里不需要伺候着了。”苏轻对哈莉和莉亚说道。
“是。”二人退下。
苏轻在桌边坐下，开始吃早餐。苏轻吃得很快，并不是因为很饿，而是因为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所以动作无形中加快，却不知道自己送到嘴里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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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梅秀的声音：“夫人，粥熬好了。”
“呃……好，我这就来。”苏轻起身，向外走去。
苏轻出门，见梅秀在门外立着。
“少夫人，粥已经熬好了，我和梅慧已经端到少爷卧房的外室了。”梅秀恭敬禀报。
“嗯。知道了。跟我来吧。”苏轻边说边向万俟宁的卧房走去。
万俟宁的卧房，就在她卧房的隔壁，苏轻走几步就到。
“少夫人。”守在万俟宁卧房外面的梅慧向苏轻行礼。
“你俩和我一起把早餐送进去吧。”苏轻吩咐道。
梅秀和梅慧应了一声“是”，一人端起砂锅里的粥，一人用托盘端着碗和勺子，跟在苏轻身后，向万俟宁的卧房走去。
苏轻没有敲门，轻轻将门推开后，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示意二人将东西放在桌上后，苏轻就让二人出去了。
苏轻亲自提起一个小桌子，向chuang边走去。也许是因为药的关系，chuang上，万俟宁并没有察觉到苏轻的到来，依然睡着，双眼微闭，呼吸灼重。眉头轻蹙，脸上的红潮依然未退，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苍白而干裂。猛然间，苏轻觉得，万俟宁变成了一个脆弱的婴孩。
看他睡得好像很熟，苏轻几乎不忍心叫醒他。可是，还是必须叫醒他，因为，饭必须要吃的。
“宁，醒醒。该用早餐了。”苏轻将小桌子轻轻放在脚边，弯下==身，轻声叫道。
“唔……”万俟宁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睁开双眼，茫然地望向苏轻，眼中云遮雾绕，依然有淡淡的血丝。
“该用早饭了。”苏轻轻声重复道。
“哦……”万俟宁闻言，连忙起身。
苏轻扶他靠在chuang边，将柔==软的羽毛枕垫在他身后。然后弯身将脚边的小桌子提起来，放到chuang上。
“等一下，我去端粥。”说完，苏轻转身向放砂锅和碗的小桌走去。
苏轻用布巾垫着，揭开砂锅，锅中立刻冒出淡淡的白气。苏轻用勺子将砂锅中的白粥舀了大半碗，然后端着向chuang边走去。粥的热度，透过瓷碗传递到她的手上。
将碗放在chuang上的小桌上，苏轻拿小瓷勺咬了慢慢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送到万俟宁嘴边。
“我来吧。”万俟宁将勺中的粥吞下后，开口要求道。
“还是我喂你吧。”苏轻垂头，去舀第二勺粥。
万俟宁望着低垂着头的苏轻，看着她染着忧色的眉宇，没再坚持。
就这样，苏轻亲自将大半碗粥喂完，期间，两人沉默着，屋里只闻万俟宁喝粥时轻微的吞咽声和勺子与碗轻微的碰撞声。
“再喝一点吧。”苏轻抬头询问万俟宁。
“……好吧。”万俟宁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苏轻转身又去盛了大半碗粥。这次，粥的温度刚刚好，不需要苏轻再吹凉了。苏轻一边喂万俟宁喝第二碗粥，一边胡乱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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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两年。他也过得不如意？而原因……还是来自于她。所以，才会心身疲惫，以至于身体虚弱到终于倒了下来。
桌上的碗已空，苏轻还无意识地去舀粥。
“灵儿，你在想什么？”万俟宁望着魂不守舍的苏轻，轻声问道。
“呃……”望向万俟宁，同时也看到了她举到他嘴边的空勺子，然后再次低头去舀粥，去发现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灵儿，我没事，每个人都会生病的。我只是发烧而已，云叔都说没事了，你不需要担心。”万俟宁柔声道。
喝了药，又睡了半个时辰后，万俟宁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喉咙也已经不是那么干涩了，可以顺畅的说话。
“嗯，我知道，”苏轻勉力一笑，点点头，“吃饱了吗？”
他怎么会想到，她会闷闷不乐，不仅仅是因为担心他的病，最主要的是，心中愧疚。
“嗯，吃得好饱。谢谢你，灵儿。”万俟宁笑容满面，脸上浮现一个夸张的满足的表情。
“那就好，你再躺一会儿，过会儿我再叫你起来喝药。”苏轻一边扶万俟宁躺下，一边叮嘱道。
“我没事了，不需要再躺着了。”万俟宁笑着抗议道。
“云叔都说了，你要多消息，在病好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chuang上躺着。”苏轻严肃道，眼睛里是毫不妥协的坚持。
“呃……”万俟宁傻眼。
待万俟宁睡下后。苏轻让门外守着的哈莉把院子里侍卫叫来一个，搬来一张与chuang同高的小方桌放在万俟宁chuang边。然后在桌子上放了一套水壶和茶杯。这样，万俟宁渴了，一探手就可以拿到水。
做完这一切，苏轻悄悄退了出去。
她一出去，在门外候着的哈莉就迎了上来：“少夫人，李妈妈来了。在客厅等着呢。”
“哦？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以防少爷有什么需要。”苏轻叮嘱道，“还有，随时注意着，如果少爷房里的水冷了，就换一壶热的。”
“是，少夫人，你放心吧。”哈莉福身应道。
苏轻向客厅而去，几乎她每次回来，李妈妈都会来看她，和她聊一聊。
客厅，李妈妈坐在椅子上好，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婉儿立在她身后。莉亚在一旁伺候着。
“李妈妈，您来了。”苏轻一走近客厅。就笑着向李妈妈招呼。
“小姐。”见苏轻进来，李妈妈立刻起身。
“李妈妈，快请坐，都和您说过几遍了，不要和我将这些虚礼。”苏轻快步走到李妈妈身边，将李妈妈亲自扶坐在椅子上，然后在李妈妈旁边落座。
莉亚立刻上前，为苏轻奉上一杯热茶，然后就退到了苏轻身后。
“我刚才听说姑爷病了。怎么样？严不严重？”李妈妈关心道。
“还好，云先生已经看过了，只要吃几服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苏轻笑着安慰李妈妈。
“怎么会突然病了呢？姑爷的身体可是一向很好的。”李妈妈眉心微蹙。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吧。”苏轻笑得心虚。
“哦。”李妈妈长长叹息。
苏轻心虚地低头饮茶。客厅里陷入了暂时的沉默。
“灵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沉默片刻后，李妈妈小心翼翼开口。
“李妈妈请讲。”苏轻抬头，微笑着说道。
“自从你失踪后，姑爷很伤心，我听人说，他曾在那个冰冷的尔什么山ding一坐就是一整日，不吃不喝的，也许，就是在那时候姑爷把身体熬坏了。所以，灵儿，现在你一定要好好服侍姑爷，让他早早康复。”李妈妈语重心长道。
“是，李妈妈，我知道。”苏轻低头。呐呐道。
“虽然你不说，但是，我觉得，这次你回来，和姑爷之间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点怨姑爷以前做的事，但是，那不是姑爷失忆了，才会做那些事吗？灵儿，听李妈**话，姑爷可是世上难寻的好男子、好相公，你不要再闹别扭了。”李妈妈继续语重心长地叮嘱苏轻。
“李妈妈，我没有……”闹别扭。苏轻有点底气不足地辩解道。
“灵儿，你就别骗我了。怎么说，我也多活了几年，你们的事，还瞒不过我的眼睛。”李妈妈严厉道。
“……”苏轻低头，不敢吭声。
“灵儿，听我的话，李妈妈是为了你好。”
“……”
“万俟家，那可是天下第一世家。姑爷对你那么好，老爷和夫人也从来不为难你，事事由着你来。”
“……”
“姑爷作为大世家的公子，连一个妾都没有娶。你出去问问，哪家的富家公子不是妻妾成群的。”
“……”
“姑爷只是被人暗算了，以前才会娶那个雪国公主，现在不是已经休了吗？”
“……”
“所以，灵儿，不要再闹别扭了。外面的事完成了，就回府吧，也好让老爷和夫人省点心。”
“……”
……
……
李妈妈一项一项地向苏轻列举着万俟宁和万俟家的好处。
“灵儿，灵儿？”
“嗯？”苏轻茫然抬头。
“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李妈妈直直望着苏轻，问道。
“呃……听到了。”苏轻认真点头。
岂止是听到了，也听过好几次了。这段时间，她每次一回来，李妈妈就拿这些类似的话劝她。不过，李妈妈是怎么知道当年宁失忆的事和在雪国尓鲁斯山ding的事？这些事，应该只有少数人知道，知情的人应该不会随便告诉李妈妈才是。
“既然听到了，那就好好想想我的话，不要再由着自个儿的性子胡闹了。”李妈妈认真道。
“是，我会好好想想的。”苏轻乖巧应道。
李妈妈又叮嘱了苏轻一些好好服侍病中的万俟宁的话，才离去。
待李妈妈离去后，苏轻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痛无比。没过多久，梅秀和梅慧从门外进来，梅秀用托盘托着砂锅和药碗。
“少夫人，少爷的药已经熬好了。”梅慧走到苏轻面前。轻声禀报道。
“哦，少爷吃药的时间已经到了吗？”苏轻放下手，问道，眼中有一丝疲惫。
“是。”梅慧恭敬回道。
“好吧。跟我一起送到少爷房间吧。”苏轻起身，吩咐道。
苏轻和梅秀、梅慧走进万俟宁的卧房的外室时，看见非花正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地啜着茶。哈莉立在他不远处。苏轻三人一进来，非花就立即抬头，微笑着望向三人。
“少夫人。”哈莉向行礼，“非公子来探望少爷，可是少爷还在睡觉。”
“嗯。”苏轻点头。
“怎么样？万俟兄还好吧？”非花起身，含笑问道。
“没事，服几服药就好了。”苏轻微笑着回道，“进去吗？他现在该服药了。”
“嗯，那我现在去看看万俟兄。”非花点头。
苏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非花和梅秀二人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三人一进门，万俟宁就醒来了。他在看到非花后，愣了一下。
苏轻示意梅秀将手中的托盘放到chuang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就让她出去了。
“非兄怎么来了？”万俟宁一边坐起身，一边沙哑着声音问道。
“我听说万俟兄病了，来看看。”非花微笑着回道，然后自己搬了一张锦凳坐在万俟宁chuang边，“还好吧？”
“多谢非兄挂念。我没事，只是小病。”万俟宁微笑着道谢。
“那就好。”非花点头。
“把药喝了吧。”苏轻将药碗递向万俟宁。
万俟宁将药碗接过。大口将碗中的药喝光。待万俟宁喝完药后，苏轻将一杯清水递给万俟宁，让他漱漱口中的苦味。万俟宁到了一声“谢”，拿起杯子大口喝了一口水，然后将水吐到chuang边的痰盂里，如此再三。待万俟宁漱完口后，苏轻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了小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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