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欺负
“我想睡你”这句话，真的是自相识以来，黎念对简赫延说过的最大胆、露骨的话了。
话音刚落，她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不满，生怕他不悦。
但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如今的简赫延，不再是先前那个对她表现冷然的男人，而是可以重新培养感情的老公。
愣怔中，她被简赫延揽到了怀里。
然后，他牵引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腰带上：“黎念，我说过。你可以对我行使你简夫人的权力。”
但黎念有些想不通了。
因为从他出院到现在，他对她这个妻子，像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按理说，简赫延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很严谨的人。
她并不认为，他们这些天的相处，没让简赫延起疑心——毕竟他们对彼此的肢体触碰，有时候并不熟悉。
“阿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简赫延疑惑出声。
黎念咬唇，问得直白：“你就不怕，其实你并不爱我。而我却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个对失忆的你骗财骗色骗感情的坏女人，然后把你的所有都卷走吗？”
这话一出，确实让简赫延撩人的气焰都沉寂了下来。
黎念觉得自己有些多嘴，正想说什么挽回一下。
男人眸色里的情绪，在灯光下越发旖旎。
他说：“看来……你好像真的不太了解我。”
女生一脸茫然。
简赫延凑到她耳边，出声：“我呢，相信没有失忆的我，就算是一辈子单着，也不会将就。会跟你结婚，那么就代表着我一定很爱很爱你。且已经把那把随时可背刺我的刀，亲自交到了你的手上，我不会对你设防。”
黎念晶亮的双目里闪过一丝错愕与诧异。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简赫延接起电话。
里头的人汇报了一些事，他鼻音轻轻嗯了几声，然后挂断。
黎念问他：“阿延，是要出发了吗？”她有听到苏皓说到楼下了。
简赫延嗯了声，随即在女生的额头上亲了一口：“10点的飞机。现在就得赶去机场了。”
“这么急？”黎念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简赫延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不舍，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
“我不在，你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别踢被子，知道吗？”他交代。
“诶？”黎念抓住了重点，“所以这几天，你都有来我房间看我？”看来自己真的睡得很熟，竟然一次都没发现。
“嗯。我这人说一不二，早晚安吻一次都不能少，既然某人忘了，那就只能等我忙完后亲自过来索要。结果……”说到这里，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带着无奈，“简夫人，你那睡相可真不怎么样。”
被嘲笑，黎念不满地松开他的手：“可我睡相就这样的。你嫌弃的话，那以后我们不睡一起好了。”
见把人惹恼了，男人低笑着附在她耳垂旁，轻声诱哄：“乖，不嫌弃。睡相不好这小毛病呢，等老公回来……亲自给你治治。”
……………
……
熬了三天，北极星十五层如期交稿《一川风雪》。
周四一早，大家不约而同地进入了贤者时间，无论是聊天还是办公，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然而，这种慵懒的惬意并没有维持多久。
买完咖啡的“情报探子”回归，带回了一个八卦消息——
“诶！你们猜，刚去买咖啡，我看见谁了？”
“秦浩，现在没人有那个闲心猜谜语，有屁就放！”
“哎呀！是苏禾苏总！五十四层的绯闻女友！”
“还绯闻呢？我觉得这俩就差官宣了！你们难道不知道五十四层那位都戴婚戒了么？”
“知道呀，所以我觉得这次苏总回来，不是以经理的身份，而是以总裁夫人身份回来的！”
顾零路过，听了这话，笑着提醒他们：“诶，都悠着点。五十四层那位可不喜欢任何人谈论他的感情问题。”
“可他不是飞华城分部了么，咱就私下讨论讨论。”秦浩笑呵呵地递给顾零一杯。
顾零点头，顺口讨要：“再给一杯吧，我给你们黎组长带过去。”
“好嘞，给，零姐。”秦浩把黎念的那份也交了过去。
顾零离开“是非之地”，走到黎念身旁，把咖啡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
黎念抬起头，对她露出微笑：“顾零。”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秦浩还带了慕斯蛋糕，你胃不好，可以去填填肚子。”
黎念摇摇头：“我吃过早餐了。”
虽然简赫延出差了，但李叔却开始上岗盯梢，势必要看着她把小米粥都给喝完。
“我就是觉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是要多融入十五层……”
顾零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所以你们十五层这次月展，就交出这样的设计？”
只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士踩着CL高跟鞋，十分有压迫感地走进办公室。
她就像是丢垃圾似的，将一叠设计图纸丢在桌上，并说：“就这次的设计，拿出去都嫌丢我们NF集团的脸。好歹都是北城各大高校挖过来的设计师，就这点水准吗？”
傲慢的话，足以让整个十五层，寂静得只剩下银针落地的声音。
所有人轻松的神态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生怕重新修改的紧张。
顾零过去企图跟她解释：“苏总，这是简总拍案定下的。”
“简总日理万机还管这种小事？既然我是产品经理，那么我便要对每个月的周边负责。现在就一句话，此次设计不过关，我已经叫工厂那边对周边产品的生产全面停止。”
想了想，她蹙眉疑惑，“这次的设计师是谁？”
在场的人都顺着她的话，用眼神指引着角落里坐着的黎念。
黎念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那位苏总苏禾，微微颔首示意，姿态不卑不亢：“苏总，是我，黎念。”
下一秒，两人的目光，隔着众多的办公桌相触。
黎念能看到那位苏总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三秒后，她又云淡风轻地移开视线，双手抱胸。
“这次提案我在来的路上都看过了，矮个子里拔高，就陈设计师的还行，接下来都按陈设计师的出最终稿吧。”
其他人万般无奈，但最终只有一句话——“是，苏总。”
随后，苏禾离开了。
而办公室里，气氛瞬间从轻松愉悦，陷入另一种绝望。
所有人都开始唉声叹气地进行新一轮的厮杀——没人可以从领导的朝令夕改里幸存。
看着垂头丧气的大家，黎念有些愧疚。
她没有犹豫，追了出去。
再怎么，她也要给组员的努力求个情，也挽救下自己的设计。
可等她追到电梯间时，就见陈晶正抱着苏禾的胳膊，一口一个表姐地叫着，很是亲热。
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了。
哪怕她的作品是十五层一致盲选投出来的，然后一路挑选审核到五十三层，最终才被认可送到简赫延手里。
可这些在苏总出面后，就再也无法扭转它最终还是进到废纸机里的命运。
苏禾这个人，她没多大印象。
但也记得很早之前李泽风曾提过，NF最初创立时，苏禾有出过一份力。所以整个公司，她的话语权很大。
这时，送完苏禾的陈晶也回来了。
看到黎念的那一刻，她的神情变成美滋滋的欠：“努力了这么久，被人一句话给撤掉的滋味好受吧。”
黎念无语：“你对我不满可以，但大家努力了这么久的设计，你这样做真的不会愧疚吗？”
“愧疚什么，我努力了那么久，不也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撤掉了？”
“我们之间是盲投决断，那是你自己能力问题！”
陈晶嗤笑了一声：“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设计能上展，才代表设计师有能力，在NF上不了展的设计，都只是废品，现在风水轮流转，你来当这个废品。”
说完，她骄傲地错过黎念离开了。
而黎念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
她不能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可等她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里头的气氛变得有些许微妙。
没有前几天的亲近，而是不耐烦。
是啊，十五层就是这样，一切只凭实力讲话。
将领无法带士兵出城打仗，那就是无用，是废物。没人能看得起。
——
被冷待了一整天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回到家后的黎念，洗漱完后，就像是累垮了似的，颓废地躺在床上。
不多时，有视频通话打来。
黎念以为是沈知韫，便直接摁下接听，然后恹恹地同对方撒娇：“……知知，你快安慰安慰我，我好难过啊，感觉再也不会快乐了。”
那边静了静。
而发觉手机里没有传来沈知韫那大大咧咧的声音，黎念有些错愕地拾起手机查看，却见自己vx接通的视频电话竟然是简赫延！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都处于比较昏暗的环境里——简赫延是在车后座，而黎念是在被窝上。
而许是听到了她刚才的那句“好难过”，所以男人俊雅的脸上一双眉头微蹙着。
“谁欺负你了？”
黎念直接摇头否认：“没。没人欺负我。”
她不想让简赫延知道她在十五层里，过得并不快乐的这件事。因为无论以后她去到哪、做什么。没有他的庇护，她总会遇到这些的。
况且，很早之前她就因为自己的处境困难，有利用过简赫延。现在想来，如果没有那一次的利用，他们高中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交集，也就不会有后来乃至现在的事。
有些事，如果注定走向悲剧，那么就没有重蹈覆辙的必要。
“是公司里的人欺负你了？”
简赫延的直觉很准。
黎念连忙说：“没有的事，就是工作上有了些争执，但这都是难免的。”
男人压根不听，此时他的眼神就像是透过摄像头，在牢牢地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黎念，公司里的事我不常关注，但我想知道的事，就都可以查出来。我喜欢你分享给我喜和忧。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因为这话，黎念的眼睛变得有些酸涩。
他继续耐心地诱哄着：“乖……遇到不开心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的。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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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她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不满，生怕他不悦。
但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如今的简赫延，不再是先前那个对她表现冷然的男人，而是可以重新培养感情的老公。
愣怔中，她被简赫延揽到了怀里。
然后，他牵引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腰带上：“黎念，我说过。你可以对我行使你简夫人的权力。”
但黎念有些想不通了。
因为从他出院到现在，他对她这个妻子，像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按理说，简赫延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很严谨的人。
她并不认为，他们这些天的相处，没让简赫延起疑心——毕竟他们对彼此的肢体触碰，有时候并不熟悉。
“阿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简赫延疑惑出声。
黎念咬唇，问得直白：“你就不怕，其实你并不爱我。而我却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个对失忆的你骗财骗色骗感情的坏女人，然后把你的所有都卷走吗？”
这话一出，确实让简赫延撩人的气焰都沉寂了下来。
黎念觉得自己有些多嘴，正想说什么挽回一下。
男人眸色里的情绪，在灯光下越发旖旎。
他说：“看来……你好像真的不太了解我。”
女生一脸茫然。
简赫延凑到她耳边，出声：“我呢，相信没有失忆的我，就算是一辈子单着，也不会将就。会跟你结婚，那么就代表着我一定很爱很爱你。且已经把那把随时可背刺我的刀，亲自交到了你的手上，我不会对你设防。”
黎念晶亮的双目里闪过一丝错愕与诧异。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简赫延接起电话。
里头的人汇报了一些事，他鼻音轻轻嗯了几声，然后挂断。
黎念问他：“阿延，是要出发了吗？”她有听到苏皓说到楼下了。
简赫延嗯了声，随即在女生的额头上亲了一口：“10点的飞机。现在就得赶去机场了。”
“这么急？”黎念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简赫延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不舍，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
“我不在，你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别踢被子，知道吗？”他交代。
“诶？”黎念抓住了重点，“所以这几天，你都有来我房间看我？”看来自己真的睡得很熟，竟然一次都没发现。
“嗯。我这人说一不二，早晚安吻一次都不能少，既然某人忘了，那就只能等我忙完后亲自过来索要。结果……”说到这里，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带着无奈，“简夫人，你那睡相可真不怎么样。”
被嘲笑，黎念不满地松开他的手：“可我睡相就这样的。你嫌弃的话，那以后我们不睡一起好了。”
见把人惹恼了，男人低笑着附在她耳垂旁，轻声诱哄：“乖，不嫌弃。睡相不好这小毛病呢，等老公回来……亲自给你治治。”
……………
……
熬了三天，北极星十五层如期交稿《一川风雪》。
周四一早，大家不约而同地进入了贤者时间，无论是聊天还是办公，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然而，这种慵懒的惬意并没有维持多久。
买完咖啡的“情报探子”回归，带回了一个八卦消息——
“诶！你们猜，刚去买咖啡，我看见谁了？”
“秦浩，现在没人有那个闲心猜谜语，有屁就放！”
“哎呀！是苏禾苏总！五十四层的绯闻女友！”
“还绯闻呢？我觉得这俩就差官宣了！你们难道不知道五十四层那位都戴婚戒了么？”
“知道呀，所以我觉得这次苏总回来，不是以经理的身份，而是以总裁夫人身份回来的！”
顾零路过，听了这话，笑着提醒他们：“诶，都悠着点。五十四层那位可不喜欢任何人谈论他的感情问题。”
“可他不是飞华城分部了么，咱就私下讨论讨论。”秦浩笑呵呵地递给顾零一杯。
顾零点头，顺口讨要：“再给一杯吧，我给你们黎组长带过去。”
“好嘞，给，零姐。”秦浩把黎念的那份也交了过去。
顾零离开“是非之地”，走到黎念身旁，把咖啡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
黎念抬起头，对她露出微笑：“顾零。”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秦浩还带了慕斯蛋糕，你胃不好，可以去填填肚子。”
黎念摇摇头：“我吃过早餐了。”
虽然简赫延出差了，但李叔却开始上岗盯梢，势必要看着她把小米粥都给喝完。
“我就是觉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是要多融入十五层……”
顾零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所以你们十五层这次月展，就交出这样的设计？”
只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士踩着CL高跟鞋，十分有压迫感地走进办公室。
她就像是丢垃圾似的，将一叠设计图纸丢在桌上，并说：“就这次的设计，拿出去都嫌丢我们NF集团的脸。好歹都是北城各大高校挖过来的设计师，就这点水准吗？”
傲慢的话，足以让整个十五层，寂静得只剩下银针落地的声音。
所有人轻松的神态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生怕重新修改的紧张。
顾零过去企图跟她解释：“苏总，这是简总拍案定下的。”
“简总日理万机还管这种小事？既然我是产品经理，那么我便要对每个月的周边负责。现在就一句话，此次设计不过关，我已经叫工厂那边对周边产品的生产全面停止。”
想了想，她蹙眉疑惑，“这次的设计师是谁？”
在场的人都顺着她的话，用眼神指引着角落里坐着的黎念。
黎念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那位苏总苏禾，微微颔首示意，姿态不卑不亢：“苏总，是我，黎念。”
下一秒，两人的目光，隔着众多的办公桌相触。
黎念能看到那位苏总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三秒后，她又云淡风轻地移开视线，双手抱胸。
“这次提案我在来的路上都看过了，矮个子里拔高，就陈设计师的还行，接下来都按陈设计师的出最终稿吧。”
其他人万般无奈，但最终只有一句话——“是，苏总。”
随后，苏禾离开了。
而办公室里，气氛瞬间从轻松愉悦，陷入另一种绝望。
所有人都开始唉声叹气地进行新一轮的厮杀——没人可以从领导的朝令夕改里幸存。
看着垂头丧气的大家，黎念有些愧疚。
她没有犹豫，追了出去。
再怎么，她也要给组员的努力求个情，也挽救下自己的设计。
可等她追到电梯间时，就见陈晶正抱着苏禾的胳膊，一口一个表姐地叫着，很是亲热。
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了。
哪怕她的作品是十五层一致盲选投出来的，然后一路挑选审核到五十三层，最终才被认可送到简赫延手里。
可这些在苏总出面后，就再也无法扭转它最终还是进到废纸机里的命运。
苏禾这个人，她没多大印象。
但也记得很早之前李泽风曾提过，NF最初创立时，苏禾有出过一份力。所以整个公司，她的话语权很大。
这时，送完苏禾的陈晶也回来了。
看到黎念的那一刻，她的神情变成美滋滋的欠：“努力了这么久，被人一句话给撤掉的滋味好受吧。”
黎念无语：“你对我不满可以，但大家努力了这么久的设计，你这样做真的不会愧疚吗？”
“愧疚什么，我努力了那么久，不也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撤掉了？”
“我们之间是盲投决断，那是你自己能力问题！”
陈晶嗤笑了一声：“那么我现在告诉你，设计能上展，才代表设计师有能力，在NF上不了展的设计，都只是废品，现在风水轮流转，你来当这个废品。”
说完，她骄傲地错过黎念离开了。
而黎念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
她不能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可等她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里头的气氛变得有些许微妙。
没有前几天的亲近，而是不耐烦。
是啊，十五层就是这样，一切只凭实力讲话。
将领无法带士兵出城打仗，那就是无用，是废物。没人能看得起。
——
被冷待了一整天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回到家后的黎念，洗漱完后，就像是累垮了似的，颓废地躺在床上。
不多时，有视频通话打来。
黎念以为是沈知韫，便直接摁下接听，然后恹恹地同对方撒娇：“……知知，你快安慰安慰我，我好难过啊，感觉再也不会快乐了。”
那边静了静。
而发觉手机里没有传来沈知韫那大大咧咧的声音，黎念有些错愕地拾起手机查看，却见自己vx接通的视频电话竟然是简赫延！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都处于比较昏暗的环境里——简赫延是在车后座，而黎念是在被窝上。
而许是听到了她刚才的那句“好难过”，所以男人俊雅的脸上一双眉头微蹙着。
“谁欺负你了？”
黎念直接摇头否认：“没。没人欺负我。”
她不想让简赫延知道她在十五层里，过得并不快乐的这件事。因为无论以后她去到哪、做什么。没有他的庇护，她总会遇到这些的。
况且，很早之前她就因为自己的处境困难，有利用过简赫延。现在想来，如果没有那一次的利用，他们高中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交集，也就不会有后来乃至现在的事。
有些事，如果注定走向悲剧，那么就没有重蹈覆辙的必要。
“是公司里的人欺负你了？”
简赫延的直觉很准。
黎念连忙说：“没有的事，就是工作上有了些争执，但这都是难免的。”
男人压根不听，此时他的眼神就像是透过摄像头，在牢牢地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黎念，公司里的事我不常关注，但我想知道的事，就都可以查出来。我喜欢你分享给我喜和忧。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因为这话，黎念的眼睛变得有些酸涩。
他继续耐心地诱哄着：“乖……遇到不开心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的。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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