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钉子户
第140章钉子户
“秀楠，想我没？”
进了卧室，姚卫军把媳妇儿拥入怀里，温声笑道。
“嗯。”虞秀楠含羞点头，眸子中早已满是思念情愫。
少顷，她便挣开怀抱，去柜子里拿出了新买的绒衣，柔声催促姚卫军快点试穿下看是否合身。
“最近公社集市上多了个卖棉衣的，价格虽然比合作社贵了些，但质量真的不错。”
虞秀楠把绒衣递给姚卫军，补充道：“就这件绒衣，十块钱一件，当时好多人买呢。”
“你说的那摊子上有牛仔裤吗？”姚卫军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
“好像也有的，不过现在大冷天，咱们村里人谁穿那个呀，那么薄的一条裤子要十多块钱，买回来也只能等明年开春了才能穿，不划算。”
虞秀楠替他整理着穿好的绒衣，随口回应道。
姚卫军没再多问什么，身上的绒衣很合适，虞秀楠让他就穿在里面不要脱下来了，然后又从柜子里取出个小包裹，打开后里面是尤大民前两天结算的货款。
“卫军，每回尤哥来进货，结算货款都有这么多，你跟我说说，你现在做买卖到底挣了多少钱了？”
虞秀楠笑着好奇问道。
“不多，也就几十万吧。”
姚卫军坦诚回道。
“嘁，谁信啊，问伱点事，嘴里没个实话！”
虞秀楠不由得嗔道，显然对于姚卫军的话压根儿不相信。
几十万块钱是什么概念？纵然她是公社老师，比村里人有见识，但也完全不敢想象
“说的就是实话啊，你不信我就没办法了。”
姚卫军说着，又把她拥入了怀中。
“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
虞秀楠拢了拢鬓角发丝，正色道：“卫军，你去办个储蓄本吧，这样就不用每次出去谈买卖带着现金了，不然万一遇上个劫道的，人家看到这么多钱，肯定会……哎呀，反正很危险就是了！”
“过几天再说吧，我这次去京城，又买了一大桶柠檬酸，年前应该都够用了，另外还弄了一匹丹宁布，打算给三姐那边送过去，让窦丽丽试着加工几条牛仔裤出来，看看效果怎么样。”
姚卫军认真说道。
“不是吧，你现在又琢磨着做服装了？”
虞秀楠一怔，随即提醒道：“卫军，我理解你的心情，想多挣些钱改善咱家生活，可贪多嚼不烂，村里的大棚还等着你组织搭建呢，前几天我在村里遇上李支书，他特意问了我你回来没有，估计是想找你合计大棚的事情。”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姚卫军说着，在她脸上啄了下，望着怀中佳人羞怯模样，臂弯拥的更紧了些。
两人在屋里温存了会儿，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走出了卧室。
很快天色黑了下来，全家大人小孩围坐圆桌旁，欢快的吃起了晚饭。
“唔，食丰园的烤鸭就是不一般，这味道才正宗！”
父亲姚显贵满脸高兴，吃了口烤鸭后，又喝了盅温热的白酒，忍不住连连称赞。
“秀楠，卫军这次去京城，带回来好几只烤鸭呢，都是人家包装好的，待会你俩去给亲家送只过去，让他们也尝尝。”
母亲朱梅笑吟吟的嘱咐道。
虞秀楠笑着点应下。
吃过饭，姚卫军跟虞秀楠提着烤鸭以及瓜子花生罐头这些，打着手电筒去了村里。
路过村代销社，又买了几瓶好酒和香烟，一同提着进了家门。
“爹，娘，我跟卫军来看你们了！”
虞秀楠一进门就脆声说道，脸上带着娇憨笑意。
“哎呀外面冷，快进屋吧，你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应该早点过来，还能一起吃个饭。”
大嫂率先出屋迎接，带着责备语气笑着回应，见两人手里提着那么多东西，笑的合不拢嘴。
“卫军刚去外地回来，他京城的朋友送了几只烤鸭，这不他非让我拿过来，给你们也尝尝。”
虞秀楠得意的解释着，欢快进了屋。
“卫军，快坐！”岳父虞立全迎到屋门口，脸上带着高兴神色，招呼大嫂去沏上茶，同时接过了姚卫军递来的烟卷。
“吆嗬，京城烤鸭，嘿，真不赖！”虞秀楠的哥哥虞秀峰也从另一个屋走了过来，跟姚卫军打过招呼，全家人坐着喝茶唠家常。
聊了一会儿后，虞秀楠的大嫂轻咳一声，朝姚卫军问道：“卫军，你在县城中学里有认识的朋友吗？”
“学校这块我不熟，有什么事儿吗？”
姚卫军微微皱眉问道。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我们家的老小虞秀宝，这不今年在中学读高三嘛，前几天放假回来，脸上青了一块，问他又不说，家里担心他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如果你能有认识的人……”
“哎呀这种事儿跟卫军他两口子说什么嘛，我抽空去学校一趟就行了，你少说两句！”
大嫂的话还没说完，岳父虞立全便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了。
“我这不寻思着卫军人脉关系多，让他帮着……”
“学校跟社会是两码事儿！行了，我自己去处理，你们都不用管！”
“……”
姚卫军见岳父态度坚决，便没多说什么，而虞秀楠的大嫂则同样嗑着瓜子不说话了。
闲聊的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姚卫军起身告辞，带着虞秀楠离开了虞家。
“你弟弟虞秀宝的事情你知道吗？”
半路上，姚卫军好奇问道。
“前几天秀宝回来过一次，脸上是青了块，问他就说是自己磕的，其他什么都不说，估计是班里有同学欺负他了，不过也没大嫂说的那么严重，他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应该能处理好的。”
虞秀楠低声说道。
“秀宝是在县第一中学是吧？”
“嗯，卫军你先别管这件事儿，我让我爹也不要去学校找老师什么的，秀宝那么大的人了，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面对，不然以后会让班里同学笑话的。”
虞秀楠猜到姚卫军的想法，坚定说道。
“成，那下次秀宝回来再问问他情况，如果真有社会上的人欺负他，务必跟我说下。”
“嗯！”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姚卫军醒来，浑身酸痛。
除了前几天在京城奔波身体乏累之外，昨晚也没歇多少时间，小别胜新婚，根本停不下来，导致现在睡醒，有些提不起力气。
“醒了？继续折腾呀！”虞秀楠早已起床，刚洗漱回来，想起昨晚的场景，不由嗔恼的瞪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抹羞愤之色。
姚卫军得意一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穿衣起床。
吃过早饭，他也没闲着，而是骑上摩托车外出去四个联营区结算货款。
一直忙活到中午，这才满载而归。
回到家又把一万块的整钱放进卧室隔层后，下午赶去了村部。
“卫军回来了！”李启明见到他进屋，热情笑着让座递烟，旁边赵树良早已经习惯了，主动去沏了杯茶水，放到他近前。
“怎么样，这次去京城收获大不？”
李启明急切问道。
“还行，联系了两家贩运蔬菜的单位，跟他们详细谈过之后，签下了预售协议。”
姚卫军没有卖关子，直接从工作包里取出协议，递给了李启明。
“哈哈……好！太好了！”李启明大概看过之后，顿时兴奋的难以自持，脸上的皱纹都笑的舒展开不少。
“卫军啊，你这办事效率太高了，我是真没想到，咱们的香菇还没种出来呢，你都已经联系好收购的买家了！”
说到这里，他急忙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盖章文件，欣喜解释道：
“咱们村大棚联合生产方案已经通过审批了，这次多亏了肖主任，哦不，现在应该叫肖所长喽！
为了咱村大棚能尽快推动进行下去，肖所长专门去找了好几次县领导，领导同意特事特办，加快了审批流程，这才几天功夫，就盖章发放下来了！”
“明伯，照你话里的意思，肖主任已经不在咱们公社，调去县经发所任职了？”
姚卫军对于大棚方案的审批早有预料，因此没有太多惊讶，他更关心的是肖主任的职位调动一事。
“可不是咋地，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以后肖所长去了县经发所，主抓各个公社的经济发展，对咱们村来说是好事儿呢！”
李启明畅快说道，眼里布满了憧憬期待之色。
“村里那几户还没打算参与的人家谈的怎么样了？”姚卫军再次问道。
“目前还有一户没点头，其他都做通工作了。”李启明说起这个，神色不再那么振奋了，微微皱眉解释道：
“如今只有马广超这一家，他分到的地就在咱们准备盖大棚的范围内，死活觉得不合适，给他讲道理，承诺条件都没用，就是想自个儿种庄稼，不愿随大流，这人忒犟了！”
“马广超？是不是广胜伯的堂兄弟？没让广胜伯去跟他聊聊吗？”
姚卫军闻言同样皱起了眉头。
现在那块一百多亩的耕地上，要是因为一家没谈妥而选择其他地块，那就太可惜了，毕竟重新选择别的地块，还得去挨家挨户的做工作，时间上会再次浪费不少。
“去了，可广超这人属驴脾气的，谁说也不听，甚至都跟广胜吵起来，差点干上架！”
李启明无奈苦笑道。
“这么的，刚好下午我有空，我陪你再去他家坐坐，了解下他的真实想法，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让公社出面了。”
姚卫军沉吟了会儿后，淡淡说道。
如今审批用地的文件都下来了，属于合法经营，可以说是公社乃至县城领导的决定，村里个别人根本无权阻止盖建大棚，之所以好言劝说，不过是考虑到庄乡情分，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但凡有解决办法，姚卫军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处理，不过真到了那份上，他也不会手软。
“成，你现在搁村里说句话有时候比我都管用，那咱就去试试！”
李启明欣然点头，对于姚卫军的提议表示支持。
“明伯你把县领导盖章的文件带上，另外还有咱们拟定的协议……”
姚卫军平静说着，示意李启明做了些准备。
“树良，我跟卫军去一下广超家，村部有人来找我，你接待就行。”
李启明叮嘱了下赵树良，同姚卫军出门而去。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马广超院门口，还没等敲门，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喝喊声。
“爹，你听我的准没错，那地是咱承包的，当初可是跟国家签了合同，没人能抢去，咱不参与他们的大棚，谁也管不着！”
……
“秋菊啊，我这不一直没点头呢嘛，你回什么娘家啊，跟培东你们只要好好过日子，我就是让村里人背后编排也认了！”
……
“你以为我怀着孕愿意来回跑呢？还不是你家培东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嘿，合着不跟他姚卫军合伙种大棚，我就成了家里的罪人呗？
爹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我现在可怀着你们老马家的孩子呢，要是非得给我气出个好歹来，有什么后果可怪不着我！”
……
“哎呀你这话说的，那什么，老婆子你赶紧把秋菊劝回屋去，搁院子里吵吵，要是让过道的人听见了，多丢人！
培东！你给我滚出来，少跟我瞪眼珠子，不种大棚怎么了？这次咱都听秋菊的，你要敢再惹她生气，看我不揍你！”
……
随着院子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此刻院门被猛的从里面打开，一个年轻男子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差点没撞上站在门口的李启明。
“支书？卫军？你们……来多久了？”
年轻男子叫马培东，是马广超唯一的儿子，上面还有四个姐姐，今年春天刚结婚，听刚才院子里吵的内容，好像媳妇儿已经怀孕了。
此时马培东神色有些不满的打量了姚卫军两人几眼，渐渐露出愤然之意。
主要是他误以为姚卫军和村支书两人跑来他家院门口听墙根呢，这种行为自然让他心里不爽。
纵使不赞成父亲的做法，可此时也瞪起了眼睛。
这种事儿，换成谁不会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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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楠，想我没？”
进了卧室，姚卫军把媳妇儿拥入怀里，温声笑道。
“嗯。”虞秀楠含羞点头，眸子中早已满是思念情愫。
少顷，她便挣开怀抱，去柜子里拿出了新买的绒衣，柔声催促姚卫军快点试穿下看是否合身。
“最近公社集市上多了个卖棉衣的，价格虽然比合作社贵了些，但质量真的不错。”
虞秀楠把绒衣递给姚卫军，补充道：“就这件绒衣，十块钱一件，当时好多人买呢。”
“你说的那摊子上有牛仔裤吗？”姚卫军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
“好像也有的，不过现在大冷天，咱们村里人谁穿那个呀，那么薄的一条裤子要十多块钱，买回来也只能等明年开春了才能穿，不划算。”
虞秀楠替他整理着穿好的绒衣，随口回应道。
姚卫军没再多问什么，身上的绒衣很合适，虞秀楠让他就穿在里面不要脱下来了，然后又从柜子里取出个小包裹，打开后里面是尤大民前两天结算的货款。
“卫军，每回尤哥来进货，结算货款都有这么多，你跟我说说，你现在做买卖到底挣了多少钱了？”
虞秀楠笑着好奇问道。
“不多，也就几十万吧。”
姚卫军坦诚回道。
“嘁，谁信啊，问伱点事，嘴里没个实话！”
虞秀楠不由得嗔道，显然对于姚卫军的话压根儿不相信。
几十万块钱是什么概念？纵然她是公社老师，比村里人有见识，但也完全不敢想象
“说的就是实话啊，你不信我就没办法了。”
姚卫军说着，又把她拥入了怀中。
“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
虞秀楠拢了拢鬓角发丝，正色道：“卫军，你去办个储蓄本吧，这样就不用每次出去谈买卖带着现金了，不然万一遇上个劫道的，人家看到这么多钱，肯定会……哎呀，反正很危险就是了！”
“过几天再说吧，我这次去京城，又买了一大桶柠檬酸，年前应该都够用了，另外还弄了一匹丹宁布，打算给三姐那边送过去，让窦丽丽试着加工几条牛仔裤出来，看看效果怎么样。”
姚卫军认真说道。
“不是吧，你现在又琢磨着做服装了？”
虞秀楠一怔，随即提醒道：“卫军，我理解你的心情，想多挣些钱改善咱家生活，可贪多嚼不烂，村里的大棚还等着你组织搭建呢，前几天我在村里遇上李支书，他特意问了我你回来没有，估计是想找你合计大棚的事情。”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姚卫军说着，在她脸上啄了下，望着怀中佳人羞怯模样，臂弯拥的更紧了些。
两人在屋里温存了会儿，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走出了卧室。
很快天色黑了下来，全家大人小孩围坐圆桌旁，欢快的吃起了晚饭。
“唔，食丰园的烤鸭就是不一般，这味道才正宗！”
父亲姚显贵满脸高兴，吃了口烤鸭后，又喝了盅温热的白酒，忍不住连连称赞。
“秀楠，卫军这次去京城，带回来好几只烤鸭呢，都是人家包装好的，待会你俩去给亲家送只过去，让他们也尝尝。”
母亲朱梅笑吟吟的嘱咐道。
虞秀楠笑着点应下。
吃过饭，姚卫军跟虞秀楠提着烤鸭以及瓜子花生罐头这些，打着手电筒去了村里。
路过村代销社，又买了几瓶好酒和香烟，一同提着进了家门。
“爹，娘，我跟卫军来看你们了！”
虞秀楠一进门就脆声说道，脸上带着娇憨笑意。
“哎呀外面冷，快进屋吧，你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应该早点过来，还能一起吃个饭。”
大嫂率先出屋迎接，带着责备语气笑着回应，见两人手里提着那么多东西，笑的合不拢嘴。
“卫军刚去外地回来，他京城的朋友送了几只烤鸭，这不他非让我拿过来，给你们也尝尝。”
虞秀楠得意的解释着，欢快进了屋。
“卫军，快坐！”岳父虞立全迎到屋门口，脸上带着高兴神色，招呼大嫂去沏上茶，同时接过了姚卫军递来的烟卷。
“吆嗬，京城烤鸭，嘿，真不赖！”虞秀楠的哥哥虞秀峰也从另一个屋走了过来，跟姚卫军打过招呼，全家人坐着喝茶唠家常。
聊了一会儿后，虞秀楠的大嫂轻咳一声，朝姚卫军问道：“卫军，你在县城中学里有认识的朋友吗？”
“学校这块我不熟，有什么事儿吗？”
姚卫军微微皱眉问道。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我们家的老小虞秀宝，这不今年在中学读高三嘛，前几天放假回来，脸上青了一块，问他又不说，家里担心他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如果你能有认识的人……”
“哎呀这种事儿跟卫军他两口子说什么嘛，我抽空去学校一趟就行了，你少说两句！”
大嫂的话还没说完，岳父虞立全便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了。
“我这不寻思着卫军人脉关系多，让他帮着……”
“学校跟社会是两码事儿！行了，我自己去处理，你们都不用管！”
“……”
姚卫军见岳父态度坚决，便没多说什么，而虞秀楠的大嫂则同样嗑着瓜子不说话了。
闲聊的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姚卫军起身告辞，带着虞秀楠离开了虞家。
“你弟弟虞秀宝的事情你知道吗？”
半路上，姚卫军好奇问道。
“前几天秀宝回来过一次，脸上是青了块，问他就说是自己磕的，其他什么都不说，估计是班里有同学欺负他了，不过也没大嫂说的那么严重，他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应该能处理好的。”
虞秀楠低声说道。
“秀宝是在县第一中学是吧？”
“嗯，卫军你先别管这件事儿，我让我爹也不要去学校找老师什么的，秀宝那么大的人了，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面对，不然以后会让班里同学笑话的。”
虞秀楠猜到姚卫军的想法，坚定说道。
“成，那下次秀宝回来再问问他情况，如果真有社会上的人欺负他，务必跟我说下。”
“嗯！”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姚卫军醒来，浑身酸痛。
除了前几天在京城奔波身体乏累之外，昨晚也没歇多少时间，小别胜新婚，根本停不下来，导致现在睡醒，有些提不起力气。
“醒了？继续折腾呀！”虞秀楠早已起床，刚洗漱回来，想起昨晚的场景，不由嗔恼的瞪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抹羞愤之色。
姚卫军得意一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穿衣起床。
吃过早饭，他也没闲着，而是骑上摩托车外出去四个联营区结算货款。
一直忙活到中午，这才满载而归。
回到家又把一万块的整钱放进卧室隔层后，下午赶去了村部。
“卫军回来了！”李启明见到他进屋，热情笑着让座递烟，旁边赵树良早已经习惯了，主动去沏了杯茶水，放到他近前。
“怎么样，这次去京城收获大不？”
李启明急切问道。
“还行，联系了两家贩运蔬菜的单位，跟他们详细谈过之后，签下了预售协议。”
姚卫军没有卖关子，直接从工作包里取出协议，递给了李启明。
“哈哈……好！太好了！”李启明大概看过之后，顿时兴奋的难以自持，脸上的皱纹都笑的舒展开不少。
“卫军啊，你这办事效率太高了，我是真没想到，咱们的香菇还没种出来呢，你都已经联系好收购的买家了！”
说到这里，他急忙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盖章文件，欣喜解释道：
“咱们村大棚联合生产方案已经通过审批了，这次多亏了肖主任，哦不，现在应该叫肖所长喽！
为了咱村大棚能尽快推动进行下去，肖所长专门去找了好几次县领导，领导同意特事特办，加快了审批流程，这才几天功夫，就盖章发放下来了！”
“明伯，照你话里的意思，肖主任已经不在咱们公社，调去县经发所任职了？”
姚卫军对于大棚方案的审批早有预料，因此没有太多惊讶，他更关心的是肖主任的职位调动一事。
“可不是咋地，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以后肖所长去了县经发所，主抓各个公社的经济发展，对咱们村来说是好事儿呢！”
李启明畅快说道，眼里布满了憧憬期待之色。
“村里那几户还没打算参与的人家谈的怎么样了？”姚卫军再次问道。
“目前还有一户没点头，其他都做通工作了。”李启明说起这个，神色不再那么振奋了，微微皱眉解释道：
“如今只有马广超这一家，他分到的地就在咱们准备盖大棚的范围内，死活觉得不合适，给他讲道理，承诺条件都没用，就是想自个儿种庄稼，不愿随大流，这人忒犟了！”
“马广超？是不是广胜伯的堂兄弟？没让广胜伯去跟他聊聊吗？”
姚卫军闻言同样皱起了眉头。
现在那块一百多亩的耕地上，要是因为一家没谈妥而选择其他地块，那就太可惜了，毕竟重新选择别的地块，还得去挨家挨户的做工作，时间上会再次浪费不少。
“去了，可广超这人属驴脾气的，谁说也不听，甚至都跟广胜吵起来，差点干上架！”
李启明无奈苦笑道。
“这么的，刚好下午我有空，我陪你再去他家坐坐，了解下他的真实想法，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让公社出面了。”
姚卫军沉吟了会儿后，淡淡说道。
如今审批用地的文件都下来了，属于合法经营，可以说是公社乃至县城领导的决定，村里个别人根本无权阻止盖建大棚，之所以好言劝说，不过是考虑到庄乡情分，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但凡有解决办法，姚卫军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处理，不过真到了那份上，他也不会手软。
“成，你现在搁村里说句话有时候比我都管用，那咱就去试试！”
李启明欣然点头，对于姚卫军的提议表示支持。
“明伯你把县领导盖章的文件带上，另外还有咱们拟定的协议……”
姚卫军平静说着，示意李启明做了些准备。
“树良，我跟卫军去一下广超家，村部有人来找我，你接待就行。”
李启明叮嘱了下赵树良，同姚卫军出门而去。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马广超院门口，还没等敲门，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喝喊声。
“爹，你听我的准没错，那地是咱承包的，当初可是跟国家签了合同，没人能抢去，咱不参与他们的大棚，谁也管不着！”
……
“秋菊啊，我这不一直没点头呢嘛，你回什么娘家啊，跟培东你们只要好好过日子，我就是让村里人背后编排也认了！”
……
“你以为我怀着孕愿意来回跑呢？还不是你家培东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嘿，合着不跟他姚卫军合伙种大棚，我就成了家里的罪人呗？
爹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我现在可怀着你们老马家的孩子呢，要是非得给我气出个好歹来，有什么后果可怪不着我！”
……
“哎呀你这话说的，那什么，老婆子你赶紧把秋菊劝回屋去，搁院子里吵吵，要是让过道的人听见了，多丢人！
培东！你给我滚出来，少跟我瞪眼珠子，不种大棚怎么了？这次咱都听秋菊的，你要敢再惹她生气，看我不揍你！”
……
随着院子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此刻院门被猛的从里面打开，一个年轻男子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差点没撞上站在门口的李启明。
“支书？卫军？你们……来多久了？”
年轻男子叫马培东，是马广超唯一的儿子，上面还有四个姐姐，今年春天刚结婚，听刚才院子里吵的内容，好像媳妇儿已经怀孕了。
此时马培东神色有些不满的打量了姚卫军两人几眼，渐渐露出愤然之意。
主要是他误以为姚卫军和村支书两人跑来他家院门口听墙根呢，这种行为自然让他心里不爽。
纵使不赞成父亲的做法，可此时也瞪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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